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淮送阮少姝去了医院，有其他的副官过来接冯靳洲。
章舒华坐上了车，身子还是僵的，她侧头问冯靳洲，“怎么办？”
冯靳洲将她揽进怀里，“他早知道了。”
章舒华一愣，咽了咽口水，“督军……什么时候知道的？”
冯靳洲想了想，说：“不知道。”
章舒华：“……”
章舒华一时语塞。
他不知道？
章舒华到底还是紧张，说：“那督军一定很生气。”
冯靳洲抬手揉了揉她的后脑，“我回去跟他低个头就没事了，别担心。”
低头？
冯靳洲一向跟冯督军关系糟糕，平日里沟通都硬邦邦的样子，要让他跟他老子低头，不如要他的命。
章舒华不信。
如果真没事，冯靳洲怎么可能会说要带她离开这里的话呢？
可是章舒华又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冯靳洲低头看她，问：“现在是不信我说的话了？”
章舒华抬眸，与他对视，但到底心里头发慌，“我信你的话，但你也少做混蛋事。”
冯靳洲气笑，“老子没跟别人睡，不信你改天自己去问她。”
章舒华说：“行啊，我改天一定会去问的，你刚才给她买什么了？她看着可高兴了。”
“镯子。”
“金的银的？”
“都有。”
章舒华皱紧了眉，“那你这还不算混蛋事？狡辩。”
冯靳洲揉了揉眉心，轻哼了一声，“别急着就要管我的家当了。”
章舒华真是被他说得又气又羞的，微微推开他，侧身坐好。
冯靳洲靠在椅背上，没说话。
“不知道少姝怎么样。”章舒华另起话头。
“我等会儿去转转。”冯靳洲见她又要说话，便接了句，“你回去，别出来瞎跑。”
章舒华心头又是一塞，她有些委屈，“要不是你不理人，我也不出来找你了。”
冯靳洲道：“又犯蠢。”
章舒华简直不能理解他，她一脸难以置信，“你居然还骂我？”
冯靳洲刚要接话，章舒华又来了一句，“要你承认错误就那么难？你不理人你还有理？”
冯靳洲笑意吟吟，说道：“很难。”
章舒华侧过头来瞪他。
冯靳洲但笑反问她，“我还用得着跟你讲理？”
他满嘴的歪理，章舒华说不过他。
她不瞪他了。
她白了他一眼。
冯靳洲伸手双手将她抱到身上，“不吵了，抱会儿。”
章舒华没挣扎，老实坐在他身上，伸出胳膊来圈住了他的肩头。
冯靳洲抬了抬腿，她坐在他腿上稍稍晃了下。
冯靳洲声音低了些，“轻了。”
章舒华说：“嗯，吃少了，嘴巴有伤，吃东西不方便。”
冯靳洲问：“疼不疼。”
“很疼。”她就说了两个字。
怎么个疼法儿她不想细说。
冯靳洲面色又冷了下来，“改天我把俞沉婉抓过来，让你亲手毙了她。”
章舒华微惊。
但是她点了头，说：“好。”
俞沉婉是青城督军府的大小姐，怎么可能轻易就抓过来，又怎么可能轻易说杀了呢。
要是真把俞沉婉杀了，俞家不会善罢甘休的。
冯靳洲就又会捅大篓子。
章舒华千万句话在心口，但是也不知道要如何说。
她俯下身子，圈紧冯靳洲的脖子，窝进了他的肩头。
她在他耳边轻叹，“我自己想想办法先，要是要你帮忙，我自己会和孙进说。”
冯靳洲任她抱着，胳膊圈着她的背脊，将她固定在身上。
冯靳洲应了声，“好。”
他让司机送章舒华回了季凤白的别院，下车的时候跟她说就让她在这里等着他来接。
他让她别乱走。
章舒华听话点头。
冯靳洲让她先走进去，见得她进了院子，又进了门才吩咐副官开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