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针锋相对的两人皆是一默。
“你说不是就不是?”
白昼神情轻蔑,嗤嗤的冷笑起来。
慕织语冷冷的看着他,面色不变,语气格外冷静,“因为幼年的心理创伤导致你患上了人格分裂,你应该就是他的主人格吧?”
“猜错了哦,根本就没有什么心理创伤,那都是我编来骗你的,嘻嘻嘻……”
白昼仍是一脸讥讽的嗤笑着。
慕织语那一副看透一切的目光让他格外觉得不爽。
“你的眼睛真讨厌,想要把他挖出来。”
他阴恻恻的说着,猝不及防的抓起面前的玻璃杯重重地朝她砸了过去。
白刃寒面色骤变,第一时间将慕织语扣在怀里,在杯子四分五裂之前侧身将她牢牢的护住。
玻璃渣宛若水花一般飞溅开。
大部分都被白刃寒的后背挡了,但还是有漏网之鱼划伤了慕织语的脸。
“嘶!”
她低低的呼了一声。
白刃寒眸色一厉,握着她的手倏地收紧,声音微紧,“哪里受伤了?”
慕织语摇摇头,正想解释,余光瞥见白昼已经从沙发上弹起来跑到了门边,当即顾不上脸上渗血的伤口,推开白刃寒站起来。
“他要跑,未免打草惊蛇,先抓人!”
“知道,我去。”
白刃寒阴沉着脸将她往身后一拽,大步流星的追了出去。
慕织语晚一步,等她追出去时,两人已经在走廊里缠斗起来。
她四下看了看,抓住了一根装饰用的灯架,正欲上前帮忙却被白刃寒发觉,分神朝她厉声呵斥,“你给我老实在那待着。”
“看不出来,寒爷竟然还是个痴情种。”
正在与他打斗的白昼看准时机,重重地一脚踹在他身上,并趁着这个机会拉开距离跑进了电梯。
白刃寒面色一寒,当机立断跑向楼梯。
慕织语脸色难看,看了眼逐渐下行的电梯,返回包厢找到白刃寒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快速给陆安打电话。
“寒爷?”
“是我,陆安,计划出了点问题,你们锁定秦旸那个研究基地的位置了吗?那现在立刻带人赶过去,再晚恐怕证据就被转移了……”
“你们那边需不需要派人过来帮忙?”
“要,我马上发一张照片给你,安排人守住海关和车站,他可能要跑。”
慕织语言简意赅的交代了这边的情况,便赶紧坐电梯下去追人。
她刚走到门口,便看见了正在往回走的白刃寒。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人,正是之前亲自接待过他们的会所负责人。
白昼已经不见了踪影。
白刃寒沉着脸在打电话,浑身往外嗖嗖的冒着寒气。
他的衬衫在刚刚的打斗中被崩坏了几颗纽扣,袒露出的大片胸膛上青红了一大片。
负责人战战兢兢的跟在他身边,手足无措的道歉:“寒爷,都怪我们会所的保安没用,你放心,我已经让他们朝他逃跑的方向追了,一定可以把伤了您的罪魁祸首抓回来的!”
听到伤这个字,慕织语心脏一紧,立刻加快朝他们走过去,同时视线不住的在白刃寒身上搜寻。
似是知道她担心什么,白刃寒一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看也不看便抬起来蒙住了她的眼睛,嗓音稍缓了几分,沉静的安慰,“没事,没受伤。”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钻入鼻间。
慕织语脸色登时一沉,用了点力将他的手掰开,一眼便发现了自己抓着的那只手手指上那条长长的划伤。
伤口正在往外涌血,因为有衣服遮掩,所以肉眼根本分辨不出来伤口究竟有多严重,但渗到她手上这个出血量来看,绝对不轻。
“你的伤口必须马上处理!”
“没事……”
慕织语冷冷的打断他,威胁,“我不想这个时候扎晕你,所以你自己你配合一点。”
白刃寒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她会生气一般。
这一走神,他的手机就被慕织语抢走了。
“我已经给陆安交代了,剩下的你和他联系。”
她冷冷的对着正在通话中的手机解释了一句便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
将手机还给会所的负责人之后,她黑着脸把白刃寒拉到休息区,把人安置下来之后,立刻开始给他处理伤口。
消过毒的剪刀小心翼翼的剪开衣袖,血肉翻飞的伤口暴露在视野中的瞬间,慕织语下意识地闭了一下眼睛。
白刃寒第一时间注意到她的反应,“害怕?”
“没有。”
她在手术台上见过比这个更血腥、严重的伤口,也见惯了生离死别,可那些人都不是白刃寒。
看着她发白的脸色,白刃寒心里一软,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拦住了她清理伤口的动作,沉声安慰她,“别担心,只是小伤而已,可以让他们的人来。”
“我就是最好的医生。”
慕织语抿了抿唇,挡开他的手,眼神冷静而认真。
看着她坚毅的神情,白刃寒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戳了一下,软软的心疼。
他的织织,在这五年一定是经历了很多恐怖的事,才变成眼前这样能独当一面的模样的。
他用没受伤那只手抚了下一下她脸颊上划伤小口子,眉眼间浮起一抹戾气,又飞快地隐没。
“疼不疼?”他心疼的关问。
慕织语横了他一眼,别开脸冷冷的警告,“别乱动!”
白刃寒立刻缩回手,安静的等她清理伤口。
将最后一圈纱布裹好扎紧之后,她才淡淡地道:“伤口太深,需要缝针,得去医院。”
“不急。”
白刃寒看了眼她脸上小伤口,直接用受伤的那只手拿起打开的棉球蘸了碘伏给她消毒。
慕织语眉心直跳,却又顾忌他手上的伤不敢挣扎,只能黑着脸呵斥,“你别乱动!好不容易包扎好的伤口又开始流血……”
“说了,小伤。”
白刃寒不以为意,坚持给她擦干净了脸上的血,又煞有介事的贴好创口贴,才消停下来。
慕织语已经气得不想说话了。
白刃寒见好就收,慢条斯理的提醒她,“白昼跑了。”
慕织语闻言,只觉得麻烦和头疼。
好好制定的一个计划,因为某些不受控的原因被毁成了这样,她能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