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就赌,我怕你吗?!”容互邪胜负心立即浮上了头:“我就不信了,如果是我,他们还不求助了……你见过长得像我这样,这样顺眼的坏人吗?”
“……”
那边,一名绿衣少女在那丫头和车夫的搀扶下,有些吃力地走向夏小书她们。
那少女蒙着面纱,看不清容颜,但是从她的气色和目光来看,那丫头没有撒谎。
这姑娘的身体,的确有些不好。
在两个人的搀扶之下,她每走一步,都还很吃力的样子,苍白的肌肤上,沁出点点汗滴,一双眼睛大而无神,在见到夏小书后,很是客气的微微行礼。
“多谢姑娘出手相助……”
“姑娘客气……”
夏小书跳下马车,接住她的另外一只手臂,往马车上扶。
那丫头一个劲的感谢,又从自己的马车上取来锦被和行囊,再次冲着夏小书和容互邪鞠躬。
夏小书不动声色回礼,也进了马车,那车夫和容互邪则一左一右,坐在了车辕上。
有了车夫,容互邪正好乐的悠闲。
他双手抱臂,斜倚在车门上闭着眼睛,随着马车晃晃悠悠的,自在的很。
车厢内,那丫头仔仔细细的为少女盖好被子,又用手背试了试她的额头,再试试自己的额头,眉头皱成了一团。
“怎么办呀,还是滚烫……”
夏小书不动声色:“她受了风寒吗?”
“是啊,就在前两天,小姐的身子就有些不舒服,滚烫滚烫的,吃了几剂药,也于事无补,所以我们就想着还是先去白日城吧……”
白日城是息疆的国度,也是夏小书他们此行要去的地方。
“对了,这位姑娘,真的太谢谢你了……”
丫头在车上搜了一圈,将所有值钱的首饰都褪下来,送到夏小书面前。
“如果不是遇到了你,我们还不知道要在那里,再等多少时辰呢……”
“看样子,你们在那里也等了一段时间了,为什么不先走呢,在我们的前面,难道就没有马车过去吗?”
丫头迟疑了片刻,犹豫道:“姑娘,实不相瞒,之前也是有马车过去的,可是同行的……没有女子,我们家小姐就死活不同意,所以才……耽误了这么长时间……”
话还没说完,夏小书下突然拍了拍车门:“大叔!”
“……”
没有回应。
“大叔,愿赌服输……”
“知道了,知道了!”容互邪很是不耐烦的答应了一声。
随后,一个钱袋扔了进来。
夏小书喜滋滋的将钱袋给收了:“多谢大叔!”
丫头和车夫被这一波操作看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们。
夏小书呵呵笑:“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咱们家大叔欠了我一些银子,所以讨回来而已,对了,你们接着说……”
那丫头有些讪讪的一笑:“……也,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就是这样……我们是去白日城求药的,不知道你们两位是……”
“巧的很,我们和你们去的是一个地方,不过我们是去做生意的……”
“真的吗,那太好了,那就真的太感谢姑娘了,我们,我们可以和姑娘一起去到白日城吧?”
“当然可以……”
“晓儿,晓儿……”少女突然叫了起来,双手无目的的在空中抓着,眉头紧皱,声音急促,似乎受到惊吓的样子。
“小姐,小姐,我在这儿……”丫头连忙抓住她的手,紧紧的握住,一脸担心的用袖子擦去她额头上的汗滴。
夏小书沉眸:“她这个样子,烧了有几天了?”
“有三四天了,一直都是这样子,时而昏迷,时而清醒的……”晓儿说着,又要哭起来:“我们是实在没有办法了,要不然,也不会长途跋涉的,去到白日城求药!”
“我能看看吗?”
“你……姑娘,你还能……可以,当然可以呀,”晓儿有些惊喜的往后挪了挪:“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法子,可以让我们家小姐醒过来啊?”
“如果只是单纯的伤寒,应该没有问题……”
夏小书不动声色的检查了一番,解开她的衣袖,看着手腕。
在那少女的手腕上,有一条若隐若现的红色血线。
“这是什么?”
“不知道呀……”晓儿一时间也愣住了:“我们家小姐,从来没有这个的……姑娘,是不是我家小姐身子太弱,高热的时间太长,所以……才出现了这个?”
“如果是这样,倒是好了……”
“……啊?”晓儿听出了这句话中,有点不寻常:“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不会是……我家小姐出了什么事吧?”
“她这是中毒了!”
“中毒?怎么会?”晓儿的脸色“唰”的白了:“小姐怎么会中毒呢?”
夏小书有些玩味的看着她:“你们家姑娘最近这段时间,是不是在吃一种东西……可能是药,也可能是某种食物,或者是所穿的衣服,总之,是经常性的接触到某个东西……”
“……啊?”晓儿一时愣住了:“经常吃的东西?小姐和我们……小姐一直都是我们几个人照顾的,她所吃的,和我们的并没有什么不同,衣服也是如此啊,都是我们在打理,也不会有人对小姐下毒……”
“你家小姐的毒应该是长期的,但是量很微小的,慢性毒药,这种毒药别说吃一顿两顿的,就是连续吃上一个月,两个月,可能也不会发作,也不会有什么不寻常……”
“毒药,哎呀……”晓儿忽然恍然大悟般跳起来,“会不会是……哎呀,不会,不会,不会的,怎么可能?”
没等说出那个答案,她自己就给否定掉了。
“是我想多了,肯定不会是那个……”
“是哪个?”
“……”
晓儿一迟疑,夏小书立即笑道:“哦,我也是信口胡说的,你们可以……你们就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人家既然这么戒备着他,也就没有必要再装什么好人了。
她很是官方的笑着,坐回马车,看着窗外,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