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成业眼中闪过一丝算计:"要我保密也行。听说你懂风水?我家祖坟最近出了点怪事,你若能解决,我就当什么都没听见。"
林宇心知这是威胁,但也可能是转机:"愿闻其详。"
"上月祭祖时,发现祖坟旁突然冒出个泉眼,把半边坟地都淹了。请了几个风水先生,都说是不祥之兆,但谁也解决不了。"庄成业眯起眼睛,"你若能搞定,我就帮你说话。否则..."
"我答应你。"林宇毫不犹豫,"明日就去查看。但在此之前,请庄公子保守秘密。"
庄成业哼了一声,甩袖而去。庄梦倩浑身发抖,几乎站不稳。
"别怕。"林宇轻声安慰,"我会处理好的。你先回去休息,记得吃药。"
送走庄梦倩后,林宇继续他的"风水巡视",实则思考对策。庄成业明显不怀好意,祖坟的事恐怕没那么简单。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争取时间。
回到书房,庄士贤的气色已好了许多。刘氏不在房内,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道长,老夫这宅子可有问题?"庄士贤问道。
林宇早已想好说辞:"府上大体风水不错,只是西南角阴气略重。若在庭院中种些桃树,既可化解阴气,又能增添景致。"
庄士贤欣然接受。林宇趁机说道:"另有一事相求。贫道...想向令爱庄梦倩小姐提亲。"
庄士贤的表情瞬间凝固:"你说什么?"
"贫道与令爱两情相悦,愿结为道侣。"林宇硬着头皮说道,"虽贫道现在身无长物,但在城中已有名声,假以时日..."
"荒谬!"庄士贤拍案而起,"我女儿岂能嫁给一个江湖道士!"
"贫道是说,令爱非...寻常闺阁女子能比。她天资聪颖,若随贫道修行,将来成就不可限量。"林宇临时改口。
庄士贤狐疑地盯着他:"道长真只是看中小女的资质?"
"当然...也因令温柔贤淑,贫道一见倾心。"林宇深施一礼,"求庄老爷成全。"
庄士贤沉吟良久,突然问道:"听闻道长能驱邪治病,不知可懂相面之术?"
林宇一怔,随即明白这是考验:"略通一二。"
"那你看老夫面相如何?"
林宇发动剩余的相面术时间,仔细观察庄士贤的面容:"老爷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本是富贵之相。只是..."他故意停顿。
"只是什么?"
"只是鼻梁左侧有一道细微的疤痕,破坏了财运。若贫道没看错,老爷虽居官位,但常有入不敷出之感。"
庄士贤面露惊讶:"确实如此...这疤是幼时摔伤,极少有人注意。道长果然神眼。"
林宇趁热打铁:"老爷若允婚,贫道可助老爷调理财运。且贫道并非真要令爱出家,只是以道士身份行走方便。婚后自会置办产业,安居乐业。"
庄士贤神色松动,正要开口,刘氏突然推门而入:"老爷!不好了!梦倩晕倒了!"
林宇心头一紧——难道庄梦倩的孕吐发作了?
庄士贤匆忙起身,一行人赶到庄梦倩的闺房。府医正在诊脉,庄梦倩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
"小姐如何?"庄士贤焦急地问道。
府医捋须沉吟:"小姐脉象弦滑...似是肝气郁结,又似..."他突然皱眉,反复诊了几次,脸色变得古怪。
林宇心知不妙,府医可能发现孕脉了。他必须立即行动。
"让贫道看看。"不等众人反应,林宇已上前握住庄梦倩的手腕,暗中将一枚药丸塞入她袖中,"确实是肝郁气滞,兼有血虚。贫道有秘制丹药,服下立愈。"
庄梦倩会意,假装苏醒,趁机将药丸含在舌下。这是一种能暂时改变脉象的草药,林宇特意准备的。
片刻后,府医再次诊脉,面露困惑:"奇怪...脉象平稳多了..."
刘氏狐疑地看着林宇:"道长医术当真神奇。"
林宇谦虚地笑笑:"小姐只是体弱,多加调养即可。庄老爷,方才提亲之事..."
庄士贤看了看"虚弱"的女儿,又看了看林宇,终于松口:"若你能解决我儿所说的祖坟问题,再谈不迟。"
这已是意外之喜。林宇郑重承诺三日内给出解决方案。离开庄府时,他回头望了一眼庄梦倩的闺阁窗口,隐约看到一抹藕荷色身影。
当夜,林宇辗转难眠。祖坟、怀孕、提亲...千头万绪。更糟的是,他的相面术显示庄成业心术不正,祖坟的事恐怕另有隐情。
"系统,查询任务进度。"
[当前洗白进度:30%。主要成就:阻止原主逃跑行为;建立正面名声;与庄梦倩重建联系;获得庄士贤初步认可。警告:庄梦倩怀孕状态即将暴露,需尽快解决祖坟问题并完成提亲。]
林宇翻身坐起,点燃油灯,翻出白天在书肆买的《地理新书》和《葬经》。要解决祖坟问题,他必须先了解这个时代的风水理论。
窗外,一弯新月挂在树梢,清冷的月光洒在书页上。林宇揉了揉太阳穴,继续研读。时间不多了,他必须尽快找到办法。
天刚蒙蒙亮,林宇便骑着从王员外处借来的马,独自前往庄家祖坟所在地——城西十里的青松岗。晨雾弥漫,将山路笼罩得影影绰绰,马蹄踏在石板上的声音格外清脆。
昨夜研读风水典籍到三更,林宇大致有了些眉目。坟地冒泉,在风水上称为"泪泉",主家道中落,子孙不宁。但据书上记载,这种异象要么是自然地质变化所致,要么...是有人动了手脚。
转过一个山坳,前方出现一片松柏环绕的墓地。庄家不愧是本地望族,祖坟修得气派非常,石碑林立,墓道整齐。但林宇一眼就看到了问题所在——最中央的庄老太爷墓穴右侧,确实有一汪清泉不断涌出,已经淹没了小半个坟头。
林宇下马走近,蹲下身仔细观察。泉水清澈见底,不似天然形成。他伸手探入水中,忽然指尖碰到一个硬物。捞起来一看,是块青黑色的碎陶片,边缘锋利,像是被故意打碎的器皿。
"果然有人为痕迹..."
"发现什么了?"一个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林宇猛地回头,看到庄成业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庄公子来得真早。"林宇不动声色地将陶片藏入袖中。
"担心道长找不到路。"庄成业踱步上前,目光扫过那汪泉水,"怎么样,能解决吗?"
林宇站起身:"问题不大,但需要些准备。庄公子可知这泉眼是何时出现的?"
"上月十五祭祖时发现的。"庄成业眼神闪烁,"怎么,这很重要?"
"很重要。"林宇紧盯着庄成业的眼睛,"因为这不是自然形成的。"
庄成业脸色微变:"你什么意思?"
林宇决定试探一下:"我的意思是,有人在这里埋了东西,破坏了风水。而且..."他故意停顿,"这人应该是庄家内部的人。"
"胡说八道!"庄成业厉声喝道,但额角已经渗出细汗,"谁会破坏自家祖坟风水?"
林宇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根据相面术,庄成业眉间带煞,眼尾下垂,是心术不正之相。加上他此刻的反应,十有八九与这事有关。
"我需要一天时间准备法器。"林宇最终说道,"明日午时,我会来解决这个问题。届时请庄老爷和府上众人到场见证。"
庄成业冷哼一声:"若解决不了呢?"
"那我自愿放弃提亲,离开本县。"林宇直视庄成业的眼睛,"但若我成功了..."
"我自会在父亲面前为你说好话。"庄成业不耐烦地挥挥手,"记住你的承诺。"
回城路上,林宇反复端详那块碎陶片。陶片内侧有些暗红色痕迹,闻着有股腥味,像是...血?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这可能是某种邪术的法器!
他立刻调转马头,直奔城中药铺。
"掌柜的,可认得这是什么?"林宇将陶片递给白发苍苍的老掌柜。
老掌柜戴上眼镜细看,突然像被烫到般将陶片丢在柜台上:"这...这是'哭丧罐'的碎片啊!道长从哪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