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米,要不咱们喝两盅去?”
“走走走!我请客。”
“你请个屁的客,这儿吃喝拉撒都是免费的。”
酒过三巡,米爷也是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
男人之间,只要不是坏到透顶,喝了酒都能跟朋友交心。
米爷是川人,曾经有过一段幸福的婚姻,因为自己没钱没本事,老婆跟厂里的主任好了,还被他作奸在床,他一个大男人,哪里受的了这些,跟老婆吵架。
奸夫婬妇还有理了,老婆各种贬低他,说他什么也不是,屁本事没有。
他一气之下,把那个女人跟厂里的主任全给杀了,然后逃到帮派里,后来又得罪了小人,不得已跑到北境来,之后跟了教主。
想来,事情十多年过去了,提起来也是伤心。
喝着喝着,他捂着嘴,鼻子发酸,老泪纵横:“我……我老娘快八十岁了,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我踏马的不能在老母面前尽孝,上这儿来,你……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难受么?我不像平日里你看到的那么无所谓,我也是人,我也有感情,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我妈了。”
都是男人,可以理解。
“老米啊,听你的故事,其实我还是羡慕你的。”
“怎么呢?”
“至少你还有个老娘可以惦记,我呢?我是个孤儿,一个亲人也没有。所以说,你有母亲可以当念想,这是好事。你就不想回去看看老娘?”
想,怎么能不想呢,可就他这个状况,是通缉犯,回去也是遭罪。
被抓了,母亲不一样苦么。
老米大口的喝着酒,拍明镇的肩膀:“兄弟,我要跟你学功夫,其实这事其他人不知道,是我的私心。我要有你这身本事,第一个要做的,就是把我老娘给接到这儿来,我好好给她养老送终。”
“你们的黄金是怎么来的?”
“都是教主的人给弄过来的,他有自己的亲信队伍,我管不到那么多事,只要自己过的舒坦,他就是把联合国的银行给抢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来,喝酒!”
明镇一口下肚,打开了话匣子:“我所学功夫的门派,叫永生派。你要学功夫,必须成为我门下弟子。你的病情我知道,我能让你延续寿命到百岁,还可以传你一身功夫,但是,永生派的门规很严格,你必须时时刻刻听我的话。”
“能长命百岁?还有一身功夫?那我肯定听你的啊,不管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杀人放火,你吱个声!我都已经这样了,什么也不怕了。”
“今天,我先帮你打通筋脉,你对我行个拜师礼,至于让你干什么,等你学了一些本事之后,咱们再说。”
……
明镇要把万象诀的一部分传给一个恶人,薛灵玉不同意。
对待这样的人,要严厉制裁,怎么还能助纣为虐呢,是觉得人家还不够厉害么。
“灵玉,别这样说,明镇是想跟那个姓米的搞好关系,慢慢拿捏住他,这是策略。”
“可是姐,人家就一定会真心跟咱们合作么,万一是个套呢,我们以为人家上当了,你怎么就知道人家这不是在给咱们下套呢?”
说的也对,凡事都有两面性。
明镇吸着烟,镇定的望着窗外:“所以我才先教他功夫,让他尝到甜头,一下子就让他把真相掏出来,很难。他是对我撒谎了,教主一直都在镇上,所以我也不想对他说真话。半真半假,等他尝到了功夫的甜头,会来求我的。”
万象诀寻常人要学会,没个几十年做不到。
米爷学的,不过是万象诀的第一卷,也就是强身健体,先祛除身体的百病,让体能上升到一个高度,让体内形成内劲,人会精神百倍。
夜晚,傲珍陪同明镇在小镇上散步。
当姐姐的,有些话只能她对灵玉讲,可薛灵玉是个牛脾气,对卧底这套不敏.感。
“明镇,我妹妹就是那个性格,你让着她点。”
“我后悔跟你们来了,她这性子容易出事,她只适合当一个龙卫。”
“教主就在镇上,你是猜的?还是亲眼所见。”
“当然是猜的,你想,姓米的不过是个护法,怎么我一有想法,他马上都能做出回应,一个护法有权随时应对我的要求么,只有教主才有这个权利。不管我对他说什么,眨眼他就会去禀报教主。”
薛傲珍深深的叹着气:“你说的对,可是你有把握拿捏住他么?”
“怎么,对我没信心?”
这不是信心不信心的事,当一个卧底,深.入贼窝,做什么事都得有把握才行。
否则,也许睡觉的时候就被人给做了。
生死,卧底是看淡的,任务完不成,死的憋屈,成了烈士,那毫无意义啊。
走不到多远,他们看见石雕了,一群人跪在石雕前,当气了虔诚的信徒。
“明镇,这小镇的地底下,不会有什么实验室吧?”
合理的推测,那些巨型蜥蜴总该有什么东西来支撑。
‘大鬼’教的老大不可能当着镇上人的面去制造大蜥蜴,不然就全露馅了。
“你得多劝劝你妹妹,稍安勿躁,这种事急不得,说不定那位教主就等着咱们先沉不住气呢。他给我们衣食无忧,就是不见我们,足以证明他在观察我们了。”
“我尽量吧。”
前面有个人倒在路边了,是个男人。
两人互看一眼,快速跑了过去。
“明镇,他没死。”
“你都能看出来了,我还看不出来么,这人失血过多。”
说着,明镇抓住了男子的手臂,看见上面的真眼:“这是被抽了多少血啊,贫血晕的。”
他捏出一根针,扎入男子的手腕。
“唉,醒醒。”
男子不过三十来岁,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嗯?我怎么了?”
“你自己怎么了,自己不知道么,贫血,这地方怎么还抽血呢,怎么回事?”
“跟你们没关系。”
唉?这话说的,好像还嫌弃别人上去嘘寒问暖。
他站起来,扶着墙朝前面去了。
“这男的真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