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靳洲接收到章舒华的目光便将视线斜过去，还没开口呢，章舒华就有些生气，“叫你别碰我，别碰我，你记心里了吗？”
冯靳洲十指交叉，拇指指尖慢慢摩挲，收回目光，“别发脾气，已经记心里了，行吗？”
章舒华也不想发脾气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控制不住，她有点暴躁。
而且呕吐真的非常难受，吐完她就更烦躁。
冯靳洲在边上，她脾气更收不住。
梁承在前头听着，呼吸都放轻了。
督军脾气好到已经不是梁承认识的那个督军了。
梁承觉得很可怕。
吐完章舒华看景的心情也没有，老老实实坐在位置上。
冯靳洲见她不说话，主动探身过去看她。
章舒华别开了脑袋。
冯靳洲问：“不说话了？”
章舒华这才看向了他，她脾气来得快，收得也快，“我刚才也不想凶你的，就是觉得很烦。”
她还主动低头认错。
冯靳洲想笑，“过来，抱会儿。”
章舒华挪到他身边。
冯靳洲伸手揽住她。
章舒华侧了头，把脑袋埋进了他的脖间里头。
抱了一会儿，她就开始泛起困了，车子晃着，她倚在冯靳洲的身上睡着了。
她轻微的鼾声在冯靳洲耳边响起，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睡着的，也就一会会儿的工夫，困到连脑袋都支不起来了。
章母再三跟他提要他多担待一二，她是过来人，知道怀了孕会有反应，就怕章舒华反应大让他不满意，惹了他不高兴。
冯靳洲在外头人看来，脾气很不好。
一路到了公馆，陈嫂是早知道她们要回来，一直在外头候着。
听说章舒华怀孕了，可是高兴坏了。
可章舒华也不知道怎么就睡得熟，窝在冯靳洲怀里一直没有醒过来。
冯靳洲遣散了人，就抱着她在车子里睡。
日头照着，车子里也暖和。
章舒华睡了好一会儿，醒过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中午了。
日头烈了起来，她是被热醒的。
他闻得到冯靳洲身上的味道，知道他在身边，迷迷糊糊的时候还在跟他说：“冯靳洲，我好困啊。”
她不分场合犯着困。
冯靳洲揉了揉她的脑袋，他保持一个姿势不动，胳膊已经有点僵了，“那吃完饭我们上楼去睡。”
他今天一身便装，章舒华一看就知道，他今日是真的一整日都要陪着她。
冯靳洲要推门下车，章舒华已经彻底睡醒了。
她稍稍拉住他的胳膊，用了些力圈在怀里，睡醒后她舒服了一些，有些不好意思的，“我刚刚跟你发脾气，你别生气好不好？”
她还记得这事呢。
冯靳洲关上车门，重新在座位上坐好。
他唇角带笑，回：“不好。”
章舒华又挨近一些，侧身主动坐到他腿上，“那给你抱。”
冯靳洲笑意更深，手掌下意识圈住她，语气慢条斯理的，“诚意一般般。”
章舒华知道他有意逗她，但是还是想要顺着他。
她贴过去一些，手掌捏紧他臂弯的衣料，“那要我多大的诚意啊？”
冯靳洲笑而不语。
章舒华又贴过去一些，唇角在他的下颚上擦过，“亲一下好了。”
冯靳洲抬手截住她的下颚，不让她退后去，“一下怎么够？”
话落，他主动低头。
屋子里陈嫂想着出来喊他们吃饭，一出门透过车窗玻璃看到两人腻歪在一块儿便赶忙收回了步子。
陈嫂回身想，不行，督军一个大男人肯定不懂这些，她必须得跟他说一说。
正想着，冯靳洲倒是带着章舒华进来了。
陈嫂听到声音忙回头，“夫人睡醒啦？来，快吃饭了，饿了吧？听督军说您胃口不好，我做了些清淡的，您过来看看合不合胃口，不合呀我们再换。”
章舒华想，她怀了孕，到哪儿都有人顺着，她应该懂满足才是的。
“嗯，多谢陈嫂。”她跟在冯靳洲身旁，不急不慢的，脸蛋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羞的，有些发红，瞧上去倒是气色好了不少。
她照例吃得不多，吃什么都没什么胃口，勉强吃了一些又有些想吐，早早放下筷子让阿可陪着上了楼。
她怕在楼下吐影响冯靳洲胃口。
阿可扶着她上楼，她果然跑去卫生间又去吐了。
冯靳洲放下筷子想要上去瞧一瞧，陈嫂突然喊住他，“督军啊，您慢些，我……我有话要与您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