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长夜,慕织语第一次感觉到周围是暖的。
她不用再像从前一样,哪怕睡着了都要留一丝清醒来警惕未知的危险。
她难得睡了一个安宁平和还没有噩梦的好觉,第二天生物钟催促起床时,还有些倦倦的不想睁眼睛。
“唔……”
慕织语轻哼了一声,在被子里伸了个懒腰,然后便被一只有力的臂膀锁住了她的腰,将她探出被子的手扣了回来。。
“别动。”一道低沉且熟悉的嗓音自头顶传来。
慕织语还有些混沌的大脑立刻被吓清醒了,昨晚临睡前的记忆争先恐后的印入脑海,抱着自己的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慕织语是怎么也没想到两个人会滚到一张床上去,初时的惊愕退却后,浑身已经僵成了木头,一动也不敢动。
她睁开眼睛大量四周,是糖糖的房间,可糖糖却不在这里,而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整个人都缩到男人怀里。
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之后,慕织语除了僵硬还浑身燥热。
虽然她是三个孩子的妈咪了,但跟男人这么亲密的睡在一起,还是有生之年第二次……
就算大脑很理智的泼冷水将这一切解释成意外,她也没办法保持从容,她只能咬紧了牙关,强忍着或羞或恼或紧张的情绪,轻轻挪开搭在腰上的手臂,然后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往外挪……
“织织!别走……”
身后忽然传来男人紧张而沉重的恳求。
慕织语以为他醒了,悬在床沿上的身体一僵,一时不防直接摔了出去。
‘咚’一声巨响,将陷入梦魇的白刃寒彻底吵醒。
他不耐烦的睁开眼睛,正欲发作,便先跟坐在地上一脸尴尬的慕织语对上了视线。
四目相对,本就尴尬的气氛更上一层楼。
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白刃寒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轻轻拨了一下,有点痒。
清醒的瞬间,记忆便回来了,看到慕织语的模样,也明白她是想趁自己还没醒之前先溜走,目的是为了等自己醒后有理由抵死不认账,还是直接逃避现实避免尴尬都有可能。
但不管是哪种,都让寒爷心里略微有点不舒服。
整个帝都,想方设法想爬他床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他厌恶这些女人满眼算计着上位的精明和市侩的虚荣,声声用低气压制造出三米的隔离带,让谁也不能近身,偏偏有一个成功的对此不屑一顾。
他深不见底的眸中飞快的掠过一抹不悦,随即轻轻咳了一声,准备打破沉默,“你……”
“你昨晚为什么没走?”
慕织语心里咯噔了一下,抢着开口,僵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白刃寒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不悦感加重,但面上仍保持着冷静。
“那你该问糖糖,是她硬要留下我。”
果然是那小家伙搞的事!
慕织语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顿时又是气又是无奈。
她捏了捏眉心,撑着床沿从地上起来,然后继续先发制人的指责,“她是小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现在多少人都在背地里盯着你,要是被拍下来,我这第三者插足的谣言是彻底洗不清了,那将来我的声誉还要不要了?”
“……”一顶道德高帽压得白刃寒心里不舒服极了。
看着她一副极力要跟自己撇清干系的模样,他面色微冷,那些一直被他压在心底最深处的想法突然没了控制,他忍不住反问,“你就从没想过要跟我在一起?连糖糖都会想让爹地妈咪陪着自己,你难道就从来没想过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打住!”慕织语拧着眉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她冷冷的看着他,面对这番突如其来的指责与质问,只觉得好笑和讽刺。
“寒爷,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是别人的未婚夫?你现在说这样的话,不仅是对在顾明月不负责任,同时也是在恶心我和糖糖他们,孩子是需要一个完整的家,需要一个父亲的角色,但他可以不是你,不是吗?”
白刃寒闻言,脸色瞬间阴沉到了极点。
他的脑海中涌出一个人影,然后心中翻涌的怒火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不是我,那你想让谁来做孩子的父亲?那个郎乔?”
他冷笑着质问,同时翻身下床,裹挟着一身冷冽的气势逼近她,口中的质问越发的咄咄逼人,“还是秦岳?又或者是夏家那三个?不提不知道,原来你还有这么多备选,所以我倒成了那个无足轻重的……”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白刃寒一时不察,被她这一巴掌衫得偏了偏脸,唇角隐约传来一丝刺痛。
他用舌头顶了顶唇角,轻嗤了一声,越发阴森的道:“这么急,是被我猜中了?恼羞成怒?”
慕织语气得浑身发抖,明明是怒不可遏的瞪着他,眼眶却不受控制的一点点红了。
她紧紧攥着发麻的手掌,用尽全力,才从牙关里挤出一句话,“你,你给我滚出去!”
她话音刚落,原本已经停住了的男人忽然向前逼近,用力抓住她想要后退的身体,粗暴的往床上一扔,顺势欺身上前压住她。
慕织语被砸得大脑嗡鸣,等回过神来,胸前的衣襟已经被扯开了大半。
对上男人满是怒火和阴冷的眼神,她的身体控制不住打了个哆嗦。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混蛋……”
她用力挣扎,握着拳头捶打他,但男人纹丝不动,就好像是钢筋铁骨筑成的一般。
白刃寒面沉如水,轻松镇压了她所有的反抗,扣住她的双手固定在她头顶,然后掐住她的下颌强迫她跟自己对视,冷恻恻的逼问:“说啊,你想让谁来做孩子的爸爸?”
慕织语被迫瞪着他,紧紧咬着唇,心口一抽一抽的疼的她控制不住让水雾模糊了眼睛。
这个时候,任谁都明白,应该顺着他的意思否认,说几句好话,抚平他的怒火。
继续火上浇油,将他仅有的理智击灭,那是最愚蠢的事。
慕织语心知肚明,却偏生不愿意选择前者。
她一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迫于他的镇压和胁迫而低头。
于是她强迫着自己扯开嘴角,冷笑挑衅,“是谁都可以,总之不会是你……”
“刺啦——”
身上的衣裳被粗暴的碎,男人充满侵略性的气息覆盖上来,接着唇上传来剧烈的刺痛。
他咬着她的唇,在唇齿间尝到腥甜之后,才一字一顿的道:“慕织语,你逃不掉,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