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自信,比夏婉晴那个蠢货有趣多了,我倒是有点欣赏你了。”
“……我并不觉得荣幸。”慕织语语气冷淡。
顾明月轻哼了一声,话锋一转,“你要去哪?”
慕织语愣了下,从善如流报出医院的位置。
顾明月闻言,略感意外:“很着急?”
慕织语:“对。”
“那就坐稳了。”
顾明月不带任何笑意的提醒了一句,用力踩实了油门。
宽阔的大马路上传来一声悦耳的轰鸣,荧光红的超跑宛若一颗流星一霎即远,上千万级别的引擎系统在这一刻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慕织语猝不及防,只能紧紧抓着安全带,眼前眩晕,苍白的嘴唇被洁白的牙齿咬出深深的伤痕,渗出的鲜血将唇色染得艳丽异常。
期间,顾明月对她的异样似有所觉,却没有因此而体贴她,降慢速度。
她以为,在慕织语选择上自己这个情敌的车的时候,是考虑过所有有可能发生的后果了的。
事实上,慕织语的确考虑得很清楚,所以即便出现了应激反应,也没有吭过一声。
半个小时后,超跑驶进了市一人民医院的地下车库。
慕织语从穿上下来的时候,身体控制不住踉跄了一下。
她赶紧扶住车门稳住身体,深吸了几口气,等眼前那阵黑晕散去才慢吞吞的松开手。
顾明月看在眼里,盯着她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明显不正常的脸色,眯了眯眼,咕哝了一句:“你怎么这么弱?”
慕织语没有理会她的嘲讽,客气的道:“今天多谢,改日有机会再好好谢你。”
说完,她便慢慢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顾明月在副驾驶坐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跟着下了车快步跟了上去。
慕织语刚踏进电梯,顾明月便不客气的挤了进来。
她惊讶的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按下了关门键。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顾明月凑到她面前,好奇的审视她。
刚刚受过人家的帮助,慕织语不舒服也摆不出冷脸,只能强迫自己暂时忘记上午在病房里的针锋相对,回答:“做一台手术。”
顾明月睁大眼睛上下打量她,语气震惊:“你这样,做手术?手抖成这样,你拿得稳手术刀吗?”
她会手抖都是怪谁?
慕织语抿了抿唇,不太想说话,皱着眉靠着缓缓上升的电梯壁养神。
叮——
电梯门打开。
慕织语瞬间睁开眼睛,站直身体往外走。
顾明月从刚刚起,就很好奇是谁这么不怕死敢让现在这个状态下的慕织语做手术,便也懒洋洋的提步跟了上去。
“云舒,你总算到了!”
守在急诊手术室门口的夏明淮眼睛一亮,急忙朝她们这边走了过来,扶着慕织语往手术室的方向走。
顾明月见状,不由得露出惊讶的眼神。
不怕死的居然是夏家人?
‘不怕死的夏家人’夏明淮正压着声音询问:“你脸色好差,是不是路上遇到什么事了?”
“没事,不会影响到待会手术。”慕织语言简意赅。
“跟着你的是谁?”
“顾明月。”
“怎么会是她?”
夏明淮面上露出意外的表情,隐隐中还掺杂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慕织语毫无所觉,不愿意多谈是怎么跟顾明月凑到一起的,便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时间宝贵,我先去做准备了。”
说完,她便抚开他的手跟等在那里的护士一起去做上手术之前的术前消毒准备了。
在消毒清洗之前,慕织语先拿出平时放在身上用来应激的银针,往自己头上的几个穴位上刺了几针。
然后又倒出几粒治疗应激的药,合着水吞咽下去。
一通操作之后,她苍白的脸上总算恢复了一点气色,手也不似刚才那么抖了。
同一时间,手术室外。
顾明月弄清楚慕织语赶到这儿的原因之后,感觉到了无聊,啧啧两声准备离开。
正在这时,夏明睿打着电话从电梯里出来,看见她,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顾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看见他,顾明月藏在墨镜下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平直的唇角微微翘起一抹弧度,“我说是巧合,夏总信吗?”
夏明睿眉头轻挑,不露声色的反问:“为什么不信?”
顾明月闻言噎了一下,冷哼一声,带上墨镜越过他走进电梯。
夏明淮返回来,便看见自家大哥盯着电梯的方向失魂落魄的模样。
他皱了下眉,上前打断他走神,“遇上顾明月了?”
“嗯,”夏明睿眸色微闪,收回视线,若无其事的岔开话题,“爸那边怎么样?”
“云舒已经进去了,应该不会有事吧。”
“说不准。”
夏明睿摇摇头,并没有因为慕织语的出现对手术结果抱以期望。
夏明淮亦是如此。
两兄弟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见了与自己相同的凝重。
等待手术结束的时间里,夏明淮始终阴沉着脸,烦躁的在走廊里打转。
夏明睿则忙着应付集团里那些听到风声,特地打过来关心夏瑾霆身体情况的股东。
转到不知道地多少圈的时候,夏明淮突然想起什么,皱着眉不悦的问:“夏婉晴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来?”
夏明睿挂断电话,瞥了他一眼,才不疾不徐的回答,“联系不上。”
“呵呵!”夏明淮冷笑了一声,话锋一转,“大哥,你知道爸在病发前最后联系了谁吗?”
夏明睿似有所觉般眯起眼睛,“是她?”
夏明淮点头,神情讽刺,“对,就是夏婉晴!”
夏明睿沉默两秒,心情复杂的道:“自作孽,”不可活。
……
这一夜,夏瑾霆毫无知觉的躺在手术台上,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
慕织语握着手术刀,一次又一次将他从死线边缘拉扯回来。
另一边,几日前就被传唤羁押在警局的付柔终于见到了‘她的’律师,从律师口中无意得知了夏婉晴通过直播推卸在她身上的罪责。
自从进来以后,一直在顾左右而言他的跟警方周旋的付柔在听了律师的话后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像疯了一般剧烈挣扎,被手铐拷着的地方被磨破流血都毫无所觉,少有的情绪外露。
警方抓住她情绪濒临崩溃这个突破口,立刻展开严厉的审讯问话。在赵明荃已经交代的口供里,她终于松了口,吐露出当年带走了丈夫生命的那场车祸的细节。
“车祸不是意外,开车的司机早就被我买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