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环视众人,故意顿了顿:“他们顺着那个俘虏逃走的路线追查……结果,误打误撞,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众人呼吸一紧。
“苏军在远东有个巨型油库!”他缓缓吐出实情,“藏在山谷深处,存了几十万吨汽油!够他们全军跑上半年!”
哗——
屋里炸开了锅。
“只要炸了它,”石原眼神发亮,“苏军的坦克、飞机、自行火炮全得趴窝!那时候,我们大军压境,一路推过去,谁能拦得住?”
就在苏军歼灭第23师团后的第五天凌晨,两支鬼子步兵大队组成敢死队,浑身绑满炸药,朝那个隐秘油库发起自杀冲锋。
没人料到他们会玩这么狠的一招。
两千多亡命之徒,像疯了一样从四面八方扑出,迎着机枪火力往里冲。
人浪滚滚,根本挡不住。
那一刻,疯狂成了最锋利的刀。
天刚蒙蒙亮,油库爆炸了。
火焰冲天而起,黑烟遮日,火光映红了半个天空。
紧接着,第六军全面出击——六个师团,加上两个航空大队,浩荡杀向苏军防线。
尽管前线只剩一个装甲师团,但这十几万人的猛攻仍打得苏军措手不及。
安德烈将军早在燃料被毁那一刻就明白了后果有多可怕。
没了油,坦克就是废铁,飞机只能晾在地上。
他立刻下令撤退。
燃料损失并非无法弥补,毕竟苏联地大物博,油田遍地。补给很快就能运来。
可问题是——等到新油送到,他的部队早就动弹不得,被人包了饺子。
唯一的办法,只有靠远东广袤的地盘和鬼子周旋,拖到补给到位,再寻机反击。
可鬼子也是这么想的。
这十几万只是先锋,后头还有几十万援军源源不断开来。
日军所过之处,几乎没遇到像样的抵抗。
他们一路高歌猛进,如同砍瓜切菜般深入远东腹地。广袤无边的远东大地,向来是大军团厮杀的最佳战场。
此刻,日军士气正盛,早把之前惨败的阴霾甩到了脑后。他们在远东战场上紧咬苏军主力不放,一心要把对方逼到绝路,打一场彻底的歼灭战。
可没追多久,他们就发现,路边一辆接一辆的苏军坦克、大炮全都瘫在原地,烧得焦黑,炸得变形。原来这些都是因为断了油料,被迫遗弃的铁疙瘩。
见状,日本兵胆子全回来了,一个个爬上那些废弃的钢铁残骸,又是撒尿又是拉屎,用最粗鄙的方式发泄着压抑已久的狂妄。
而在苏军有序后撤的阵线里,安德烈将军脸上的懊恼早已不见踪影。
他正专注地听着宁远说话。
“这局面,未必是坏事。”宁远语气平静,“小鬼子在咱们东北经营多年,挖了不少铁壳子碉堡,修了一堆铜墙铁壁般的要塞,有的地方硬得像石头心肠,强攻的话,死再多人都不一定啃得动。”
“现在好了,关东军调出二十万,本土又派来二十万,四十万大军全扑到前线来了。他们拿自己的短处撞咱们的长处——机动野战不是他们的强项,可偏偏要在开阔地带跟咱们拼兵团!”
“眼下他们被几场小胜冲昏了头,一路猛追深入,正是我们关门打狗的好机会!”
“安德烈将军,你想怎么样?是只干掉一个两万人的师团,拿个过得去的战果收工?还是干脆一锅端了两个集团军,四十万敌人,让他们整个帝国都抖三抖?”
安德烈猛地一挥手,拳头砸在地图上。
“我要那四十万的人头!”
“对喽!”宁远笑了,“那就先让他们得意两天。每天我们都‘被迫’炸几辆坦克、扔几台装甲车,做出快撑不住的样子。等他们一步步钻进口袋,咱们再猛地扎紧口子——让他们尝尝,什么叫插翅难飞!”
安德烈眉头一皱:“可我听说,你手里不过几万人?四十年前军压境,你能挡得住?万一人家一头撞过来,把你那点人马直接碾碎了呢?”
“将军放心。”宁远神色不变,“我要主动出击,去冲他们大阵,确实做不到。但若只是死守一块地,哪怕天塌下来,也不让一个鬼子踏过去——这个,我说到做到。”
“好!”安德烈眼神燃起,“那就联手宰了这群豺狼!让他们知道,敢踩进苏联的地盘,就得留下命来!等你的部队布防到位,我就下令反攻,再向莫斯科要两百架飞机,给鬼子来一场天降火雨!”
“行!那您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几天后,宁远回到了自己的营地。
面对眼前那一双双泛着光的眼睛,他没有多说废话。
“憋久了?想报仇了?”他声音低沉,“别急,我先带你们讨点利息回来——用敌人的血,祭我们埋在煤矿坑底的爹娘兄弟!”
“出发!”
全军静默,没人呐喊,没人喧哗。所有人跟着宁远的脚步,迈开双腿,向前奔去。
几百里的路,他们硬是靠双脚跑了整整三天,最终抵达了苏俄与东北交界的边境线。
就是这里——当年鬼子就是从这条线上踏进来,开始烧杀抢掠。
边境哨所仍有少量日军驻守,但在五万铁军面前,连个浪花都没翻起来就被扫平。
刚一站定,宁远立刻发报给安德烈:
“已就位,随时可以动手。”
而此时的苏军前线部队,早就被追得满肚子火。许多士兵恨不得转身拼命,可一直被高层按着不准回头。
如今,终于等到反击的号角了。
此时收到宁远传来的消息,苏军立刻调头转向,将包围圈对准了后方的万园子部队,一举将其围住。
日军这才猛然惊觉,尽管苏军炸掉了不少坦克,可他们的火炮数量依旧远远压过自己一头。
更糟的是,几百架苏军战机已杀入战场,朝着日军阵地猛甩炸弹,跟泼水似的没停过。
在这片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上,日军根本无处躲藏,被打得人仰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