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阵魂提醒,南宫妍愣了楞,眼神略微漂移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挠头笑了笑。
她还真没注意到这黑袍女子能待在迷阵中。
忽然脑中闪过一个东西,不等她想清楚,那黑袍女子便再度攻击过来,她只得连忙避让。
如今她所有的绝招都没有,那只能用这最后一个办法了。
她眸光一凛,脚上一顿,身前拔地而起数根藤蔓,朝着黑袍女子袭去。
黑袍女子攻击上前的动作一滞,周身火红灵气肆虐,藤蔓迅速被点燃,待藤蔓烧光,她便只看到南宫妍绝尘而去的背影,她愣了愣,方才追了上前。
南宫妍边跑边自我安慰着,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她这不是临阵逃跑,是战略性后退,等她出了迷阵,便让蛟龙把人解决了。
在迷阵中,所有发生的事情,阵魂都知道,他看着宛如鬼魅般迅速追上来的黑袍女子,提醒道:“她过来了。”
急速逃命中的南宫妍,趁机回了个头,便瞧见方才还差点摆脱的黑袍女子,瞬息间便紧跟在了她屁股后面。
我去,她不是火系修士吗,速度怎么能这么快?
只是开了个小差,南宫妍便已经被人追上了,她微微侧身,警惕地瞧着黑袍女子,心中暗自计算着,从这里到离开迷阵的距离。
正当她估摸着如何逃跑时,面如精致木偶般毫无表情的黑袍女子,身形忽然顿了一下,似乎听到了谁的命令,便毫不犹豫地瞬身消失了。
诶?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妍惊愕地眨眨眼睛,很是不明白这黑袍女子好好的,怎么二话也不说,便离开了。
阵魂,你知道她这是为什么吗?
“不知。”阵魂干脆利落地答道。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好歹算是捡回条老命。
她松口气,立即返回到魏宁他们那里。
季明看到她,皱了皱眉,率先开口:“丑女人,你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她也顾不得计较季明的称呼,低头看了看自己,右手衣袖被撕,上面白皙肌肤上一大块狰狞可怖的水泡,右肩被箭刺穿,虽然已经不再流血,但却留下了一
个从前可以看到后面风景的小洞,别说,还挺通风的。
其他地方到没有受伤,但也在打斗中弄得凌乱不堪。
她瞧见三张露出同样担忧紧张表情的脸,心中一暖,笑了笑:“还好,不是很严重,毕竟哪有打架不受伤的。”
她召唤出藤蔓,继续之前被打断的事情,很快便让她找到阵眼,破解了困龙阵。
筱雨被丢入秘境这些天,一直担惊受怕,但也一直克制着自己,告诉自己要坚强,等到娘亲来找她。
现在见到娘亲,筱雨一直压制心底的恐惧害怕彻底爆发出来,猛地扑到了娘亲怀里,闻到熟悉的属于娘亲的淡香味,筱雨大大的眼睛顿时红了一圈,小鼻子
酸酸的。
“呜呜呜,娘亲,我好想你,我每天都好害怕再也见不到你,娘亲!”
软软小小的小家伙紧紧抱住她的腿,单从哭腔中,便能感觉到她心底的恐慌与无措。
听到她家小姑娘的哭声,南宫妍心都要碎了,连忙弯腰想要抱起孩子,却扯到了右肩上的伤口,她刚露出几分痛苦之色,魏宁便直接伸手,抱走了孩子。
“娘亲受伤了,筱雨乖乖别闹。”魏宁声音低沉,深邃的眸子直直望着南宫妍肩上的伤。
灼热的视线落在她肩上,南宫妍愣了愣,下意识抬起左手挡住了伤口,浅笑着安慰道:“小伤,我没事。”
“你的伤怎么现在还没愈合?是灵气耗尽了吗?我这里有上品的九转回元丹,你快服下。”
季明说着便掏出了一个白瓷瓶,刚要递上前,便发现已经有人把丹药递到南宫妍嘴边了,递瓶的动作一顿,灼灼目光落在那白皙修长大手上。
而魏宁则视线一瞬不移地看着南宫妍,更确切地是她的唇。
诡异凝滞的气氛让此时的环境有些沉默。
最后还是南宫妍轻咳了一声,颇有些尴尬地往后仰了些身子,接过魏宁的丹药,又拿过季明的白瓷瓶,倒出一颗,剩下的还给他,方才朝他们笑了笑:“多
谢,药我领了。不过这伤口有些奇怪,竟无法愈合,我便不浪费你们的灵丹了。”说着,便放入了储物镯中。
暗自互相较量的两人闻言,纷纷看向她的伤口。
季明皱眉道:“无法治愈,难道是中了诅咒?”只是中诅咒,伤口周围会弥漫着一层黑气,可南宫妍的伤却没有,这不由让季明有些疑惑。
“被神器所伤,亦会造成伤口无法愈合,要想治好,恐怕需要牧族的净光石。”魏宁沉声道。
“你怎么知道是神器,就这小破地方,还能有神器?况且这里去哪弄净光石,像这种没用的建议,就别提出来,浪费大家时间。”季明没好气地反驳道。
魏宁斜眼睨了季明一下,淡淡道:“有主意,总比没注意,只会乱吵嚷强。”
南宫妍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掐架,尤其魏宁怀里还抱着个孩子,忽然有一种他们三个是一家,自己其实是多余的错觉。
念头一出,她顿时抖了个激灵,单手将筱雨抱了过来,后退了好几步,神情古怪地看着他俩。
察觉她的举动,两人停下争吵,纷纷转头看向她,季明沉着脸:“丑女人,你那是什么眼神?”
额?看戏的眼神?
她微微一笑,眼神格外的无辜:“没有啊,我的眼神不都一直这样吗?”
季明皱了皱眉,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她,也不知有没有相信。
魏宁则上前想要接过筱雨:“妍儿,你受伤了,还是让我抱吧。”
“不用了,小伤而已。”她抱着筱雨,微微侧身,躲开了。
她如今已经成长,她不希望魏宁还把她当成以前那个柔弱无力的南宫妍。
魏宁薄唇紧抿,话不多说,便直接上手。
筱雨瞧着一个要抢,一个避开,小大人般皱起细弱的眉:“娘亲,其实我可以自己站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