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有一瞬凝固。
苏沫沫脸上的泪水还未干，一双湿漉漉的眼眸让她看起来像极了无害的小动物。
委屈巴巴的模样跟顾瑾晟梦境里的她重叠。
他喉结滚动，心底泛起涟漪，手下意识抚上了她的头发。
“没事了。”他安抚道，声音柔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这一刻，苏沫沫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此刻自己乱七八糟的心情。
她怎么能抱住顾瑾晟，哭得跟条狗似的呢？
好社死啊！完了，她的发疯人设崩了！
“那个，我说我刚刚被吓出第二人格了，你信吗？”
顾瑾晟神情晦涩：“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话？”她刚才太害怕，都不记得自己喊了什么。
顾瑾晟以为她在耍自己，眸色渐冷：“我以为你只是精神不正常，没想到记性也不好。看来你的脑子真是装饰用的！”
苏沫沫眨了眨眼：“这点倒是跟顾老师一样，身上都有一个只做摆设用的器官！”
顾瑾晟的脸立马黑了。
她的狗嘴里果然吐不出象牙来！
他是疯了才会对她产生恻隐之心！
顾瑾晟直接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让她陪自己加班。
苏沫沫大惊：他是什么品种的资本家，怎么那么会压榨人？
他看文件，她在一旁用电脑看提升演技的教学视频。
要不是看在他今天维护自己的面上，苏沫沫早就掀桌子走人了。
看他认真专注的模样，苏沫沫忍不住问：“顾老师，你已经是影帝了，都这么有钱了干嘛还那么卷？”
「而且他还是顾氏集团唯一继承人，明明可以躺赚却偏偏这么卷，就没想过给穷人一条活路吗？」
顾瑾晟神色微变。
整个帝海市，知道他是顾氏集团继承人这层身份的人寥寥无几。
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这是他最初想把她留在身边的原因。
他倒想看看，他身边到底什么人出卖了自己，把这么机密的事情透露给苏沫沫。
那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不认真工作，难道要像你这样虚度时光吗？”
“做喜欢的事情不叫虚度时光，做不喜欢的事情才是。”
顾瑾晟饶有兴致地看向她：“哦？那你说说看，你最喜欢做什么？”
苏沫沫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睡觉！”
“……”他就不该对她的回答抱有什么期望。
顾瑾晟一直忙到晚上十一点，才停下手中的工作。
苏沫沫已经趴在桌上睡了一觉，被叫醒时双眸微红。
真是干啥啥不行，睡觉第一名。
她揉着眼睛跟在他身后：“顾老师，答应我，以后一定要早睡早起！”
他身形微微一滞：“你在关心我？”
“你的思想已经很变态了，身体一定要健康啊！”
“……”
陪顾瑾晟加班到深夜的结果是第二天被公司练习生堵在了洗手间。
带头的是小美，她看苏沫沫的眼神充满恨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之间有血海深仇。
“苏沫沫，你跟顾总到底什么关系？”
苏沫沫心怦怦直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霸凌吗？有点小激动呢！
她扬起下巴：“睡过！”虽然是上上辈子的事情。
小美的脸色骤变，发出尖锐的质疑声：“你骗人！只有老男人才喜欢你这一款的！”
苏沫沫眨了眨眼睛：“顾瑾晟不就是老男人吗？”比她整整大了一轮耶！
小美嘴角微抽：你对老男人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姐妹们，这个贱人是我们所有人的情敌，揍她！”
小美一声令下，十几个练习生就操起手上的扫把脸盆马桶刷，恶狠狠地朝苏沫沫冲去。
女洗手间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听起来战况惨烈。
十几分钟后，苏沫沫开门走了出去。
她披头散发，喘着粗气，十分狼狈。
不是，现在的小姑娘这么弱也敢随便霸凌人的吗？
女洗手间的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好几个女孩子，她们被揍得鼻青脸肿、欲哭无泪：“苏沫沫，你怎么那么能打啊？”
苏沫沫拨了拨头发：“有没有可能，是你们太弱了？”
世界以痛吻我，我报这个世界上勾拳下勾拳左勾拳右勾拳！
不是她自夸，她发疯时，武力值是很高的！
她这一打，就把练习生打成两派，一派继续追随小美，对她恨之入骨；另一派追随她，对她相当崇拜。
不管追随的是她还是小美，她们无一例外都是顾瑾晟的骨灰级脑残粉。
据说有的为了进群星影视公司当练习生，还托关系砸了不少钱，为的就是能近距离见到顾瑾晟。
她是来打工的，人家是来追星的，人生就是这么不公平。
脑残粉们巴巴地追着苏沫沫问：“顾总大吗？”
“大！”
“那他持久吗？”
“挺持久的。”
脑残粉们面红耳赤：“沫沫姐，你真幸福！”
苏沫沫：？？？这二者之间有关联吗？
多次寻找职业杀手无果后，苏沫沫在网上找到一个黑客，花钱请他黑进程碧珊的手机里。
她要时刻监视程碧珊的手机，一旦发现她买通杀手，就立马采取反杀行动。
几辈子的经验告诉她，妥协是没用的，必须硬刚！
没想到这一监视，一下子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程碧珊鱼塘里的鱼真多啊！
所有鱼都详细备注了身份、姓名、年龄、喜好和生日，分门别类地安放在聊天软件列表里。
除了集团高管、豪门世家公子之外，娱乐圈的男艺人也在程碧珊狩猎的范围内。
程氏集团跟娱乐圈毫无业务来往，这方面的人脉显然是从她的竹马陆恒那得来的。
陆恒大概做梦也没想到，程碧珊借着他的关系丰富鱼塘吧？
爱是一道光，绿到他发慌。
各种聊天软件每天不停闪动，看得苏沫沫头昏脑涨，可程碧珊居然能应对自如。
不得不承认，程碧珊是有点海后技能在身上的。
最要命的是人家还能隔三差五把鱼塘里的鱼约出来见见面，简直是时间管理大师！
不是，她这么多条鱼，有必要为了陆恒那种臭鱼烂虾杀了自己吗？
难道程碧珊真正想争的，根本不是陆恒，而是程家大小姐的身份？
意识到这一点后，苏沫沫急得直拍大腿：失策！早知道就不跟程家闹掰了！现在程碧珊如愿以偿成为程家认可的女儿，肯定不会再找杀手杀自己。
不行，她得把程碧珊和杀手引出来，将他们通通送进监狱，把三辈子的仇都报了！
这个剑她一定要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