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舒华给家里的佣人们都包了红包,让秦管家去给了,孙进也有份,也算是过了年了。
章舒华回来了,家里头的人才像是感觉踏实了些。
雨到中午的时候终于停了。
章舒华张罗着中午做了一顿好的,算是大家一块儿过了年,大家都拿了红包,脸上也都高兴。
吃过午饭章舒华便让孙进带着她出门去了纺织厂。
厂子里放假了,只有看门的大爷。
章舒华照例也给了大爷红包。
大爷高兴坏了。
她先去车间和仓库转了转,仓库里还有存货,又去办公室查了账,与她走之前相比,结了很多笔,后来也没有再新增,吴良暂停了一部分生意。
茶叶厂也关着门,过年都放假了。
账面显示过年前出了一大批的货,大概是商家知道他们要过年放假,所以提前囤了货。
只有船厂没有停工。
章舒华还在船厂碰到了孙咏和。
他知道过年工人们要放假,所以特意排了班,排得不多,日常工作够就行了。
船厂如今大部分生意都是运输,不知道给到冯家后,冯家会做如何的打算。
章舒华和孙咏和聊了几句,给在的工人们都发了红包。
她做好了打算,想想,应该给工人们也准备一下开年红包。
纺织厂的单子要重新接起来,她得提前给吴良打个招呼。
吴良没想到她大过年的上门,听到过完年厂子准时开工也是高兴,他就担心章舒华之前的安排是打算把厂子关了。
如今这样,他的饭碗也保住了。
章舒华逛完一圈结束,天已经黑了。
她和孙进回了章公馆。
也不知道冯靳洲那边怎么样了。
她昨夜一夜没怎么睡好,晚上吃过晚饭后上楼洗过后便上了床。
想东想西了一会儿竟也睡了过去。
章舒华朦朦胧胧间感觉好像有冷意靠近,鼻尖便有熟悉的味道窜进来。
她猛地睁开眼,看到冯靳洲坐在床边。
冯靳洲轻声问:“吓到你了?”
章舒华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
她坐起来,靠近他,“我以为你抽不开身,督军怎么样?”
冯靳洲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掌。
他的手带着凉意,一点一点摸过章舒华的指节。
冯靳洲微低了头,刘海这两日也没有打理,松松软软散了下来,正好遮住了他的神情。
章舒华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睡觉的时候开了床头的小台灯。
章舒华见冯靳洲没说话,心里头有些急了,拽紧了他的手掌,又问:“督军……不好吗?”
冯靳洲摇头,“不太好。”
章舒华脸上有了担忧。
冯渐铭过去再不喜欢章舒华,可他依旧还是冯靳洲的父亲。
章舒华挪了身子,凑近冯靳洲,“督军他……怎么了?”
冯靳洲抬起头来,灯光昏暗,他面色有些憔悴,“吐血是止住了,就是不知道怎么偏瘫了。”
偏瘫了?
“怎么偏瘫了?”章舒华满脸惊讶。
冯靳洲声音有些轻,“说有可能是气血上涌,被气的。”
章舒华微顿,随后去观察冯靳洲的神色,他神情不对劲。
章舒华倏地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自责。
章舒华缓了一口气,微微撑起身子抱住了冯靳洲,“要不明天我去跟督军道歉,我们一起去。”
冯渐铭要是真如此,江城冯靳洲肯定要管。
“以后我们就留在江城,我打理我的工厂,你管你的百姓,不跟督军置气,也不惹他不高兴了。”
督军也老了,气不起了。
冯靳洲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别多想,跟你没关系。”
章舒华想,怎么会跟她没关系呢,督军就是因为不希望她跟冯靳洲好,就是不愿意看冯靳洲为了她犯浑,她觉得自己是罪魁祸首。
章舒华没接话,半晌换了话题,问:“那现在督军好些了吗?”
“嗯,无性命之忧了。”
章舒华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督军以后还会好吗?”她又问。
冯靳洲摇头,“不知道。”
章舒华摸了摸他的脑袋,“你也别多想,瞧你这样我心里也难受,还有一大堆事情要你来做主了,你白日里在冯府休息了吗?要是没有都两天一夜了,我去给你放水,你洗一洗,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