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章舒华已经在床上了。
床上就她，没有冯靳洲。
她在床上，说明他回来过了。
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从床上爬起来后开门出去，听到了楼下厨房陈嫂做饭的声音。
她提着睡裙去了冯靳洲的书房。
敲了敲门后开门进去，冯靳洲还真在里面。
屋子里的窗帘被拉开了一半，窗户也开着，清晨的空气吹进来，可章舒华还是闻到了屋子里的烟味。
冯靳洲跟她招了下手，“过来。”
她穿了睡裙，有些长，快要拖到地上，纯白色的，是眼下流行的西式款式，领口是大大的荷叶边设计，很是俏皮。
冯靳洲洗过澡了也换过衣服了，见她听话走过来，便伸手将她抱到了腿上。
她低头去看他的手背，红得好些了。
“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她问，她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听到。
“不晚，起得比较早。”冯靳洲简单回答，然后靠到椅背上，轻轻拍了拍她的臀，说：“去换身衣服，我们今天早点出发。”
想了想，他又说：“别穿裙子。”
又不让穿裙子？
章舒华听话从他身上下来，然后回了卧室洗漱过后又去换衣服。
换好出来的时候冯靳洲正好在门口等她。
陈嫂做好了早饭，见得他们两已经和好了，便高兴地说：“章小姐，少爷，吃早饭了。”
今天天气不错，一大早日头便起了。
春暖花开的季节，吃饭的时候都能听到鸟儿的叫声。
今天给他们开车的也还是昨日的那位副.官，他叫孙进。
天气好的关系，章舒华好像心情好了很多。
路上她问冯靳洲，“我们去哪儿？”
冯靳洲说：“看你日日无聊，又半点没有力气，带去你锻炼一下，爬山去。”
爬山？
这样的天气真是太适合了。
可是他陪着她去爬山，不去禹城真的没关系吗？
章舒华辩解，“我也不是日日无聊，我挺忙的，上次你见到的娇娇，是我的外语先生，我每日都在学课。”
冯靳洲笑笑，“是吗，我之前给你联系的那所学校给你发了入学通知，想必你是用不着了。”
说到上次，章舒华讪笑了一下，收回视线，投向别去，带着几分心虚，“我承认上次是我不对，不该利用你，能别老提起了成吗？”
冯靳洲伸手去绕她的发尾，“挺成功的，计划周密，应该夸奖。”
章舒华一脸诧异去看他，他这是在说反话讽刺她吗？
“真的？”章舒华皱着眉头，她有些不信。
冯靳洲点头，“真的。”
亏她想得出来，要拿他去牵制季莹白。
两人说了一路，车子便到了山脚下。
下车的时候章舒华跟他说，“爬山是可以，但是你不能逼我非要爬到上头，累到我喘不过气来才行。”她丑话说在前头，她怕太累，会影响孩子。
但是天气好出来走走，她挺乐意的。
冯靳洲却说：“你等会儿别耍无赖非要我背就成。”
章舒华被他提醒了。
冯靳洲说得有道理啊！
她完全可以这么做啊！
章舒华扯扯嘴角，“不会，绝对不会。”
山林子里静谧，没有其他人，应该是冯靳洲特意挑的地方。
日头已经起了，热度也上来了些，穿了单衣正正好。
林子里的鸟叫声更多，一阵一阵的，风头不大，偶尔吹在树梢上，传来沙沙声。
冯靳洲走在前面，章舒华跟在他身后。
有他在身边，她一步一步跟着他，倒也不算太累。
孙进就在他们身后跟着，不远不近的地方。
才走到一半不到，章舒华便走不动了。
她侧身靠在树干上，要休息。
冯靳洲站在她面前，好笑看着她，山林子的日头摇摇晃晃，他的身影挡住了在她眼前晃动的光线。
“这么没用？”
章舒华顺着他，“是是是，我没用。”
刚才还夸她聪明，做局做得好呢。
反正她有没有用都他说了算。
她一副敷衍的态度。
冯靳洲捏了捏她有些发热的耳骨，软软的。
他故意用了力，疼得章舒华叫出声。
“你轻点呢！”
章舒华去推冯靳洲的手掌，反被冯靳洲一把握住，拉了到了身旁。
冯靳洲说道：“等会儿天越发热，更累。”
章舒华靠在他身上，慢悠悠低声说：“你要是要急着走，其实不用特意带我出来。”
她不想因为他为了特意带她出来，然后耽误一些大事。
冯靳洲揽住她，脚步便慢了下来，不像爬山，像是散步。
他没接她的话。
章舒华便去看他的神情。
他正好侧过头来，轻声笑了下，“别废话，借口别那么多。”
章舒华：“……”
她是为他着想好嘛？
她撇了撇嘴，没说话。
她也不想多提他的事，他那么有谋划的一个人，肯定什么都安排好了，不用她来提醒。
说多了，他肯定觉得她烦。
走了没一会儿，章舒华便又吵着要休息。
她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死活不肯再继续走。
冯靳洲双手叉腰，低头带着些笑意看着她。
孙进过来给他们送水。
冯靳洲把水壶拧开了后递给她。
章舒华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轻咳，一边喝水一边仰头看着他，“别这样看我，我哪比得上你的体力。”
三分之一都及不上。
冯靳洲弯下腰来，还没动作，耳旁突然传来枪声。
他动作快，一把拉住章舒华蹲了下来，那子弹便擦着一旁的树而过。
章舒华被冯靳洲拉住，快速躲到了一旁的大石头后头。
孙进听到枪声立马拔了枪，隐藏好后去寻冯靳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