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朗台脸色大变,连声道,“你可不能血口喷人!我葛朗台是贪财吝啬,却不会干那偷鸡摸狗的事!你这是冤枉好人啊!宝壶丢了!我也很心疼啊!赶紧报官!报官!”
大圣站在椅子上,要把葛朗台提起来,“报你娘的官!”
大圣手劲大,捏的葛朗台生疼,老头儿被吓得面如土色,踢腾着双腿,大声喊道,“来人啊,来人啊!”
小李子闻声奔了过来,见此情景,赶紧拉住大圣的胳膊,“客官息怒,客官息怒,有事好商量啊!好商量啊!”
大圣一把推开了小李子,“息你娘的怒!”
只那么轻轻一推,小李子已经四仰朝天摔倒在地,屁股都摔成了两瓣。
葛朗台虽然表面上显得惊恐失措,实际上心里很淡定,他知道这个孙行者不会将他怎么样的,毕竟这一把年纪,要讹人也很容易。
想到此,老头子作呼吸急促状,面色开始发红,身体有些打挺,摇摇欲坠。
小李子从地上爬起来,赶忙扶住了他,“馆长,馆长!您怎么了?!”
大圣松开了手,跳到一旁观看,冷笑道,“演,继续演!演你娘的演!”
小李子慌忙从馆长口袋里拿出速效救心丸,塞进馆长嘴里,又喂了一口水,老馆长才慢慢的放松下来,手按着胸口,长吁着气。
小李子说,“老馆长有心脏病,受不得惊吓啊!”
大圣怒气未消,“我可不管什么新脏病,旧脏病,我们的紫砂壶丢了,定是这老骨头鬼迷心窍,偷走藏了起来!今天一定要给我交出那紫砂壶来,要不然,嘿嘿,老孙俺就拆了这茶馆,踏平清都镇!”
葛朗台的心脏病当然是装的,他眯着眼悄悄瞅了瞅大圣,看起来没有罢休的样子,老头就决意不再开口说话了。
他只是摆着手,“哎哟哎哟”的轻声叫着,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疼痛。
“还在这装病是吧,不肯说是吧?”
大圣抓起桌子上那把小紫砂壶--就是葛朗台珍爱的每天拿在手中把玩的那一把壶,一下摔到地上,清脆的一声响,小壶四分五裂,成了数个碎片。
“啊!”这次葛朗台真急眼了,“我的壶!我的壶!”
大圣一不做二不休,连跺几脚,将那碎片又踩成了粉末,“你的壶!你的壶!你他娘的壶!”
葛朗台一生敛财守财,打碎了一个小汤匙都要难过一个月,这次却把他用茶叶养了几十年的爱壶打了个稀碎,他的心在滴血,一阵阵的剧痛。
这次是真的心脏病来了,老头子浑身僵硬,咳嗽两声,吐出一口血来,然后四肢发软,脑袋也垂在了肩膀上,一命呜呼了。
小李子见状大骇,嚎啕大哭,“馆长!馆长!”
大圣并不悲悯,也不因气死了葛朗台而愧疚,反而笑着说,“果然是要壶不要命啊!”
他转而拉住小李子,“小茶童!我看这事你也逃不了干系!快说,紫砂壶藏哪里了!”
小李子噗通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壮士饶命啊爷爷饶命,我说,我全说!可都是老馆长的主意啊!他昨天定下了贼喊捉贼的计策,就是想把那把千年紫砂壶偷来啊。”
大圣眼珠骨碌碌转了几圈,“好一个贼喊捉贼!快说,那壶现在哪里?”
小李子改跪为坐,回忆起来,“昨天晚上,从摄像头里看见你们三人都蒙头大睡,老头子找一个轻巧的小子悄悄开门进到你们房间,从旅行包里偷出了那把宝壶。老头子拿到宝壶,很是高兴,在自己房间里独自欣赏,还让我们烧水,泡了一壶水,一尝,果然是一品龙井的味道,老头子不停地念叨,‘真真是天下第一壶啊!’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让我准备被盗现场去了。”
大圣恨得牙痒痒,一拳打在桌子上,那桌子一角就被打了下来,“你起来!去把大门关了!今天闭馆,不许任何人进出!所有人都集中到大堂去。你带着我去找!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就是翻遍这茶馆,也要把那壶找到!”
小李子赶紧爬起来,“遵命遵命!”
先是在葛朗台房间里找,翻箱倒柜,所有的抽屉、角落都找到了,壶倒是找到不少,青瓷壶,白瓷壶,黑陶壶,玻璃壶,黄铜壶,竹筒壶,合金壶,各式各样,扁的圆的方的都有,偏没有那个紫砂壶。
继续搜索了其他各个房间,也没见那壶的踪影,大圣急的团团转。
这时,小李子献计道,“孙爷爷,我觉得有个办法可以一试。”
大圣说,“什么办法,快讲快讲,少罗嗦!”
小李子就说,“老头子爱茶爱壶,还喜欢养狗,不过养的是茶杯犬。”
“茶杯犬?那是什么狗?”大圣没听过。
小李子就解释说,“也就是一种微型犬,也叫口袋犬或玩具犬,很小,小到可以放进茶杯里。不过老头子养的这几只茶杯犬与众不同,它们打小就只习惯一种茶叶的味道,有的对普洱茶敏感,有的对茉莉花茶敏感,有的对大红袍敏感,其中有一只,只对龙井茶敏感。现在不是龙井茶的季节,茶馆里也没有存货,可以把这个茶杯犬放出来,说不定能循着气味找到那个宝壶。”
大圣点头,“也是个办法,狗鼻子最灵了。试试吧。”
自从他被霍二郎的哈巴狗咬过之后,对狗没什么好感。可是当看到那几只小巧可爱的茶杯犬时,还是忍不住笑了。
几只小狗有白的,棕的,黑的,憨态可掬,最小的只有拳头那么大。
那只对龙井茶敏感的小狗是个栗色的,看上去却一脸严肃,被放出来后这里嗅嗅,那里闻闻,不一会儿就在一个犄角旮旯里找到一包遗落的龙井茶。
小李子拍拍它的脑袋,“不是这个,继续找,是一个茶壶!”
那小狗又颠颠的跑了。
小狗上上下下跑了几遍,龙井茶倒是衔出来好几包,但就是没找到那个紫砂壶。
小李子无奈的说,“看来这茶馆里没有那宝壶了。”
“不可能!”大圣来回踱着步,“你刚开始说什么来着?从摄像头里看见我们睡着了?这里有监控?”
小李子说,“是啊,老头子很狡猾,每个房间都安了监控,虽然这是违法的,可并没人知道,我也是偶然得知。”
大圣左拳打在右掌上,“你把昨天的录像给我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