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病秧子??”太子平沐一骨碌坐起身,睡意全无:“不是说,那个病秧子马上就要死了吗?”
内侍为难低头:“这个……线人就在门外,要奴才传进来吗?”
平沐起身,披上外衣,快步踱到外殿:“快,让人去请夜先生,就说这边出事了!”
内侍答应着,引线人入外殿,又着人去请夜枭尘。
线人一身黑色夜行衣,跪地叩首:“属下奉命守在七王府和宁府周围,今夜近中夜时,有宫轿进入宁府,前后不过两盏茶的功夫,属下派人去查探后,得知是徐贵妃的宫轿,子时,宁府就准备了人马,现在已经全部出城了……”
“近中夜?”平沐的眼睛眯了眯,杀意瞬出:“不到子时的事情,你如今才来报?”
“回殿下,当时事情太快,属下想不到宁府的人敢夜开城门……”
“什么叫你想不到?”
平沐突然一声怒吼,起身拂手摔了桌上的茶盏。
“哐啷啷”
茶盏碎了一地。
线人的脑袋垂的更低 。
殿外,夜枭尘的脚步也倏地顿住,止住了要传话的内侍,静立不动。
殿内,传来平沐的怒吼:“他是宁家的人,又是老七心腹,他若是手执老七手谕,夜开城门,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你怎么就没想到?这样的事情,难道还要本太子教你……”
“殿下息怒,属下是……真的是没想到……”
“你这是狡辩其词,明明是你疏忽职守,才造成这样的错事,竟然还敢……来人……”
内侍应了,刚要唤侍卫,夜枭尘却压住了他,踱步进入殿内。
“太子殿下好大的火气啊!”
平沐连忙起身,快步迎上来:“夜先生,你来的正好,快帮我出出主意,看这件事要如何处理才好!”
夜枭尘从线人身边走过:“起来回话。”
线人惊骇抬头:“……啊?”
太子也没想到会这样,也愣了下:“夜先生?”
“这件事又不是他的错,”夜枭尘在桌边坐下,手指轻抬:“起来说话!”
平沐狠狠挖了线人一眼,皱眉示意他起身。
“谢殿下,谢先生……”
“那宁暮生被传的只剩下一口气,御医苑的所有御医,都证实了这个说法,此时,人有松懈之心,理所正常,又不是他们故意为之,殿下何必要为难他们!”
夜枭尘足尖踢开一片碎瓷片,垂目而坐。
“他们为殿下也是殚精竭虑了,殿下就不要再因为这一个小小的疏忽,再责难他们了……”
“小小的疏忽?”平沐急了:“夜先生,你刚才,还不知道,那个宁暮生……”
“不就是出城了吗?太子殿下又急什么?”
“……他出的是西城门,老七被困的昌河,就是西方,他这不是明显的去救老七的吗?”
“去就去呗,为人臣子,当尽臣之所事,报君者平安,如同本先生坐在这里,为太子殿下保驾护航一样!!”
夜枭尘的淡定,与太子的急促焦虑形成了鲜明对比。
“且不说宁暮生和七王爷的君臣关系,就单单说他们曾经的生死交好,如今七王爷有难,宁暮生也一定会不顾一切的过去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