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随着司仪的话音落下，林宇轻轻掀起虞花的头纱。阳光透过教堂的彩绘玻璃洒在她脸上，将她的笑容映得格外明媚。四年大学时光，两年异地工作，他们终于走到了这一天。
"等一下。"虞花突然小声说，从婚纱袖口里变魔术般掏出一对兔耳朵发箍。
林宇瞪大眼睛："这...现在？"
"就戴一下嘛。"虞花眨眨眼，"我的兔子先生。"
在宾客善意的哄笑声中，林宇无奈地低下头，让虞花给他戴上那对白色兔耳朵。他凑近她耳边："晚上你要负责摘下来。"
虞花的脸瞬间红到耳根，却还是倔强地回击："那要看新郎官的表现..."
林宇没给她说完的机会，低头吻住了她的唇。掌声和欢呼声在耳边响起，但他只感受到唇间的柔软和虞花微微颤抖的睫毛。
婚礼后的宴会上，林宇的母亲——现在应该说是他们的母亲了，拉着虞花的手不放："花花啊，以后这小子要是敢欺负你，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
"妈！"林宇抗议，"我才是您亲生的好吗？"
"现在不是了。"母亲干脆地说，把虞花的手握得更紧，"花花才是我的贴心小棉袄。"
虞花得意地冲林宇吐了吐舌头，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还是当年那个高中女生。
张浩也来了，现在他是某家健身房的教练，带着怀孕的妻子。他举着酒杯过来："宇哥，真没想到啊，当年那个小混混现在成了IT精英，还娶了我们校花。"
"我也没想到当年那个校霸会变成妻管严。"林宇笑着指了指张浩身后正用眼神示意他少喝酒的妻子。
"彼此彼此。"张浩挤挤眼，压低声音，"说真的，看到你们这样...挺好的。"
夜深了，送走最后一位客人，林宇和虞花回到酒店套房。虞花刚脱下高跟鞋，就被林宇打横抱起来。
"啊！"她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干什么呀？"
"洞房花烛夜，娘子。"林宇故意用夸张的语调说，抱着她转了个圈，"春宵一刻值千金。"
虞花把脸埋在他肩头笑个不停："放我下来，我还没卸妆呢。"
"不放。"林宇抱着她走向浴室，"一起洗。"
"林宇！你...唔..."
抗议声被关门声切断，只剩下哗啦啦的水声和偶尔溢出的笑声。
闹钟响起第三遍时，林宇终于伸手按掉。他迷迷糊糊地摸向身旁，却扑了个空——虞花已经起床了。
厨房传来煎蛋的香味。林宇揉着眼睛走过去，从背后抱住正在做饭的虞花，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早..."
"醒啦？"虞花侧头亲了他一下，"去洗漱，早餐马上好。"
"再抱五分钟..."林宇耍赖地收紧手臂，鼻子蹭着她的颈窝，"你身上好香..."
"别闹..."虞花笑着躲闪，"鸡蛋要糊了！"
最终早餐还是有点糊，但两人吃得很开心。林宇咬了口吐司，突然说："今天下班我去接你？我们去看电影。"
"今晚不行，"虞花摇头，"实验室有新数据要处理，我得加班。"
"又加班..."林宇撇嘴，"你们教授是魔鬼吗？"
"林先生，"虞花一本正经地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量子物理研究是严肃的科学工作。"
"是是是，虞博士。"林宇举手投降，"那明天？"
"明天可以。"虞花笑着点头，起身收拾餐具，"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把游戏机从书房搬走。"虞花眯起眼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半夜偷偷起来打游戏。"
林宇一脸无辜："谁告的密？是不是Switch自己？"
"是你黑眼圈告的密！"虞花戳了戳他的额头，"物理学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林先生。"
凌晨一点，林宇被开门声惊醒。他打开床头灯，看到虞花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
"这么晚？"他声音沙哑地问。
虞花疲惫地笑了笑："数据出了点问题，大家一直调试到现在。"她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皱巴巴的衬衫，"我好累..."
林宇下床接过她的包："洗澡水放好了，去吧。"
虞花惊讶地看着他："你还没睡？"
"睡了，设了闹钟起来放水。"林宇揉揉眼睛，"就知道你会这个点回来。"
虞花眼眶突然红了，扑进他怀里："老公..."
"哎哟，这么感动？"林宇笑着搂住她，"那明天能不能不搬游戏机？"
"想得美！"虞花破涕为笑，捶了他一下，"不过...可以允许你每周玩两次。"
"三次？"
"两次半。"
"成交！"
"林宇！你又把袜子扔在沙发上！"虞花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正在书房编程的林宇头也不回："那是给你的惊喜！"
"什么惊喜？"
"让你体验寻宝的乐趣！"
一个抱枕精准地砸在他后脑勺上。
"谋杀亲夫啊！"林宇夸张地惨叫，转身看到虞花双手叉腰站在门口，忍不住笑了，"老婆大人息怒，我这就去收拾。"
虞花却不依不饶地走过来，一屁股坐到他腿上："不行，光收拾不够，得惩罚你。"
"怎么惩罚？"林宇搂住她的腰，眼睛亮了起来。
虞花凑到他耳边，轻轻说了句话。
林宇的表情从期待变成震惊："现、现在？大白天的..."
"不敢？"虞花挑衅地挑眉。
"谁怕谁！"林宇一把抱起她，踢开书房里临时休息用的小床...
两小时后，虞花蜷在林宇怀里，手指在他胸口画圈："其实...我妈下午要来。"
"什么？！"林宇猛地坐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忘了嘛。"虞花无辜地眨眨眼，"不过她三点才到，我们还有时间打扫卫生...和洗澡。"
林宇哀嚎一声倒回床上："虞花同学，你学坏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虞花得意地亲了他一下，"跟某个前混混学的。"
结婚一周年那天，林宇神秘兮兮地蒙住虞花的眼睛，开车带她去了一个地方。
"可以看了。"他松开手。
虞花睁开眼，发现他们站在高中母校门口。正值暑假，校园里空无一人。
"怎么想到来这儿？"她好奇地问。
林宇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跟李老师借的。走，带你去个地方。"
他们来到当年的音乐教室。推开门，虞花惊讶地发现角落里放着一架钢琴，正是他们艺术节表演时用的那台。
"它怎么还在这里？"虞花抚摸着琴键，有些怀念。
"退休了，学校买了新的。"林宇坐到琴凳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虞花同学，我们再合作一次？"
虞花坐下来，手指熟悉地放在琴键上："《蒲公英的约定》？"
"当然。"
琴声响起，林宇的嗓音比高中时更加醇厚。唱到一半，他突然停下来，从钢琴下方拿出一个小盒子。
"本来想晚上吃饭时给你的。"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银质袖扣，刻着精细的物理公式，"周年礼物。"
虞花眼眶湿润了："我...我没准备..."
"没关系。"林宇笑着吻了吻她的额头，"你就是最好的礼物。"
夕阳西下，两人的剪影映在音乐教室的窗上，一如多年前那两个为艺术节紧张排练的高中生。时光流转，有些东西却从未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