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微澜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什么法子,不由得有些懊恼,回到卧室一看,宫卿绝倒是睡得十分香甜。
或许是因为身上的伤口,或许是真的累了,她看着宫卿绝恬静的睡颜,那颗心一时间有些波澜。
他是帅气的,帅的带有菱角,让人望而生畏的那种。
当初自己不也是因为这样才情陷进去的吗?
可如今那帅气的脸上眼底一片青紫,慕微澜的眸子沉了几分。
她觉得自己挺有病的,居然跑来看看他有没有事情。
他配么?
慕微澜转身就走,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谁给拽住了。
“放手。”
“这么不放心我啊?”
宫卿绝邪气的笑了笑,一个用力将慕微澜扯进了怀里。
两个人的亲密接触让慕微澜有些皱眉。
“你信不信我现在可以让你血流满地?”
她的手放在宫卿绝受伤的位置冷冷的威胁着。
宫卿绝却只是看着她,什么话也不说,但是那个眼神却有点让慕微澜看不懂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些慌,至于慌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你放开我!”
“遇到难题了?”
宫卿绝却好像没听到没看到慕微澜的挣扎,一只手扣着她,一只手梳理着她的长发。
她的长发依然还像以前一样的顺滑,像丝绸一般,让他爱不释手。
他觉得这辈子是喜欢不撩别的女人了。
谁让别的女人没有她这一头滑腻的长发呢?
慕微澜被他摸得有些战栗,一时间恼羞成怒。
“宫卿绝,你放开我!”
她的脚顺便朝着宫卿绝的腿踢了过去,却听到宫卿绝在她头顶突然说道:“去海尔街748号找个叫张勇的人,他可以帮你。”
慕微澜的脚就那么生生的停在半空中。
她说不上来此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好像从宫卿绝把自己和所有身家打包送给她的时候,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了。
这个男人就是个妖孽!
“我不需要!”
慕微澜生硬的拒绝。
拜托,他们俩现在是敌对关系好吗?
她要的是真枪实弹的和他对决,竞争,而不是这样被他赠送。
这算什么?
慕微澜挣扎着就要起身,这次宫卿绝倒是没拦着她,反倒是轻松地松了手,只不过她发间的馨香还留在手心里,让他贪恋的轻嗅了一下。
慕微澜回头正好看到这一幕,突然间就觉得心口砰砰直跳,那悸动的感觉让她差点站立不住。
“宫卿绝!”
“恩?”
宫卿绝邪恶的勾起了唇角,顿时令屋子里所有的一切都失了颜色。
这个祸国殃民的臭男人!
慕微澜抬脚就走,她怕自己在留下来会一巴掌拍死这个臭男人。
寄人篱下还敢这么嚣张,谁给他的胆子?
慕微澜出了卧室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下意识的将手伸到了口袋里,却突然摸到了什么东西。
她拿出来一看,上面是张勇的地址和电话。
他就那么确定自己会去找他给她找的人?
开什么玩笑!
那不是再次把自己的一切重新还给宫卿绝了吗?
可是如果不去找张勇,她确实无人可用。
这些年身边的人都是秦升安排的,即便是自己交往过几个也被秦升用各种手段给阻断了。
秦升是不会允许她脱离自己的掌控的。
这一点慕微澜十分清楚。
她拿着卡片沉思了很久,就像一座雕塑似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宫卿绝从门缝看到这一幕,眸子微潋,回到床上给什么人发了一条消息,然后就打电话给了苏杭。
“宫总。”
“处理好宫氏集团的一切,然后就自谋生路吧。”
宫卿绝的话让苏杭猛然顿住了,一时间脑子有些炸裂的感觉。
“宫总你不要我了?”
他一个大男人突然有些想哭。
这些年对宫卿绝他兢兢业业的,唯独五年前太太的事情他多少做了隐瞒,就因为这样就要开除他?
宫卿绝的眸子却没什么波澜,淡淡的说:“你该知道,她是我的底线。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可是在那个时候却伙同外人骗了我,苏杭,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如果不是感念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我不会这么轻易放你走,况且过不了多久,宫氏集团就不存在了。我一个身无分文的人实在配不上一个特助了。”
“宫总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宫氏集团就不存在了?你做了什么?”
苏杭想过一万种宫卿绝挽回慕微澜的可行方案,却唯独想不到他会把宫家百年来的家产全部给易主。
就因为五年前的那件事儿?
可是宫总不也是受害者吗?
“宫总,你冷静一点,太太她……”
“我的家事你就不用管了。收拾收拾你的东西,然后走吧。”
宫卿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慕微澜不知道站在门口,她看着宫卿绝眸子复杂。
刚才的话她都听到了。
宫卿绝是认真的!
他真的要把宫家所有的一切都给她。
这原本就是她之前的计划,可是为什么却感觉不到任何的喜悦呢?
反倒是心口沉甸甸的。
没人比她更清楚苏杭和宫卿绝之间的感情,他刚才却说她是他的底线。
“五年前苏杭做了什么?”
慕微澜突然开口。
五年前她出事儿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苏杭,但是她出事之后的消息却被压下了,原本以为是宫卿绝做的,现在看来未必。
宫卿绝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不过也没有隐瞒,将苏杭的隐情给说了出来。
慕微澜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一层关系,难怪自己的事儿会被编排的有模有样的。
这苏溪和林依雪当真可恶!
看着宫卿绝懒懒的靠在自己的床头,慕微澜突然问道:“我如果动你妈,你真的不插手?”
宫卿绝的眸子微潋了几分,突然轻笑一声。
“你觉得她像我的母亲吗?从我十几岁开始就给她擦屁股,收拾乱摊子,她心里只有自己。我爸去世的时候我才刚十八岁,她害怕我没办法管理宫氏集团,差点把宫氏集团给卖了,然后卷款私逃。那个时候她可没想过要带上我!给我留下的只有一对的债务和银行欠款。这样的母亲你是怎么认为我会为了她不管你和孩子的死活的?”
他的眸子晶亮晶亮的,可是慕微澜却从这双眸子里看出了一丝嘲讽和悲凉。
她的心突然就疼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