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心中了然。这不是中邪,是蘑菇中毒!他转向评判席:"庄老爷,这不是邪祟作怪,是误食毒菇所致。只需绿豆、甘草煎服,加以银针放血,三日即可痊愈。"
清风子厉声喝道:"胡说!明明是山魈附体!"
"若是邪祟,为何只在白天发作?为何伴有发热皮疹?"林宇反问,"况且我刚才根本没做法,只是问了几句,病人不就安静下来了吗?"
众人一看,果然那李家子呼吸平稳,不再呻吟。清风子刚才做法后虽然也安静了,但那是经过一番折腾后的结果。
评判们商议良久,最终庄士贤起身宣布:"两场比试各胜一场,第三场...玄清道长的解释更为合理。本官判定,玄清道长胜出!"
场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清风子脸色铁青,拂袖而去。庄成业也阴沉着脸挤出人群。
庄梦倩不顾礼仪,冲到台前,眼中含泪:"我就知道你能行!"
林宇握住她的手,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
比试过后的第三天,林宇带着丰厚的聘礼正式登门提亲。有城隍庙比试的胜利,加上王员外做保,庄士贤欣然应允,婚期定在半月后。
接下来的日子忙碌而充实。林宇用王员外给的酬金在城西买了座小院,精心布置成新房。庄梦倩则忙着绣嫁衣,偶尔通过丫鬟与林宇传递书信。
吉日良辰,庄府上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林宇站在正厅中央,一身大红喜服,胸口系着金色绣球,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喜乐声,心跳如擂鼓。
三个月前,他还是个被人怀疑的江湖道士;如今,他即将迎娶县太爷的千金。城隍庙的三场比试,不仅为他赢得了婚事,更让"玄清子"的名号响彻全县。
"新郎官,新娘子到大门了!"喜娘高声提醒,打断了林宇的思绪。
鼓乐声骤然响亮,林宇整了整衣冠,抬眼望向大门方向。八人抬的大红花轿缓缓落下,轿帘掀开,一只纤纤玉手探出,搭在了喜娘递上的红绸上。
下一刻,庄梦倩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她头戴凤冠,身披霞帔,大红盖头垂至胸前,虽看不见面容,但那窈窕身段已让在场宾客赞叹不已。
林宇喉头微动,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红绸的另一端。这就是他的新娘,即将与他共度一生的女子。
"一拜天地!"
随着司仪的高声唱和,林宇与庄梦倩并肩跪下,向着厅外的天空深深一拜。盖头下,庄梦倩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这两个月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自从林宇赢得比试,庄家上下对他的态度大为改观。庄士贤虽仍有疑虑,但碍于承诺和颜面,不得不应允这门亲事。而庄梦倩则每天都活在蜜里调油般的期待中,连孕吐都减轻了许多。
"二拜高堂!"
转向端坐在上的庄士贤和刘氏,林宇恭敬下拜。庄士贤面色复杂地点了点头,刘氏则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她本想将庄梦倩许配给管家的儿子,好牢牢控制这个庶女,如今计划全盘落空。
"夫妻对拜!"
林宇与庄梦倩相对而立,隔着盖头,他能感受到她灼热的目光。两人同时弯腰,额头几乎相触,一股淡淡的茉莉香气从庄梦倩身上传来,让林宇心头一颤。
"礼成!送入洞房!"
欢呼声中,林宇牵着红绸,引领庄梦倩走向后院的新房。按照习俗,他要先出去敬酒,晚些才能回来掀盖头。
临出门前,林宇忍不住回头,低声道:"等我。"
盖头轻轻晃动,似是点头。林宇心头一热,大步走向宴席。
前院摆了二十桌酒席,全县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来了。林宇挨桌敬酒,应对得体。轮到清风子那一桌时,老道士冷哼一声,但还是举杯一饮而尽。
"小道友确实有些本事。"清风子压低声音,"但莫要得意,老道会一直盯着你。"
林宇不卑不亢:"随时欢迎道长指教。"
王员外见状,连忙打圆场:"今日是大喜之日,不谈这些。来,玄清道长,我敬你一杯!听说你治好了刘掌柜家公子的怪病?"
话题一转,众人纷纷询问起来。林宇顺势讲起如何用针灸配合汤药,治愈了刘公子久治不愈的头痛症。这些日子,他确实凭借现代医学知识和系统辅助,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名声越来越响。
"玄清道长不仅医术高明,诗文也佳。"县学教谕突然说道,"今日大喜,何不赋诗一首?"
众人齐声附和。林宇推辞不过,略一思索,想起一首改编过的现代诗:
"三生石上旧精魂,化作今生连理枝。
不求金玉重重贵,但愿鸳鸯双双飞。
月下老人红线系,天边比翼鸟相随。
今日结为同心侣,白首不离共朝晖。"
诗句朴实却深情,在场文人墨客纷纷叫好。庄士贤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女婿有文采,总是件体面事。
酒过三巡,林宇告退离席,迫不及待地回到新房。推开门,只见庄梦倩依然端坐床沿,红盖头纹丝未动,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指尖微微发白,显然紧张得很。
喜娘递上秤杆:"请新郎官掀盖头,称心如意!"
林宇接过秤杆,手竟有些发抖。轻轻挑开盖头,庄梦倩含羞带怯的面容一点点显露出来。她今日妆容精致,柳叶眉,樱桃唇,一双杏眼水汪汪的,在烛光映照下美得惊心动魄。
"娘子..."林宇轻唤,喉头突然发紧。
庄梦倩抬眼看他,脸颊绯红,唇角却扬起甜蜜的弧度:"夫君..."
喜娘和丫鬟们抿嘴偷笑,识趣地退出房间,只留下一对新人。
林宇在庄梦倩身边坐下,轻轻握住她的手:"累吗?"
"不累。"庄梦倩摇头,凤冠上的珠串轻轻晃动,"就是...有点紧张。"
林宇笑了:"我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林宇起身倒了两杯合卺酒,递给庄梦倩一杯:"交杯酒。"
手臂相交,酒入喉肠,庄梦倩被辣得轻咳起来,林宇连忙为她抚背。这一亲密接触,让两人都有些心跳加速。
"我...我有东西给你。"庄梦倩突然说道,从枕下取出一个精致的香囊,"亲手绣的..."
香囊上绣着鸳鸯戏水,针脚细密,可见花了不少心思。林宇珍重地接过,从怀中掏出一支白玉簪子:"这是我特意为你挑的。"
簪头雕成茉莉花形,正是庄梦倩最爱的花。她惊喜地接过,林宇顺势为她取下沉重的凤冠,将簪子插入发髻。
"好看吗?"庄梦倩轻抚玉簪,眼波流转。
"美极了。"林宇由衷赞叹。烛光下,庄梦倩的侧脸线条柔美,颈项修长如玉,大红嫁衣更衬得肌肤胜雪。
庄梦倩被看得不好意思,低头玩弄衣角:"夫君今后有何打算?继续行医吗?"
"嗯。"林宇点头,"不过...我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
"等孩子出生后,我想带你云游四方,去帮助那些穷苦百姓。"林宇小心观察她的反应,"县里的达官贵人诊金丰厚,但乡下的穷人生病往往无钱医治..."
庄梦倩眼睛一亮:"这正是积德行善的好事!我随你去。"
"可会辛苦..."
"不怕。"庄梦倩坚定地说,"嫁鸡随鸡,嫁道随道。何况这是行善积德之事。"
林宇心头一热,忍不住将她搂入怀中。庄梦倩先是僵硬,随后慢慢放松,靠在他胸前。
红烛高烧,罗帐低垂。这一夜,两颗心真正贴在了一起。
婚后生活比林宇想象的还要美好。庄梦倩温柔贤惠,将小家打理得井井有条。而他的医馆生意也越来越好,不仅有普通百姓前来求医,连邻县的富户都慕名而来。
这日,林宇正在后院晾晒药材,庄梦倩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端来一碗冰糖雪梨:"夫君,歇会儿吧。"
林宇连忙接过,扶她坐下:"你身子重,别忙这些。"
"才四个月,不碍事。"庄梦倩笑着抚摸腹部,"今日县令大人派人来,说是小姐病了,请你去看看。"
林宇皱眉:"县令千金?什么症状?"
"听说是浑身起红疹,高热不退,府医束手无策。"
林宇思索片刻,突然想到什么:"是不是在月事期间用了新的胭脂?"
庄梦倩惊讶:"你怎么知道?丫鬟确实说小姐新得了盒番邦胭脂,喜爱得很,连睡觉都擦着。"
"可能是铅中毒。"林宇起身收拾药箱,"我去看看。"
县令府上,小姐闺房外围了一群人。县令夫人见林宇来了,如见救星:"道长快看看小女!"
床上的少女满脸红疹,神志不清。林宇检查后确认是铅中毒,立即开出解毒药方,并嘱咐用绿豆汤辅助排毒。
三天后,小姐痊愈。县令亲自登门道谢,送上百两白银作为酬金。林宇推辞不过,收下后转手就捐给了城外的孤老院。
这一举动,让"玄清先生"的名声更加响亮。人们不再记得什么"江湖骗子",只道庄家得了个好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