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让李安取消行程安排来得及么？
……
第二天，许若晴从衣柜里挑了一套颜色端庄的小西装，化了一个淡妆。
离开房间，瞥了一眼客厅，却没有见到厉霆晟。
许若晴有些意外，她记得今日李安应是早上八点来接厉霆晟，现在不过七点半，难道两人已经离开了？
管家似乎看出了许若晴的疑惑，笑着解释道：“安小姐，厉总早上七点就离开了。”
这么早？许若晴有些惊讶。
阳阳凑到许若晴腿边，轻轻地舔了一下许若晴暴露在空气中的脚踝，“喵喵”地叫了几声。
许若晴吃饭的时候，手机嗡嗡地震动了一下。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手机扫了一眼。
原来是苏九儿发来的微信。
“亲爱的，我们公司与厉氏集团即将合作的事，你知道么？”
许若晴震惊地差点将刚刚咽下去的食物喷出。
“不知道啊！完全没有消息。”
苏九儿吐槽说：“老爸还是喝醉了说漏嘴的呢！竟然还背着我！不过直接合作会被说不公平竞争，到时候可能会开一个竞标活动吧……虽然我估计在临川，除了你也没有谁能拿到我们公司的标了。”
许若晴：“那也不好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或许临川还有卧虎藏龙的调香师也说不准。”
苏九儿：“那你纯属白日做梦！临川除了你，恐怕只剩下那个厚着脸皮说自己是第一调香师的许若依了。你和她斗香的消息都传到巴黎的香水界了，许家的脸面都被许若依丟完了。许家有她那么一个女儿，也不知道倒了多少霉。”
许若晴又与苏九儿聊了一会儿，直到管家提醒她说，时间不早了，她才同苏九儿说道：“九儿，我今天还有工作，等回来之后再与你说。”
苏九儿：“好！么么哒！”
许若晴离开前，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对了亲爱的，最近和沈谦怎么样？”
刚才还八卦的苏九儿一下子沉默了。
半响后苏九儿回复说：“沈谦大混蛋——！！！”
许若晴：“？？？”
苏九儿：“气死我了！等你回来我再和你说！”
……
许若晴开车抵达厉老太太的别墅的时候，刚好九点半。
提前半个小时赴约，是许若晴这四年里养成的习惯。过早来会让客户感到不安，过晚来就太不礼貌。
许若晴见过不少高档的别墅与庄园，欧洲知名贵族的庄园与花园，她经常去做客与参观。
但这位老太太的别墅与花园，从外面望过去，无论是建筑的色调与设计，还是花园里精心设计的花圃，都突显出主人的品味。
百合花，蓝樱花，相交呼应。
许若晴很欣赏花匠的设计与精心培养，并对厉老太太的好感多了一分。
她一向喜欢优雅的女人，尤其是优雅的老太太。
虽然年纪已不再年轻，但生活的细节里处处充满着对生活的向往。
“是安小姐么？老夫人已经在客厅等候您了，请随我来。”穿着燕尾服的英国管家用熟练的英语同许若晴说道。
许若晴朝管家微微一笑：“麻烦带路。”
在豪门圈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则。
越是顶级的豪门，家中的管家越是用英国人。
反倒是普通小门小户或者暴发户家里会用菲佣。
管家带着许若晴穿过经过精心修剪的花园，抵达别墅，又穿过好几个走廊，最后停在装修极具品味的客厅。
厉老太太早已在客厅等候，她的腿边趴着好几只乖巧的猫咪，奶声奶气喵喵地叫着。
看起来有七十岁的老太太，头发有些花白，但还是在佣人的收拾下，编成了一个好看的发髻。
她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垂着眸看着杂志。
管家停下，朝许若晴做出一个悄声的动作后，轻轻地走到厉老太太身边：“老夫人，安小姐到了。”
厉老太太放下手中的杂志，透过镜片转身看向站在不远处的许若晴。
老人眼里闪过一丝满意。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厉老太太见过许多年轻人，刚入职场的时候穿着都没什么规矩。
而她眼前的这位年轻的调香师小姐，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眼神清澈，没有经过多少社会的毒打与磨砺。
但是穿着打扮十分考究，即不张扬又很有个人风格。
厉老太太抿唇朝许若晴微微一笑之后，和蔼地说道：“安小姐，坐。”
许若晴朝厉老太太微微颔首，姿势优雅地坐到厉老太太对面。
厉老太太吩咐一旁的佣人，端上来两杯典型的南欧风味的柠檬茶，加了一块冰糖。
许若晴从包里取出记事本与笔，放在桌上之后，红唇微微开启：“老奶奶，我为客户调制香水，有一个要求。”
厉老太太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好笑地问：“有什么要求？”
为厉老太太调制过香水的人，都是世界知名的调香师。
那么多大牌的调香师，为她调制香水的时候都没有率先说有要求，这个姓安的小姑娘竟然敢直接说自己调制香水有要求。
许若晴唇角微扬：“老奶奶您放心，不是很苛刻的要求。我调香有一个习惯，除了特殊的客户之外，一般只为自己喜欢的人调制香水，所以……我需要确定奶奶您与我是否合得来。”
厉老太太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来：“原来如此。”
她喝了一口柠檬茶，接过许若晴递过来的一份印刷好的调查问卷。
厉老太太瞬间明白了许若晴的用意。
这个小姑娘通过设计好的调查问卷来鉴别客户的喜好，最后根据客户的喜好来决定是否为这名客户调制香水。
她的理念很独特。
客户与调香师是互相的。
并非单向选择，而是双向选择。
厉老太太很快就填好自己的调查问卷递给许若晴。
许若晴接过，扫了几眼后，提出一个问题：“老奶奶，您是不是对玫瑰花过敏？”
厉老太太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以外的情绪。
她对玫瑰过敏的事，只有家里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