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靳洲便让孙进找地方停车。
冯靳洲反问：“为什么不可以？”
章舒华说：“不知道，我怕给你惹麻烦。”
冯靳洲脸色微动，在她的后脑处又揉了揉，“这里都是我的人，以后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章舒华挽上他的臂弯，下车时小声又高兴的，“冯靳洲，你可真厉害呢。”
冯靳洲被她夸得表情有些挂不住。
这是今天的第二次了，冯靳洲很不习惯。
孙进也听到，他也很不习惯。
章舒华毫不吝啬表达自己的开心和对冯靳洲的爱意，她从前那怕是对冯靳洲有一点点非常之想都不敢表露出来的。
是冯靳洲给了她底气。
她愿意全身心将自己交给冯靳洲。
她信任他。
冯靳洲喉咙打结，心里头有股子冲动一直想要往外冒，说不上来的感觉，好似得意，心里头泛了甜。
他低低应着，“嗯。”
冯靳洲正想问她哪里厉害，章舒华却快他一步朝前走去。
街道上热闹的很，但是看到一身戎装的冯靳洲便都纷纷让了道。
好在他们都不认得冯靳洲。
小摊上实在是人多，章舒华都有些挤不进去，又因为他们看到冯靳洲都感觉异样，章舒华便没了心境。
两人一路往前走，孙进跟在后头。
街道上热闹，孙进一直警惕着。
快近傍晚，夕阳还没有落下，街道两边都被打上了暖黄。
昏黄也照在章舒华的脸上。
她跟冯靳洲有说有笑，不知道是不是走得累了，面色泛了红。
冯靳洲低低应着，面色始终柔和。
过了摊市便是开阔一些的店铺，橱柜遮挡，想来价格也要高些，所以人也渐渐少了。
“你上次说督军派人过来让你回去？”章舒华讲了好一会儿，这才问到了点子上。
冯靳洲道：“不用管。”
章舒华疑惑去瞧他，他听着像是嘴硬的说辞。
冯靳洲快速转了话题，伸手紧了紧她风氅的扣子，“过年想要什么礼物？”
章舒华一愣，“你要送我礼物？”
她一脸惊讶，语气特别奇怪。
冯靳洲：“你这是什么表情？”
“不是。”章舒华解释，“就是挺……挺意外的呢。”
冯靳洲表情有些难看，“意外什么？我没送过？”
“没啊，就没正儿八经送过啊。”章舒华真这么觉得。
冯靳洲气笑，“你要怎么正儿八经？”还没等章舒华回答，冯靳洲突然又加了句，“你再想想你自己。”
章舒华正想着，被冯靳洲后头的话打乱了思绪。
他在暗示她呢？！
章舒华脑子里噼里啪啦一阵乱，想了好一会儿发现，好像她真的从来没有给冯靳洲送过什么东西。
实在找不到说辞，她清了清嗓子，试探着问道：“我……我上次给你送了钱？不能算数吗？这样不是更实在些？”
冯靳洲点头，“嗯，确实实在。”
他眉眼淡淡的，章舒华突然有些心疼。
她左右瞧了瞧，这街道上霓虹不少，打眼瞧间一家钟表店，指着那儿说：“我们去哪儿瞧瞧？可是我这一次出来着急，都没带多少钱。”
冯靳洲伸手去拉她的手，“跟你开玩笑的。”
他先收了作弄她的心思。
章舒华似不放心，“真的吗？可是你瞧上去挺想要的。”
冯靳洲揽上她的肩头，失声笑，“再装傻。”
章舒华抿唇笑得得逞。
她逗他的。
冯靳洲道：“不买东西的话我们回去了，这个点，先去吃饭，然后再带你去个地方。”
章舒华小声嘟囔，“神神秘秘的，这回总归是惊喜了吧？”
他上一回说要带她去什么地方，是监狱。
这一会儿总归能是正常些的地方了吧？
她意见很大呢。
冯靳洲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