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是大,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将所有的人都支开了,所以说,没有人听到你们的对话!”
“……”
夏小书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大叔!”
“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叫我一声师父?”
“……咱们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夏小书侧眸笑:“你都没有包一个大红包给我,什么时候你包的红包让我满意了,我什么时候才改口叫你师父?”
她转身要走,容互邪却在身后提高了声音。
“我还有那个机会吗?”
“……”
夏小书再次站住,羽睫明显颤了下。
“……小书,我问你,你也认真的回答我……我还有那个机会吗?”
“……”
“我还有再听到你叫我师父的机会吗?”
“……为什么没有?”夏小书勉强一笑:“大叔是在说,你这辈子都不会包一个让我满意的大红包给我吗?”
“……夏小书,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
“我能看得出来你在干什么,你在做什么,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在为什么?”
“……”
“你在安排自己的后事!”容互邪的声音在发颤,极力让自己不那么激动:“你在临走之前,将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将所有的麻烦都处理掉了,为什么?因为你知道自己回不来了,对吗?所以你要在走之前,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对吗?”
“……”
“……夏小书,你当真要用你的命,去换他的命吗?”
“大叔,你想多了!”夏小书垂眸笑:“在你的眼中,我夏小书当真就是那么蠢的人吗?会蠢到用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命?”
“如果是别人,你或许不会,但如果那个人是宁暮生的话……你一定会!”
“……”
其实,不用夏小书给他任何的答案。
他,已经猜到了所有的结果。
夏小书就是在安排自己的后事。
“你已经猜到了,自己不会再回来了,对吗?”
“大叔……”
“如果你这样,你让我情何以堪?”
“……”
容互邪深深的一声叹息:“我之所以告诉你那一些事情,确实是想要你救他,但是不是要你真的用你自己的命,去救他,如果那个样子的话,用一个人的命,去换另外一个人的命……我做不到!!”
“大叔……”夏小书垂眸笑,悠然转身,迎上他的眼睛:“你相信我,我嫁给宁暮生,不是为了和他做一夜的夫妻,我只想要和他这辈子都共白头的!”
“可这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么简单,对吗?所以你才把这里的一切都了断了,你想要走的干干净净,想要自己哪怕出现了问题,出事了,这里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是吗?”
容互邪简单干脆的猜到了夏小书的本意。
没有人愿意去死。
夏小书也是如此!!
她肯定也想活!
但是她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那是逆天改命!
那是在和天斗!
简单一句话:一旦她插手逆天改命这件事情,就可能无法再活着回来。
“大叔,那你想要怎么做,想要我放手,还是想要告诉宁暮生……”
“我和你一起去!”
“……”
夏小书是眼神遽然一颤,刹那间,呼吸也颤了些。
“大叔……”
“我知道,对你来说,为宁暮生逆天改命这件事情,你非做不可,没问题,你可以去做,我也不会告诉他……但是你必须带我去!”
“……”
谁都知道,一旦踏入逆天改命那场局中,那就是——九死一生。
九死有可能!!
一生……生活呢希望十分微渺!!
“你不用对我有任何的感动,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他!”
容互邪很是云淡风轻地耸耸肩,神似淡然的很。
“他是我的徒弟,我是他的半个父亲,自己的儿子出了事情,我这个做爹的,总不能袖手旁观吧,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小娘子一个人去涉险……”
可惜呀,他能力有限,无法做到逆天改命!
否则,他愿意为他们去做这件事情。
现如今,他只有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护夏小书的周全。
夏小书的眸底沁上泪光:“大叔……”
“行了,不用那么感动,都说了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家的那个臭小子!”
容互邪转身,大踏步的离去。
夏小书静立片刻,收敛了所有的情绪,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晚上,宁暮生回来的时候,神色略怪:“听说,今天那边太夫人过来了,你们俩发生什么了吗?”
“没有啊,我们两个想谈甚欢,相处的很愉快,怎么了?”
“是吗?”
“当然!”夏小书眸色淡然让人把饭菜摆上来,亲自为他布饭:“你们家那位太夫人,你也是知道的,比猴子都精,他现在心里非常清楚,咱们两个,她谁都得罪不起,又怎么敢在我这里张牙舞爪呢?”
宁暮生喝了一口粥,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旋身将她抱在怀中:“是啊,她那样的老狐狸,这你这个小狐狸面前,也是要甘拜下风的……”
夏小书喂他吃粥:“我怎么感觉这番话……不像是在夸我,倒有几分骂我的意思了!”
“是吗?要不然她那个老狐狸怎么会亲自上书,卸了侯爵的身份?”
“……什么?”夏小书一怔。
“你不知道吗?”
“我一个妇道人家,整天都在这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再说我又是个新娘子,又不能满大街的去溜达,我能知道什么呀?”
“可是看你的神色,好像早就知道这一切了,并没有多少震惊!”
宁暮生的手臂收紧了一些,圈住她。
“你告诉我,白天你到底和她说了什么,才会让她那么惶恐的,在回去之后,就迫不及待的上书朝廷,卸去了侯爵的身份,并且提议,让我进入侯爵府,继承侯爵之位?”
“这有什么不寻常的吗?你是侯爵嫡子,自然是由你来继承侯爵之位了?她那么做,是人之常情,也算是顺水推舟的,还了你一个人情,没什么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