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老温!可想死我了!来,让老子抱一个!”
“教导员,你现在还这么不正经啊……”
“谁让老子手下就你这张脸最像小姑娘呢?不抱你抱谁?怎么,嫌弃我啊?”
温冠玉一愣:“那……就抱一下?”
“滚!老子可没那种癖好!”
宁远笑着抬脚就踹了他一下,一脚印正正落在他那身干净的月白色长袍上。
“我听老牛说了,你来了这边干得不错啊!左右周旋,在鬼子和中央军之间愣是闯出一片地盘。看来当初让你回来,真是对了!”
温冠玉凑近笑着打趣:“教导员,你也太狠心了,把我们全扔这儿就跑了,连个地址都没留。我想写封信都不知道往哪儿寄!”
“写信干嘛?老子又不是闲得慌,跟你拉家常?少来这套!”
“要是我穿女装给你看呢?”
宁远一听,拳头捏得咔咔响。温冠玉笑着往后退了几步:“我去把兄弟们都叫来,他们听说你来了,肯定高兴疯了!”
“行!他娘的,半年没见了,老子还真有点想你们这群家伙。当年咱们在晋省当‘山大王’的时候,专挑小鬼子下手,那才叫痛快!”
“就是啊!什么时候再带我们出去干一票?你不在,大伙儿都觉得没劲!”
“别急,机会总会有的。”
晚上,二百多号人齐聚案岭山里的大洞穴中。宁远坐在主位上,谁来敬酒,他都仰头喝光。
看着眼前这热火朝天的场面,他心里一阵踏实。仿佛又回到了过去——他是老大,大伙儿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痛快淋漓。
值得一提的是,这段时间温冠玉一直在按照省委派来的医生开的方子熬药,给弟兄们调理身子。
教训练的那几个教官,还是牛大山带出来的老兵。现在大家都处得挺好,像一家人。
宁远平时很少喝酒,这一回却喝了不少。虽说这酒味道偏甜,度数也不高,喝着像糖水似的没啥感觉,可后劲却特别冲。
等他摇摇晃晃走出山洞时,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接倒了下去。
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挂着纱帐的老式木床上,被子软软的,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眼角余光瞥向门外,两支红烛还在燃烧,火光摇曳。
这是哪儿?
刚一想坐起来,脑袋就像炸开了一样疼。
宿醉,典型的宿醉。大学那会儿喝断片的记忆一下子涌上来。
他躺在床上,努力回想昨晚的事,可一出门之后的事全都不记得了。
他娘的这是什么酒?喝的时候没感觉,吹阵风就倒了。
他一边嘀咕一边甩了甩头,忽然警觉地朝床里侧猛地一扭头——
床上躺着个人,背对着他,蜷着身子,呼吸均匀,正轻轻打着鼾。
宁远眉头一皱,心里腾地冒出火来。
温冠玉这家伙,胆子真肥啊!居然敢在他醉倒时整这种事?
也不看看老子是谁?八路军的干部!
你要找人陪,也得挑老子清醒的时候啊,趁醉下手算什么本事!
他心里暗骂,打算等会儿就去找温冠玉算账,警告他下次再敢这样,绝不再轻饶。
目光落在那人身上的时候,宁远愣住了。
这人只穿了个肚兜,露出大片白皙的后背,身子偏瘦,脊椎骨一节节凸出来,清晰可见,腰很细,臀部却很丰满。
从背后看,还能隐约看到肚兜边缘,明显是营养不错,平时有人照顾。
宁远盯着看了两眼,心里好奇起来,伸手就把那人翻了过来。
那人轻哼了一声,眼睛慢慢睁开。
宁远瞬间冷汗直流。
他一把掀开肚兜,不敢相信地摸了一把——
“你……”
“他娘的到底是什么情况!”宁远一手扯下肚兜,另一只手掐住对方脖子,指着那对鼓鼓的地方吼道:“你他娘的怎么回事?怎么长出这两团东西?!”
对方被掐得剧烈咳嗽,脸都憋紫了。
宁远察觉到不对劲,赶紧松了手。
那人趴在床上咳了好一阵,终于哭了出来。
一听这哭声,宁远心里“咯噔”一下。
这声音……怎么是女的?
可……
“温冠玉!你给我说清楚!你他娘的怎么变成女人了?!”
“你还趁老子喝醉,把老子给……给睡了?!”
“今天要是不说清楚,老子扒了你的皮!你信不信!”
宁远越说越怒。
一时大意,清白没了啊!
他怒气冲冲一拳砸在床沿上,那张几百年的紫檀木床“轰”地一声裂成几块。
床上那人吓得僵住了,瞪着眼看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哑巴了?说话!”
“公子……我不是温冠玉。我叫温良玉。冠玉是我弟弟。我们是龙凤胎,出生时一起剪的脐带……”
宁远愣愣地看着她。
仔细一瞧,确实没喉结,一头乌黑长发披在肩上。
长得是温冠玉的相貌,但眉眼更柔,皮肤更细,哪有半点男人的样子?
最关键是,她身上那股香气,皮肤的细腻感,根本不可能是男人会有的。
“那你为什么在我床上?”
“公子误会了。这张床……本就是我的。昨晚你喝醉了,我弟弟把你扶来,说是让我……让我……伺候你……”宁姆皱着眉头说:“这个温冠玉,到底在想什么?哪有用自己亲姐姐去讨好别人的道理!”
“公子别怪他。”她轻声开口,“我家本是书香门第,后来家道中落,战事连年失利,好几年都没回过家。爹娘忧心成疾,先后离世。我一个人撑着家业,可还是被人夺了去。”
“他回来之后,亲手把那些仇人一个个解决了,还把我接了出来,说要给我找个好人家。”
“所以……你就是他给我安排的婚事?”
温良玉轻轻点头。
宁远顿时觉得脑仁发胀。
“胡闹!他难道不知道我已经成家了?不过……他好像还真不知道。”女子低声道:“他说你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这辈子最敬佩的人就是你。他还给我讲了你在晋省带兵,救出上万矿工的事。我觉得,就算只能做你的妾室,我也心甘情愿。”
宁远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