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落在了我的唇上。
我愣了愣,伸出舌头,将嘴唇上温热的液体卷入口中,对鬼来说过于甜腻的铁锈味让我心情大好,腹中的饥饿感叫嚣着想要更多。
继国缘一仔细打量着这个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虽然只是一个小孩子的模样,但那双被鲜血染红的薄唇开开合合,借助微弱的灯光,有时甚至可以见到湿漉漉的舌尖,媚得着实晃眼。
继国缘一不自然地别过视线,小心翼翼的问道。
“……梦九歌?”
显然,那人的理智还没有回笼。
我毫不犹豫地将那些滴落在自己唇上的血珠纳入口腔,耳边,那个充满诱惑的声音随着血液流入胃中而渐渐消失,眼前,那个笼罩着我的身影逐渐清晰了起来。
“梦九歌?”
是继国缘一的声音。
对于继国缘一刻入细胞的恐惧叫醒了我,我瞬间清醒,不准痕迹地查看自己目前的处境。
双手被束缚在自己的头顶,挣脱不了,眼前是继国缘一手臂上血淋淋的伤口以及继国缘一的侧颜。
白净的皮肤上,一片火红的斑纹从额角绽放至脸颊上,衬得那人原本就俊美的容颜多了一份邪魅,一双红色的眸子此刻正紧紧地盯着灯笼,灯光映衬下,那双眼睛染上了一层温柔。
显然,我的注意力不在这里,而是我现在的动作……太受制于人了!
[“hello,在么?……大哥,放开我!”]
继国缘一听到了我内心的嚎叫声,迅速撒开了手,端端正正,规规矩矩地坐在了我的身边,如果仔细去看,就可以看到他耳垂上那抹不太明显的红色。
“……多谢。”
我打了一个响指,好闻的香味儿流入了继国缘一的胸腔,他手臂上那道可怖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不客气。”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之后,整个世界就沉默了,不过也好,毕竟……刚才的事情令我尴尬症都犯了。
继国缘一悄悄抬眸,只见眼前的少年低着头坐在被褥上,不安地摆弄着自己的双手,有些宽大的衣襟松松垮垮地挂在圆润的肩头,露出白皙的肩膀和脖颈。
忽然察觉到了继国缘一的目光,不准痕迹地瞥了一眼他的眼睛,随即起身,道。
“那个……夜深了,你赶紧休息。”
继国缘一僵硬的点点头,非常听话地钻进了被窝,见状,我轻笑一声,开口和他打趣道。
“既然你那么听话啊?”
“既然这样……”
我在继国缘一疑惑的视线里故意凑近他的耳朵,看着那人绷紧的身体,心情极度舒适,故意压低声线,诱惑道。
“放我走,好不好?”
本来就抱着被拒绝的心态的我,看着他坚毅的眼神,明白这是他不可能答应我的事情,还没等站起身,一只手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腕,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将我拉倒。
……
我仔细回想到底是那一步出现了问题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双手被人用发带绑在身后,动弹不得,虽然说继国缘一还有点良心给我盖了被子,但是!
为毛线不能重新取一套!
我们没有熟到能“同床共枕”这种程度啊喂!
“继!国!缘!一!”
“睡觉。”
“我要杀了你!”
“如果发带断了,我就拿你的筋代替。”
我气呼呼地看着眼前的人,刚想缩小自己的身形,一只手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腕,抬眸,只见继国缘一那双好看的眸子淡淡的盯着我,道。
“不行。”
“……你管得着吗?”
一柄出鞘了的日轮刀压上了我的脖颈。
“继国缘一,你不是说不会随意拔刀了吗!?啊——!杀人了!炭治郎!善逸!救我!”
“噤声。”
“救……唔!”
另一间屋子里。
善逸听着回荡着的叫喊声,偏过头,有点担心的问道。
“炭治郎,他们真的不会出事吗?”
炭治郎摇摇头,道。
“不会。”
……
平静的日子过得很快,六天后,炭治郎的鎹鸦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之中。
“嘎嘎——炭治郎,善逸,伊之助和缘一大人,请立即前往那田蜘蛛山!”
“嘎嘎——前往那田蜘蛛山!”
我看着在我面前跳来跳去的鎹鸦,突然好奇起乌鸦的手感,于是,我不准痕迹地向前倾了倾身子,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在鎹鸦进入到我的“攻击范围”的时候,一把捏住了它的脖子。
“那田蜘蛛……嘎——!”
我看着手中那只被我抓住了命运的后脖颈的鎹鸦,鎹鸦极力扑腾着翅膀,却仍然脱离不了我的桎梏,由于恐惧,它的心跳很快,小小的身体都快抖成了糠筛。
炭治郎着急地看着我,以及我手中的鎹鸦。
“九歌阁下,你吓到它了!”
我点点头,不置可否,随手将鎹鸦甩回炭治郎的怀抱里。
“如果不是继国缘一在,我还真想炖了你,吵死了。”
[“和猫毛的手感不一样呢。”]
继国缘一:“……”
被继国缘一硬塞回了木箱后,就算我有满腔怒火,也只能用指甲划着木板表示我的不满。
为什么?
我打不过他啊……
“混蛋继国缘一!老子绝对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