等那群人走远,苏婉才松了口气:"夫君,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胡说!"林宇牵着她回房,"是他们心怀不轨。"
关上门,苏婉忧心忡忡:"明日诗会..."
"无妨。"林宇冷笑,"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糟糠之妻不下堂'。"
"文渊阁"是省城最有名的文人雅集之所。林宇携苏婉到场时,厅内已坐满了锦衣华服的才子佳人。
"林兄来了!"李墨热情相迎,目光却黏在苏婉身上,"这位就是尊夫人?果然...秀外慧中。"
苏婉今日穿了身藕荷色衣裙,发间只簪一支木钗,素净淡雅。面对众人或好奇或轻蔑的目光,她挺直腰背,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
"听闻夫人精通诗词?"一位粉衣小姐突然开口,"不知可否赐教?"
话音未落,已有丫鬟捧上笔墨。显然,这是早有预谋的刁难。
林宇正要解围,苏婉却轻轻按住他的手:"妾身献丑了。"
她提笔蘸墨,在宣纸上写下:"莫笑田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正是陆游的《游山西村》,但在这个世界尚未出现。
诗成,满座哗然。李墨捧着诗稿的手微微发抖:"这...这真是夫人所作?"
"让诸位见笑了。"苏婉柔声道,眼中却闪着狡黠的光——昨夜林宇特意教了她几首"必杀技"。
林宇适时补刀:"内人闲来无事写着玩的,比不得诸位大作。"
一句话噎得在场众人脸色青白。那粉衣小姐不甘心,又出题考校琴艺。苏婉从容抚琴一曲《阳关三叠》,指法虽不精湛,但情真意切,听得几个多愁善感的小姐红了眼眶。
诗会结束,李墨等人再不敢小觑这对"乡下夫妇"。回客栈的路上,苏婉一直抿着嘴笑。
"开心?"林宇捏了捏她的手。
"嗯!"苏婉重重点头,"原来...被人尊重的感觉这么好。"
林宇心头一酸。原主带给她的伤害,远比想象中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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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闱这天,苏婉天不亮就起来准备。她将林宇的考篮检查了又检查,笔墨纸砚、干粮水囊,连备用袜都备了两双。
"够了够了。"林宇笑着制止,"再装该拎不动了。"
苏婉却突然扑进他怀里,声音发颤:"夫君...一定要..."
"一定高中。"林宇轻吻她额头,"然后风风光光带你回家。"
考场外,人山人海。林宇排队入场时,远远看见李墨等人对他指指点点。他懒得理会,专心检查考具。
三场考试,每场三天。林宇发挥稳定,尤其是策论一题,结合现代经济理念,写得深入浅出。交卷时,主考官特意多看了他几眼。
放榜那日,苏婉紧张得站不住,在客栈来回踱步。突然,远处传来锣鼓声,越来越近——
"捷报!林老爷高中第十八名举人!"
苏婉腿一软,扶着门框才没跪下去。报喜的差役挤进门要赏钱,她手忙脚乱地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封,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林宇从人群中挤进来时,只见他的小娘子又哭又笑,像个孩子似的。他当众将人抱起转了个圈,引得围观者阵阵喝彩。
"我们回家。"他在苏婉耳边轻声道。
喜讯传开,贺客络绎不绝。最令人意外的是,省城布政使竟派人送来请帖。
"布政使大人想招你为婿?"苏婉脸色煞白地读完帖子。
林宇冷笑一声,当场将帖子扔进炭盆:"痴心妄想!"
次日,布政使府上果然来了位师爷,话说得冠冕堂皇:"大人爱才,愿以千金相许。至于尊夫人...可以认作义女,另择良配。"
林宇直接摔了茶盏:"请转告大人,林某此生,唯苏氏一女而已。"
师爷灰溜溜走后,苏婉扑进他怀里哭成了泪人:"夫君...我...我..."
"傻婉娘。"林宇轻抚她的长发,"别说一个布政使,就是皇帝赐婚,我也只要你。"
当晚,客栈掌柜突然敲门,神秘兮兮地递上一封信:"林老爷,有人让小的转交..."
信是李墨写的,大意是布政使恼羞成怒,要革他的功名,让他连夜离城。
"怎么办?"苏婉急得直搓手。
林宇却胸有成竹:"别怕,我自有打算。"
他带着苏婉直奔学政衙门,击鼓鸣冤。学政大人与布政使素来不和,听完陈述勃然大怒,当即上书朝廷弹劾。
三日后,布政使被调任的消息传来,李墨等人吓得闭门不出。林宇则收到学政亲笔推荐信,保送他入国子监进修。
"要去京城吗?"苏婉既期待又忐忑。
"嗯。"林宇打包着行李,"不过在这之前..."
他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对玉佩:"先补上我们的定情信物。"
玉佩上分别刻着"执子之手"与"与子偕老"。苏婉捧着玉佩,哭得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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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离省城时,苏婉靠在林宇肩头,轻声道:"夫君,我好像在做梦..."
林宇吻了吻她的发顶:"梦里梦外,我都在这。"
官道两旁,野花烂漫。春风拂过,扬起一片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