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靳洲今夜还有事，是常淮送章舒华回去的。
回去的路上章舒华到底还是等不及，让常淮帮忙拐去了码头市场。
韩娇娇家车子开不进去。
这里夜晚又不安全，常淮便下了车陪着章舒华进了弄堂。
早些年章舒华跟着她母亲的时候其实也是住在这样子的弄堂里，到了夜晚随处可见醉酒的大汉，真的很可怕。
常淮警惕着四周，“章小姐，您当心。”路也不好走。
章舒华应：“嗯。”又说，“没事，我就是过来找个朋友。”
之前韩娇娇带她来过她家，她还记得。
章舒华凭着记忆确定了地址，然后抬手敲了门。
这地方常淮也有印象，上一次在码头市场碰到章舒华，常淮给冯靳洲查过地址。
敲过门后一会儿便有人过来了，门没开，只在里头问了，“是谁？”
章舒华回道：“我找韩娇娇，她在吗？她在我家教课。”
门这才开了。
是韩娇娇的母亲。
章舒华上一次见过她。
上一次见的时候她远没有这一次面色糟糕，她好似一下子老了很多。
“是章小姐？”韩母也对她有印象，也知道她女儿在给季家的章小姐补课。
章舒华点头，又问：“她在家吗？”
韩母还没回答，里头便传来了咳嗽声，很厉害，听上去像是老人家。
转眼又有个十三四的小后生跑了出来，“娘，你快进来！爹咳得好厉害好厉害！”
韩母急匆匆，跟章舒华说，“她不在家，还没回来，你若有事，我转告给她。”
章舒华也没多说什么，“那麻烦您跟她说，让她明日过来给我上课，我明日在家。”
韩母应了，随后跟章舒华一阵招呼后忙回身进了屋。
章舒华好一阵疑惑，这么晚了，韩娇娇竟然还没有回来。
她去了哪里？
回车上时，章舒华跟常淮打听。
“常副官，洛家，你可知道？”
常淮有所停顿，随即回道：“知道一些，章小姐为何问起洛家？”
“我听说他家做暗道上的生意，娇娇好似跟他们有瓜葛，所以我问问。”
常淮想了想，问：“那章小姐需要我去查一查吗？”
章舒华摇头，“不用了，她明日来了我问她好了。”
常淮应了后两人也没有再说其他。
章舒华到家后以为可以睡了，没想到别院里灯火明亮，客厅里声响不断。
她推门进去，见得早上冯靳洲送过来的三个女人正围在一块聊天打牌。
她们听到声音齐齐转头过来看向章舒华，“少奶奶回来了？”
章舒华：“……”
她们也太自娱自乐了吧。
章舒华换了鞋进去，女佣过来接过她手里的外套，眸光转了转，到底还是没忍住。
“少奶奶，您终于回来了。”
章舒华点头，问：“有事？”
那女佣名叫阿可，季凤白让她贴身照顾章舒华。
阿可欲言又止，小声说：“少奶奶，她们已经闹了快一天了，大少爷回来了也不管，家里这样……”
章舒华明白了，她不在家这一天，她们三就这么闹腾了一天。
章舒华点头，说知道了，又问阿可，“大少爷在楼上？”
阿可：“是的，大少爷在楼上书房。”
章舒华没理会客厅里的三个女人，上了楼。
她来到书房门口，敲了敲书房的门，听到季凤白的声音。
章舒华推门进去，他正低头看着一本书，该是洗过澡了，又穿了一身长衫，颇有学者之气。
“楼下这么吵你也看得进去书？”章舒华打趣他。
季凤白把手中的书搁下，眉头还皱着，“吵得我实在头疼，书房离客厅最远了，关了门还是不行。”
她们把他这个别院当成赌场呢？！
季凤白不擅长跟女人打交道，而且一张嘴也说不过她们三张，所以他宁可不要浪费口舌。
章舒华笑了笑，说：“我已经想到要怎么安排她们了，你要不要听听？”
季凤白今天去政院碰到冯靳洲。
冯靳洲还特好心问他喜不喜欢呢。
季凤白差点没被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