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侦探先生……有点东西啊。”
慕嘟嘟小手手磨蹭着下巴,眼睛晶亮晶亮的。
不过眨眼,他便有了决定,“我要再去见他一次!”
“我们还有好多没看呢,你这么快就想好了?”白奕轩吃惊的看向他。
慕嘟嘟不假思索的点头,“我觉得他还有很重要的东西没有给我们。”
“……好吧,我和糖糖会想办法帮你的。”白奕轩沉默了片刻,也作出了决定。
两人不知道的是,在此刻的电脑另一端,所谓的‘侦探先生’也正在聊起这件事。
“说实话,大哥,我觉得这件事情再查下去,帝都的天确实该破个洞了。”
夏明睿修长的手指翻过呈开在面前的资料。
他们手上目前掌握的这些证据,可远比发给慕嘟嘟他们那个版本要齐全得多。
夏明睿看了多久便静默了多久,将东西一一还原后,他才沉声道:“想办法把这些交到云舒手上吧。”
“你确定?”靠坐在椅子里的年轻男人稍微坐直了一点身体。
夏明睿看了他一眼,语气仍旧波澜不惊,“这些旧事本来就是她在查,不是么?”
男人皱皱眉,似是想说什么,但话到口边又改了主意,因此话锋一转,“那家里边儿呢?”
夏明睿思忖片刻才给出决定,“暂时按兵不动。”
见他似乎另有打算,男人不再多言,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几分钟后,一个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便走了进来。
“想办法把这些让云舒看到。”夏明睿直接冲茶几上堆叠的那堆东西扬扬下巴。
“是!”下属应声,上前将东西收拾起来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办公室。
如果慕织语在这里,大概立刻就能认出,这个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下属,就是夏明睿派去给她‘帮忙’的人之一。
然后她便会立刻明白为什么这几个会一无所获。
因为除了慕家当年那场蓄谋已久的意外确实隐藏极深以外,还因为有个顶头上司压着。
这些人所有呈到她眼前的消息,都会在这之前先让夏明睿过目,只有得到他的允许之后才有可能发出去。
……
翌日,中午。
“云小姐,这是截止到目前为止,我们查到的所有跟慕家当年有关的证据。”
穿着一身黑西装形似保镖的男人语气恭敬,将一份整理好装在文件袋里的证据和资料推到慕织语面前。
慕织语动作一顿,几不可查的看了他一眼,“这么快?”
“前段时间就有了点线索,只是怕是个幌子,所以我们就没有立刻告诉你”男人一板一眼,撒起谎来也毫不心虚。
慕织语眸色微闪,意味不明的审视着对面坐着的人,似是在分辨他这番话的真实性一般。
片刻后,她想明白了什么,勾勾唇不在多说,笑纳了夏明睿送来的这份好意。
她将牛皮纸袋收起来,起身朝要跟着起来的人慢条斯理的道:“替我谢谢……了。”
等她离开之后,下属立即把她的话和反应禀报给了夏明睿。
夏明睿闻言沉默,良久之后才有些怅然若失的自言自语道:“她猜到了啊。”
就算猜不到,等她看见里面装着的证据,也该想明白他的目的了。
就是不知到了那个时候,她还会对自己有好脸色吗?
另一边,慕织语回到车上便等不及迅速打开了纸袋。
看到里面装呈的证物之后,她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脸色尤其惨白难看。
付柔!这个女人怎么敢的啊!
血肉至亲也能毫不眨眼的杀害,简直禽兽不如!
现在看来,当年要不是自己命大,在那些人找到自己之前先遇到了白刃寒,或许也早就成她手上的一缕冤魂了,毕竟痛下杀手这件事,她早就熟能生巧了啊!
她眼睛红得像是要滴血,双手紧紧攥着眼前的几页纸,胸腔里怒火成潮般汹涌翻腾。
这明明就是一桩致使无数人失业家破的重案,结果当年就那么悄无声息的压过去了,如今也只用了这几张薄薄的纸就寥寥几笔记录,多可笑呀!
刺啦——
被捏变形的纸终于不堪重负撕成了两半。
慕织语眼神动了动,瞥了一眼轻飘飘飘落到脚下的半截纸,先前还红得泣血的眼眸这一刻变得格外冷漠。
就好像,她是在透过撕裂的这半截写满罪恶的纸凝望凶手一般。
从今天开始,她要织一张巨大的网,让付柔在这个茧里好好尝一尝失去一切,毫无希望的绝望!
一周一晃而过。
电影开机仪式上,慕织语终于再次见到了夏婉晴。
对方对她的出现甚为吃惊。
当即顾不上正在进行的上香仪式冲到她面前,疾言厉色的质问想,“慕……云舒,你怎么会在这里?!”
慕织语冷冷的看着面前姿态高高在上,控制不住对自己露出仇恶表情的夏婉晴,指尖微动,一根银针顺势滑进了指缝之间。
她强压着把手里的银针刺进夏婉晴颈动脉的冲动,冷静的任由针尖刺进无名指的指腹,借着那瞬间十指连心的那丝痛意勉强压下了眼底的狠厉与晦暗如墨的仇恨。
“这帝都也不是哪都由你心意来,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与你无关吧。”
夏婉晴脸色一沉,脑中第一时间想到的可能便是白刃寒。
她眼睛嫉妒得冒火,怒不可遏的瞪着慕织语,“贱人,你又使了什么卑劣的手段诱骗寒爷帮你!”
“原来你眼里就只看得见寒爷啊。”慕织语勾了勾唇,留下这意味深长的一句话,便转身走远了。
看着她所去的方向,夏婉晴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不,不可能!
绝不可能是三哥!
然而,慕织语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夏明淮面前。
夏明淮看着走近的人,注意到她脸色不好,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
他自然注意到了夏婉晴刚刚冲到慕织语面前说了些话,此刻见她脸色,自然而然的认为她受到了欺负。
“婉晴刚刚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慕织语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没关系,我早就料到了,她恨我。”
夏明淮闻言,面色不缓反沉,“不必替她说话,这事本就是她做得过分,再有下次你直接来找我。”
说完,他拍拍慕织语的肩膀,径自朝着夏婉晴的方向走去。
慕织语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的背影,不期然对上夏婉晴的视线,唇角蓦地一弯。
不就是装柔弱扮可怜吗,当谁还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