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晟刚刚，说了什么？”
“我没听错吧？他说，他杀了自己的老师？”
“胡炜大师原来不是走火入魔而死，而是死于齐晟之手？”
“不可能吧？齐晟为什么要这么做？”
……
整个会场都炸了锅，阵阵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有愈演愈烈之势。
“都住口！”
沉喝声响起，秦磐表情十分严肃地环视四周，而后再一次将目光转向了齐晟：
“齐晟，你刚刚说什么？”
齐晟没有任何回应，只是一个劲儿地颤抖。
因为太过恐惧，他现在已经完全失禁了，模样狼狈至极。
见齐晟除了颤抖和失禁，什么都做不了，秦磐只得望向陆云：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会长想必已经看出，他是因何陷入幻境的。”陆云说道。
仔细观察笼罩齐晟的那片雾气，秦磐有些不敢相信：
“你已经掌握了残阵的幻境之力？”
“并没有。我只是在冲阵的过程中，知道了该如何牵引它的力量。但即便如此，这也足够证明我的成绩了。”
陆云当然不可能承认这残阵已经烙上了自己的灵魂印记，成了自己的东西。
不过，他所谓的“牵引残阵之力”，也比那仅限于皮毛的解析阵纹，要强得多。
而且他这么说，也没有人能辨别出他所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秦磐也曾研究过残阵，对其独有的力量波动，很是了解。
只是稍稍感知，他便知道，齐晟之所以会像现在这么狼狈，是残阵之力所致。
“你已经证明自己的成绩了。”秦磐说道，“我想，只要不是瞎子，都能从刚刚那一幕中看出，你的成绩根本不含一丝一毫的水分。”
他再次一指齐晟：“我想知道的是，这齐晟刚刚所说的话，到底有没有事实根据。
胡炜师兄的死，到底是不是他做的？”
问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老人一贯儒雅和善的面容里，已经有了一抹难以抑制的愤怒。
作为八渡城符阵师公会大长老，齐晟的老师胡炜，在符阵之道的造诣，比秦磐还要高明。
若非胡炜当初有意向让，会长的位子，根本轮不到秦磐。
私下里，胡炜和秦磐的交情也是极其深厚。
甚至可以说，秦磐能有如今的符阵造诣，与胡炜的指点是分不开的。
胡炜的死，不仅让八渡城符阵师公会失去了一位强大的支柱，更让秦磐失去了一位亦师亦友的兄弟。
也正因为如此，在百符大会上，秦磐才一再宽容齐晟在百符大会上的一系列不当之举。
毕竟，胡炜就这么一个学生。
可刚刚，秦磐却听见齐晟亲口承认，胡炜是被他害死！
这让他，如何还能保持平静？
“关于此事，我们可以听听齐晟自己的叙述。”
陆云说着，又是轻轻一打响指，问道：
“齐晟，关于胡炜大师的死，把你所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话音落，齐晟立刻就停止是颤抖和失禁。
脸上的恐惧，也立刻就被阴沉和怨毒的笑容取代：
“韩清雪那个臭娘们儿，长得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每次见她之后，我都要去窑子里好好发泄一下才行。
可是，在我提出要把韩清雪娶了的要求之后，胡炜那个老不死的，竟然说我心性还差得远，还需要好好地纠正和磨炼！
更可恶的是，他居然都不肯答应帮我运作，让我得到百符大会的第一名！还说我没有出息，不去磨炼自己的本事，只知道用旁门左道！
这样一个不给我好处，还每天都啰嗦，更有时候会训斥我的老不死，我认他当老师，有什么好处？
还不如就让他死了，这样，我可以立刻就得到他的一切！就此开启，属于我齐晟的灿烂人生！”
“你……”
秦磐眼睛发红，远处的韩清雪也怒不可遏，俏脸上布满寒霜。
陆云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从齐晟身上，挖出如此爆炸的情报来。
“说说，你是如何谋害胡炜大师的。”陆云说道。
“哈哈哈哈！”
依旧处在幻境中的齐晟，放声狂笑：“说出来你的都不信，杀那个老不死，实在太容易了！
我先通过骨门的杀手，在城中黑市买到了一瓶离魂水，然后用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每天都在给他的茶水里滴上一滴。
因为量太少，那老不死的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更没有对我产生丝毫的怀疑。
但长时间服用离魂水，灵魂会越来越不稳。在我的建议下，那愚蠢的老不死立刻就有了闭关的想法。
而我，就在他闭关，灵魂最脆弱，最不稳定的时候，给了他一记精神冲击！
他的灵魂，直接就被我打得破碎了！
他躺在那里，像一条要死的老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知道流着眼泪看着我！他居然还觉得我会救他！哈哈哈！
我直接把脚踩在了他的脸上，一直用力碾，碾得他那张老脸都变形了！
后来，我怕他死得不彻底，又不断用精神力冲击他的灵魂，直到他灵魂彻底破碎，没有一丝精神波动，我才罢手！
他死之后，我为了让韩清雪那个臭娘们儿主动献身给我，故意跟秦磐那个老不死说，胡炜那老东西的死，很有可能跟韩家有关。
秦磐那个老不死居然真的信，以至于在胡炜死后，他竟然没有对韩家提供一丝一毫的庇护！
哈哈哈！他们全都被我骗得团团转！真他吗的蠢！”
看着不断狂笑的齐晟，秦磐、韩清雪以及一些曾受过胡炜恩惠的人，心中的杀机几乎无法遏制。
当然，也有一种悲哀。
胡炜此人，为人正直方正，待人和善，几乎为八渡城符阵师公会奋斗了一辈子，没有娶妻生子。
只收了齐晟这么一个学生，想着以后能给自己养老送终。
却没想到，自己最后竟是被这个视若亲子，无条件去信任的学生，给暗害而死！
“还有什么细节性的东西吗？”陆云问道，“比如，离魂水是找谁买的，交易的时间地点，这件事情还有其他什么人知道，以及你最怕别人查到什么，等等。”
被陆云这么一问，齐晟就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知道的，原原本本，全盘托出。
如果说先前还有人对此事的真实性抱有疑惑，那么在听见齐晟交代了这些细节和证据以后，便相信了十成十。
就算是编，也不可能编的这么详细！
这事，百分之百是真的！
齐晟却是越说越得意，浑然不知自己所说的话，已经被在场所有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见他说得差不多了，陆云又是轻轻一打响指。
齐晟哆嗦了一下，双眼再次恢复清明。
他愣了一下，之后又是伸手一指陆云，叫嚣道：
“怎么样，是不是没法证明你自己？我就说你是在装神弄鬼！你……”
“畜生！”
话没说完，耳畔就有一声怒吼传来。
齐晟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秦磐硬生生扇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