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舒华没听清楚。
不止她，她旁边的阮少姝和阿可也都是一脸震惊。
章舒华轻声笑了一下，眸子快速眨了几下，她放下心中的颤动再一次看向常淮，“常副官，你说什么？这个时候开玩笑不太好吧？”
阮少姝连忙跟上章舒华的话，“对啊，开……开玩笑的吧。”
都看到常淮了，阮少姝到底说话没多少底气了。
常淮低着头，他开口艰难，却又不得不看向章舒华，“章小姐，督军亲口说的，我只是过来传话而已。”
还没等章舒华反应过来，常淮急匆匆就要走。
他快速说道：“章小姐，告辞了。”
话落，他转身便走。
章舒华身子晃动，阿可见状，连忙上前去扶住她。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激动，心口竟然又有些泛起了疼。
她情绪起伏太大，脑子一时之间根本没办法思考，太过突然，她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反应。
看到常淮要走，她冲口而出，“你给我站住！”
她声音颇响，吓了阮少姝和阿可一跳。
门口的常淮步子一顿，不得不停下。
他站得再直，背影瞧上去也都是弯着的。
跟上来的孙进也在房门口，但是听到之前常淮的话他早已经顿在了门口。
常淮今日实在是情绪不对。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
他作为冯靳洲的副官，上门来居然连跟章舒华的家人一声招呼都不打，简直不像话。
听到章舒华的喊声，常淮只是停下了步子，并没有回头，他等着章舒华的下文。
章舒华身子倚靠在梳妆台边上，抬手压住越发疼起来的心口，呼吸发沉，却忍着疼痛再一次开口，“这么大的事，他派你来通知一声就算了事了吗？”
常淮身形晃了晃，却没有回答。
阮少姝觉得章舒华说得没错。
多大的事，多大的场面，一句话就想把人打发了吗？开什么玩笑！
章舒华盯着常淮的背影，又问：“你今日不说个理由出来就别想走。”
她少有这么强势的时候。
常淮也没见章舒华这样过。
听到章舒华这么说，常淮还是没有回身，他依旧是那一句，“章小姐，我只是过来传个话。”
常淮话落，章舒华推开阿可，踉跄走到常淮身后。
她心口发疼，步伐凌乱，阿可和阮少姝见状，连忙过去搀扶。
章舒华一把拉住常淮的胳膊，将他转了个身过来。
常淮这才看清了她。
她精心化过妆的眼红得能滴出血来。
常淮瞬间别开了眸光。
章舒华拽紧他的胳膊，也不知道今天她是哪来的力气，拽得常淮身形晃动。
“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青城没人，他都让你特意回来了，你们当我好骗是吗？你今日不说个理由出来，你就别想走！”
常淮双臂垂在身侧，两只手紧紧握成拳。
章舒华歇斯底里，非要让他说个理由出来。
她声音不轻，楼下听到动静的人都纷纷朝上看了过来。
他们窃窃私语，都在猜测楼上发生了什么事。
尤其是，到现在冯靳洲都还没有来，中午时分都已经过了。
章父和章母看到楼上如此动静便都走了上来。
孙进一看，连忙推着常淮进去，“进去说，那么多人，你都不为夫人考虑一下的吗？”
可不是吗？
不仅仅是章家的人，冯靳洲的公馆也都是人。
甚至连冯渐铭都去了。
他偏瘫许久，终于养好了些。
既然选择了放手让冯靳洲主持大局，他要娶谁他也不去管了。
既然决定了要娶，那就以后好好过日子。
可是那边的人左等右等，眼看时间都过了也都没有等到人，冯渐铭也坐不住了，又联系不到冯靳洲，他这个脾气实在是坐不住，打发了小陈直接来章公馆问了。
楼上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楼下又有车子过来了。
小陈来是冯渐铭的名义，秦管家听了连忙上来敲门。
楼上章舒华还和常淮僵持着，常淮不说个理由出来，她就是不放他走。
秦管家在外头喊，“大小姐，老督军身边的陈副官来了，说来看看情况，等着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