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靳洲视线与她对上，没头没脑说了句，“你倒是大度。”
章舒华：“嗯？什么？”
冯靳洲轻声说：“我一直以为你还在生气。”
章舒华这才明白过来，冯靳洲在说什么。
章舒华拍了拍他的脸，“过去就过去了，阿爸特意过来看霖儿，我们都应该退让一步，他到底岁数大了，他是你阿爸，我怎么也不想看你为难。”
章舒华想，她委屈几分不算什么。
冯靳洲呼出一口气，侧身面向她，视线落在她脸上，细细扫了几遍，随后忽地撑起身子揽住她，压过去堵着她就吻。
他嘴里带着酒气，章舒华很不习惯，他很少喝酒，闻到酒味章舒华便觉得他可能是有些醉了。
但事实上冯靳洲很清醒。
他很快便控制住了自己，收敛住了动作。
他翻身下床，往卫生间走，“我去洗一下，困了就先睡。”
章舒华躲在被子里点了点头。
她就怕冯靳洲收不住，刚生产完的关系，章舒华是一点念头都没有，甚至还有些抗拒，莫名的。
冯靳洲不知道知不知道她的想法，反正他很自觉。
估计有可能费德曼医生或者邹军医有跟他说过吧。
冯靳洲洗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床边都还没走到楼下又有声音传来。
阿可过来敲门，“督军，常副官过来了，他说找您有要事。”
三更半夜的，章舒华也习以为常了。
冯靳洲一边披衣服一边往外走，“先睡觉，别等我。”
章舒华看着他，“你自己也当心些。”
“放心，我有分寸。”冯靳洲话落已经出了门。
常淮就等在楼下，看来真的很急，见到冯靳洲他跨步上来，“督军，是老督军家里的事，他要处死二夫人，老夫人也拦不住，派了人过来喊您过去，劝劝老督军。”
“他要杀了季莹白？”冯靳洲问，“她那点事被老爷子发现了？”
常淮：“是的，督军。”
冯靳洲轻哼。
他想着，那也是她季莹白活该。
她多次打章舒华的注意，要不是看在他老子的面子上，冯靳洲也不会手软放任季莹白到现在。
他也是看在他老子的面子上，不愿叫他老子伤了心。
冯靳洲侧了身，朝着客厅的方向走过去。
他不急，反而在沙发上坐下了。
他抬头看了眼常淮，“我这个时候去凑热闹，老爷子晚上又在我这里吃了饭，季莹白还以为是我背后要动她。”
他没这个必要。
冯渐铭要杀了她，他要是舍得就让他动手好了。
常淮也是无奈之举，“老夫人特意叫人过来喊您，许是想让您帮着劝劝老督军。”
冯靳洲道：“这是老爷子的家事，我不便去，你去跟老夫人说一声，就说我连夜去了驻地，这会儿联系不上我，跟老夫人也劝一句，让她别多事，这事儿她管不了。”
季莹白手上人命不少，她死有余辜。
冯靳洲很清楚。
冯老夫人心善，怕是都还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了。
常淮便明白了。
冯靳洲不想掺和，也不愿多去管季莹白的事，她是死是活都跟冯靳洲没关系。
她要真死了，也是她罪有应得，但是看在他老子的面子上，冯靳洲不动她。
常淮正要走，冯靳洲忽得转了话头，“你去问问孙进，挑个日子让他和阿可的婚事办一办，让他自己主动些，舒华在问我，我忙忘了。”
常淮这才脸上带了笑，“知道了，属下回去就问他。”
打发了常淮冯靳洲便上了楼。
章舒华不晓得他回来得那么快，还以为他是跟着楼下的汽车一起走了。
她从被子里翘起个头来，“没走啊？事情解决了？”
“没什么大事。”冯靳洲走到床边，掀了被子上床，“还舍不得睡？”
“哪有舍不得，我是担心你。早知道我找个夫君不要那么厉害的，免得如今落得个日日夜夜操心。”
冯靳洲问：“你又说什么屁话呢？”
章舒华：“我夸你厉害呢！”
“……”
冯靳洲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