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明从他脸上看到了“可以肉偿”四个大字。
顾瑾晟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只是……
上上辈子的记忆排山倒海般涌来。
苏沫沫一想到那晚的恶劣体验，就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算了，长得好看是一阵子的，拙劣的床技是一辈子的。没必要为了区区三百万委屈自己！」
她一生行善积德，罪不至此。
顾瑾晟怒极反笑，攥紧的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可怕声音。
他没有当场掐死她，是他的良好修养在苦苦支撑。
苏沫沫不动声色地挪了一下位置，尽量远离他：“顾老师，这三百万还是我自己掏吧，合同延长就算了。”
顾瑾晟长眸微眯：“怎么，怕公司以后亏待你？”
“那倒不是。我是怕我活不了那么久，顾老师你会吃亏！”
以她目前的作死程度，程碧珊说不定提前就雇人噶了她。
别说二十年了，能不能多活两年都是个问题。
顾瑾晟自然不相信她的鬼话，他循循善诱：“二十年太长的话，先延长五年如何？五年里公司给你最好的资源，你不会吃亏的！你不用急着答复我，好好考虑考虑。”
这一行喜欢通过延长合同期限占有优质的艺人资源，尤其是像苏沫沫这种拥有粉丝基础的网红，他们更想长期持有。
只有公司确保艺人能长期为公司创造利润，才能放心对其进行巨额的包装投资。
饭都喂到嘴边了，再拒绝就不礼貌了。
苏沫沫干脆直说了：
“顾老师，要不你帮我杀个人吧！只要杀了她，别说延长二十年的合同了，就是一辈子给你打工我都乐意！”
从重生到现在，死亡的阴影一直笼罩着她。只有在她发疯的时候，才能被短暂地遗忘。
既然程碧珊能雇杀手杀她，为什么她不能先下手为强，把她给杀了？
但找个杀手谈何容易？眼下，她也只能求助眼前的男人了。
顾瑾晟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从身上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苏沫沫以为是杀手的联系方式，低头一看，竟然是市医院精神科主治医生的名片。
“干~我们这一行压力是蛮大的，偶尔看精神科医生也很正常。”
他说的是精神科医生，不是心理医生。
怎么，她精神状态堪忧这件事已经瞒不住了吗？
自从得了精神病，她整个人都精神多了，从没像现在这样快活过。
顾瑾晟走到门口，耳边忽然响起苏沫沫的心声：
「连精神科医生的名片都有了，看来他自己也很着急啊。三十五岁还没开过荤绝对是病，得治！什么禁欲系男神，通俗点说就是不行！」
顾瑾晟僵在原地。
他真想把她摁在门上，让她好好体验一下自己到底“行不行”！
但一想到她跟程光耀的关系，那种冲动瞬间消散，变得更加生气了！
苏沫沫站在他身后，看到他极力克制但依然微微颤抖的后背。
干嘛？犯病了？不会想碰她瓷吧？
下一秒，门“嘭”的一声被他狠狠关上，把她吓了一大跳。
卧槽，内分泌失调的老男人脾气真是大。
——
这天苏沫沫上完练习生的课程，正准备回酒店，被一个练习生叫住了。
“沫沫姐，公司有通知你晚上去KTV唱歌吗？”
“没有耶！”
这个叫小美的练习生很热情道：“那一起吧！我加你微信，把地址发给你！”
苏沫沫想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权当打发时间，于是便没有拒绝。
和她同期的练习生有十几个，大多都是跟小美这样十八九岁的年轻小姑娘，她们不仅颜值高、才艺突出，还是公司经过层层考核筛选下来的，个个潜力十足、野心勃勃。
在这群把野心写在脸上的练习生们面前，苏沫沫常常因为过分摆烂而显得格格不入。
她每天上完课就回酒店躺尸，压根不在乎能不能过考核，久而久之跟其他练习生的关系越来越疏远。
这还是她第一次被邀请参加集体活动。
晚上苏沫沫来到指定的KTV包厢，一开门就看到里面坐着一群长相甜美、青春逼人的练习生。
小美一眼就看到她，提着一袋东西迎了上来。
“沫沫姐，我们去换衣服吧！”
苏沫沫这才发现练习生们，包括小美在内，都穿着女仆装，头上还戴着兔耳朵或猫耳朵。
好家伙，还是cosplay主题的装扮。
苏沫沫顿时来了兴趣，跟着小美就去了洗手间换上女仆装。
女仆装是很漂亮的，就是领口开得太大，裙子太短，显得她身材过分性感。
算了都是女人，她有的她们都有，性感点就性感点吧！
看到苏沫沫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小美眼睛都直了。
“沫沫姐，你身材可真好！”
“过奖过奖！那我们回包厢？”
“你先自己过去，我去补个妆！”
苏沫沫走到半路，忽然发现自己手机落在洗手间的隔间里，连忙跑回去拿。
刚把手机放进兜里，就听到隔壁隔间传来说话声：“是啊，我把苏沫沫叫来了，我故意的，不行吗？”
是小美的声音，她开门从洗手间隔间里走出来。
苏沫沫正要开口叫她，就听到她继续说：“凭什么我们就要出来陪老男人喝酒，她就可以回去休息啊？不过是个网红，有点粉丝基础罢了，公司搞什么特殊对待啊！”
“我听说她是程董的情妇，就那个程氏集团的程董，上次他们集团小三互扇事件不是上了热搜吗？她就是被程太太撵出来，走投无路才来我们公司当练习生的。”
“你放心，她不会生气的，她伺候老男人比我们有经验，说不定今晚会搭上新金主，对我们感激涕零呢！”
小美的声音越来越远，苏沫沫躲在隔间里听得意犹未尽。
没想到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已经传到这么离谱的地步了。
她能怎么办？
她当然是质疑它，理解它，成为它，最后坐实它。
她擦掉嘴上的口红，把胸前的春光用面巾纸遮住，让自己看起来清纯一点。
毕竟，老男人们喜欢嘛。
等她再次出现在KTV包厢，里面已经多了三四个跟程光耀差不多年纪的男人，高矮胖瘦都有，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头顶极度贫瘠，腹部营养过剩。
老逼登，都这样了还敢来潜规则年轻小姑娘，真不要脸！
她像狩猎的豹子一般环顾四周，准备随机抽取一名幸运观众当她今晚祸害的对象。
一张熟悉的肥头大耳的脸引起了她的注意。
就你了，猪头荣！
荣老板苏沫沫上上世见过，那时候程氏集团的资金链已经出现了问题，程光耀带她去陪荣老板吃饭。
她永远记得荣老板那双油腻大手偷摸她大腿的恶心滋味。
怕得罪这个老色批，她当时强忍着恶心离席。
事后荣老板以她中途离开太没礼貌为由，故意不给他们程家投资。
这一世，她要让荣老板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做没！礼！貌！
发疯已经准备就绪，请当事人做好被创飞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