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知道些什么！！”夏小书遽然抬眸，若有所思的微微一笑：“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隐藏？”
这是她最想不明白的地方！！
以她和定空大师的交情来看，他们两个……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我们两个……曾经很熟吗？”
定空大师的目光沉了些：“姑娘，过去的已经是过去，不管我们曾经是朋友，或者是敌人，都无关紧要了，毕竟那都是曾经的故事！”
“不不不，过去是过去了，但是故事不可能过去！！”夏小书上前一步，咄咄的对视着他的眼睛：“如果我们是朋友，你没道理对我隐瞒什么，如果我们是敌人，你又没道理将梦魇魔给封印在这里……”
如果是好朋友，看到她平安归来，又完整无缺的站在他的面前，他应该是高兴的，是欣喜若狂的。
可是他没有！
自始至终，定空大师更像是一个局外人。
他在冷眼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包括她的出现。
可如果说是敌人……他为什么会容忍梦魇魔这个杀人利器，活到现在。
因为如果换做是她的话，肯定早就将梦魇魔给灰飞烟灭了！
免得他再落入对手的手中，成为对手的最大助力。
要消除一个东西的威胁，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个东西彻底抹去。
梦魇魔也是如此！
“你不会不知道梦魇魔的存在，意味着什么……他一旦落入到我的手中，就会再次为我所用，到那时候……倘若我们还是敌人的话，那这一点对你会非常不利，可是他活着……”
夏小书微微歪头，眼睛里有光。
“大师，是我想多了吗？还是说……我所想的就是事实！”
定空大师的眼神颤了一下：“……”
没有回答。
“定空大师，你告诉我，我们曾经是……朋友，对吧？”
“……”
“你如果再不回答的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定空大师的夜神再次跳了跳：“我已经说过了，过去的事情，终究是已经过去了，你也不是那种揪住过去不放手的人，何必呢？何必再问？潇潇洒洒的离开，不是更好吗？”
已经不需要再多余的回答了。
夏小书已经从他的话音之中，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怎么可能？”
她后退几步，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虽然这个答案她已经猜到了，可是……太过于惊人了。
“怎么可能？我们两个……我是魔，你是佛……我们两个完全是天上地下，永远不可能有交集的相对面！”
就算有交集，也是黑白阴阳，泾渭分明的那一种！
怎么可能……是朋友？？
定空大师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我记得以前，有人和我说过，不管男人女人，好人坏人，不管他是神还是佛，是魔还是妖，只要他们有着共同的兴趣爱好，底线一致，就有可能成为朋友……”
“不错！”夏小书很是赞同的拍拍手：“这句话我完全赞同，绝对的高举双手……什么是朋友？朋友就是三观一致，想法相同，是你在想某件事情的时候，对方和你所想的一样……说这句话的人，也可以做我的朋友！”
定空大师缓缓抬头：“……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没变！”
夏小书忽然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不是吧？大师……你那个，说那番话的朋友，不会就是我吧？”
“你觉得是你吗？”
“有可能，只是……就算是我，我也不记得了！”夏小书的唇角淡出一抹玩味：“大师，咱们认认真真的说一句话，我……我是不是忘记了很多事情？”
定空大师垂首：“你忘记了，那是好事，有些事情，知道的太过于明白，未必是好！”
“这话说的深奥，背后大有含义呀！”夏小书呵呵笑，微微垂眸：“如此说来，我和他是你曾经的关系，并不是那种……水火不相容，你死我活的那种！哦……对了，我还忘记了，你……本应该成佛的得道高僧，最终却被人称为了妖僧……不会是因为我吧？！”
“……”
定空大师突然抬头看来，眼神明显起了异色。
夏小书的笑容遽然一僵：“……不是……吧？”
她本来就是一句随口的调侃。
可是定空大师的眼神，却证明了她的这句调侃，并非空穴来风。
疾行两步，她眉心瞬沉：“我和你……不对，你和我……你和我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会从一个即将成佛的高僧，成为……妖僧？而且……还将梦魇魔和你的心魔，给封印在了这里，除了我们两个人，谁都不能打开……”
越是说到后来，夏小书的心中越是有了一条模糊的线段。
“……只有我们两个人能打开的封印？！大师……看来我们两个人当年的交情，真的不简单呢！！”
当年之事，必定惊天动地。
否则一个几乎要成佛的高僧，怎么会和她这个魔，纠缠在一起？
“大师……我当你的名声，应该很不好吧？”
“……”
定空大师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不再接她的话，仅仅是不置可否的看了她一眼，低下头。
他越是这样的不回答，夏小书的心中，越是笃定。
“不说就算了，我自己去查……我就不相信，死了一千多个人这样的事情，历史上会没有半点风声！还有大师你这妖僧的存在，更不可能无人知晓……“
她收好玉虚散魂扇，决然的转身离开。
几步后——
“你愿意付出多大的代价？！”
定空大师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只是说出的话，让她摸不着头脑。
眉心微皱，夏小书缓缓转身：“什么付出代价？付出什么代价？谁付出代价？为什么要付出代价？我又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一连串的问题，直接抛了出去。
定空大师低下头，不言语，似乎是抉择着该如何回答。
“大师？”夏小书想要催促。
却在看到他的表情之后，犹豫着，将后面的问题都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