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姚俊贵脸色苍白,磕磕巴巴的答应着,一双眼睛却怎么也不敢看夏小书:“我知道,我知道……”
“既然知道了,那还等什么,难道还要等着暮三爷再次问你一遍吗?”
夏小书嫣然垂眸,不急不缓的从地上捡起那张信笺。
“我想你的心中应该很清楚,类似于这样的信件还有很多,那么……你要不要猜一下,那些信件现在在什么地方?”
“……”姚俊贵忽然抬头,眼神惊骇的看着她,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你说……其他的信,是在别人的手上,还是在……我们的手上?!”
夏小书将信笺展开,一点点的在姚俊贵面前铺平。
“或许,你还会告诉我们一些……不一样的答案!”
房间里刹那的沉寂,姚俊贵却有种过了几生几世般的冗长。
在这三个人的注视下,他感觉自己已经被大卸八块,死了几次了。
干干的咽下一口口水,他低下头,看着信,感觉舌头都打着圈儿。
“这个……不是我写的?”
“你说什么?”夏小书的笑声幽然而来:“姚贵手,我说过了,你活命的机会不多,可不要浪费了哦……”
姚俊贵浑身一颤,连忙抬头:“不不不……姑娘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说这信不是我写的,是……不是,这信不是我写的,也不是……”
“不急,慢慢说!”宁暮生在他面前站定:“你虽然只有一次说实话的机会,却是有慢慢说的时间,所以说,你可以把你想说的话,整理好了,再慢慢的说出来,只是……要小心措辞,不要抱任何侥幸的心理,觉得我们听不出来你是的撒谎!”
“这种愚蠢的事,我想姚贵手这么聪明的人,肯定是不会干的,对吧?姚贵手?”
夏小书轻轻躬身,冲着姚俊贵轻轻的眨了眨眼眸,娇俏可爱。
“因为我们三个人之中的任何一个,不管是论身份还是论心机,都可以将他碾压……”
“是,是,姑娘说的是……”姚俊贵连忙点头答应着。
夏小书莞尔:“你看,我就说,姚贵手是个聪明人,他心中清楚的很……他只是一个人在说,而我们是三个人在听,所以说,这是真话还是谎话,总有一个人能听得出来,这可是一对三的赌局我……我想,像姚贵手这么聪明的人,应该是不会干……也是不敢干的!对吧?”
这么赤果果的威胁,姚俊鬼哪里还敢不答应,当下连忙点头:“是,姑娘说的是,不官……”
他突然挺直了后背,右手高高举起,越过头顶,对天发誓。
“下官在此发誓……下官所说的所有的事情,都是真的,下官可以用……用下官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来发誓,下官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字字属实,绝无谎言……要不然,就让我一家老小死,无葬身之地!!”
这个毒誓,堪称赌绝户,绝对是绝命誓言之中最毒辣的一种。
看样子,姚俊贵是打定了主意,要用这些话来,来换自己的一线生机了!
夏小书莞尔笑,粲眸明媚:“既然姚贵手发了这样的毒誓,那本姑娘是绝对相信的,因为我知道,有些誓言一旦违背,就会意识到……什么叫悔不当初!”
“不敢不敢,下官既然是这样发毒誓,就说明下官是问心无愧的,绝对不敢……撒谎!” 姚俊贵浑身瑟瑟发抖,冷汗直冒。
事到如今,他哪里还敢说什么谎话?
“我,我当初……当初是有人找到了我,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他给了我很多很多的银子,说是让我帮助给人写信,然后就把我带到了一个地方……”
“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是被蒙着眼睛带走的!”姚俊贵眼神闪烁,仔细回忆着:“我只记得当初上了一辆马车,在马车里速度不算很快,但是……也走了有一个时辰左右……”
“是在闹市还是在郊区?”
“……开始的时候还有人说话,乱哄哄的,后来就没有人说话了……再后来,我就被人带到了一个宅子里,可直到进了屋子,要写字的时候,我才得以睁开眼睛!”
他不只是没有看到路,甚至于也没有见到什么人。
“当时有人告诉我说,让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才能睁开,让我闭眼的时候,就得立即闭眼,要不然,就杀了我灭口,我当时哪里敢不从啊,所以……就听从人家的吩咐了。”
自始至终,姚俊贵一个人都没有见到。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就有笔墨和纸张,然后,就有人就和姑娘一样,隔着屏风说,她说什么,我就写什么,写完之后,交给她过目,她满意了,我就离开了,后来,那个人陆陆续续又找了我几次,可我都没有见过那个人……”
想到了什么,他立即补充。
“我说的没有见过那个人,指的是带我进去的那个引路的人,并不是说话的人……”
宁暮生冷然一笑:“我们知道,那些说着话,让你写信的人,并不是同一个人,对吧?”
“……是,暮三爷都知道?”姚贵手的脸色有些怪:“开始的时候,我还没觉得什么……总觉得人家给我钱,让我写什么,我就写什么呗,可是后来写着写着,我就发现不对劲,这些人让我写的回信,说的好像……根本就不是一件事情!”
说的不是一件事情,那就对了。
因为那些信件所写的内容,也不是一回事。
夏小书在他对面坐下,捏过信笺:“我们知道,让你写信的人不是同一个,你现在只需告诉我们,说话之人的声音特点,年纪,甚至还有口音或者是说话的习惯等等……”
姚俊贵皱了一下眉头:“……这个?”
宁暮生杀意瞬出:“怎么你不愿意?”
姚俊贵连忙叩头:“暮三爷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的脑袋眼看着就要掉到地上了,哪里还敢说什么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