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看着风落尘低落的样子,南宫妍有些着急。
看来这十日的变故打击太大,竟连师父这般淡漠风轻的人,都开始绝望起来。
她伸出手,握住身侧与她并行的风落尘的手,握得很紧,似乎想要将自己的力量也传递给他。
之前是师父帮助她保护她,现在她已经拥有了足够的力量,是时候轮到她报答师父了。
“师父放心,有我在,什么魔人魔族首领都不成问题。”她语气坚定,若是旁人听到,必然认为她在吹牛,但风落尘却不知为何,竟觉得他的这个小徒弟真
的可以解决。
他俊逸的眉宇微微舒展开,恍然明月清风般轻轻笑起:“傻姑娘,有师父在,这些事又如何轮得到你?”
被季明叫笨,她还可以用暴力反击,被师父称傻,她虽不太服气,但也只能默默受着了。
而且看着师父愁容消退,不再为这事烦心,别说说她傻,就是直接给她一巴掌也是没问题的。
她也附和着笑了起来:“师父,我们师徒一心,绝对能打得那些混蛋屁滚尿流!”
季明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微眯了一下,瞥了眼脸色不太好的魏宁,忽然也凑了上前,伸出邪恶的小爪子,搭在两人手上:“除魔卫道的事,怎么能少了
小爷我呢?”
筱雨圆溜溜的大眼睛嘀溜地在三人脸上转了一圈,也笑嘻嘻地凑了一只手上去:“筱雨也要打坏蛋。”
本来两只灵兽并排在一起,往前奔跑,中间忽然又插进一个灵兽,差点出现大型“车祸”场景,南宫妍连忙抽出手,把季明挤了出去:“这路不够宽,你赶
紧下去。”
被拒绝的季明有些不开心地撇撇嘴:“三人行,众乐乐嘛?”
“到时候摔你个大马趴,我绝对乐!”她睨了眼季明身下的灵兽,那灵兽立即放缓了脚步,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季明顿时忿忿不满地拽了下灵兽脖上的软毛,好歹也是八阶灵兽,要不要这么听笨女人的话?
空荡荡的街道上,只见一众灵兽疾驰而去,扬起一阵飞尘。而在街两旁破败的房屋内,却掩藏这无数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或是说盯在一个人身上。
还不知自己被盯上的南宫妍,跟着师父回到了淮安书院。
本就破败的书院大门,此时更是残破不堪,叫人唏嘘不已。
要想进到迷失森林,便必须穿过整个书院。
本以为书院中会隐藏着危险,可一路走来去是空无一人,季明便松下了警惕,双手背在脑后,四处打量着,似不似还能看见些略微腐烂发臭的尸体。
“书院里又没有那些魔人魔兽,你们不在书院里带着,跑森林里做什么?”他疑惑地问道。
“应该也是你们的原因,之前书院也早已被占领。之所以会选择迷失森林,一是因为森林外的水墙,二是因为那些变异的植株。
虽然惊动了它们,会有危险,但对那些魔人魔族亦是如此。从某种角度来说,那些变异植株也算保护了大家。”
知道他们对这十日发生的事情疑惑多多,因此风落尘解释得都很详细。
众人终于来到水墙前,本以为风落尘会解除水墙,让他们进去,却见他直接召唤出了一个顶端开着粉色花苞的藤蔓。
“没有掌事玉印,便无法控制水墙的开合,只能用这个办法了。”风落尘下了灵兽,缓缓走上花蕊,虽是站在粉粉的花朵里,却完全不觉得娘气,反倒有种
谪仙下凡的出尘绝世之感。
季明抽了抽嘴角,但也迫于形势逼人,只得乖乖走上花苞,见南宫妍还站在灵兽身旁。催促道:“笨女人,你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呢?”
她挠了下头,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些灵兽:“它们不愿意回空间,可把它们丢在这,我又不太放心。”
“这些都是八九阶的灵兽,你又什么不放心的。若是遇到危险,它们可比你靠谱多了。”
季明说得也有道理,她犹豫了一下,对灵兽们叮嘱道:“乖乖在这不要乱跑,知道吗?”
她身前几乎有七尺高的灵兽蹭了蹭她,力气太大差点把她蹭倒了,还好身边的魏宁扶了她一下。
看着似乎发现自己做错事,可怜巴巴低下头散发着无辜气息的灵兽,她失笑两声,拍了拍它的头,便抱着筱雨,和魏宁一同走上花苞。
花瓣慢慢合拢,花苞中一片黑暗,忽然一阵晃动,抱着筱雨的南宫妍一时脚步不稳,往后一摔,撞倒了一个宽厚坚实的怀里,她楞了下。
待花苞穿过水墙,再度打开后,她立即抱着筱雨,快速走出了花苞,故作观察环境地四处打量,却一看便让她惊讶到。
密密匝匝的树枝几乎将上空遮蔽,往里处看,幽深黑暗一片。这片森林中,更是没有一点声音,宛如死亡般寂静,虽外表上看起来没什么奇怪,但却莫名透
着股瘆得慌的冷意。
“这迷失森林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季明走到她身边,一时忘了之前风落尘叮嘱的事情,声量如常地吐槽了一句。
但这句话却好似有人按了开始键般,那些安静的植株突然一窝蜂地疯狂窜了上来,曲折干瘪的枝干宛如一只只巫婆的利爪,尤为渗人恐怕。
季明没想到这些植物会突然动起来,震惊得一时忘了反应,忽然一只花苞将季明和他身边的南宫妍筱雨一同罩住,又是一阵晃动,待三人重获光明时,已经
出现在水墙之外。
“嘭嘭——”
冲过来的一大簇枝干猛地撞在了水墙上,发出了惨烈地巨响。
听到这声响,还处于晃神状态的季明顿时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这这这植物怎么会动?”
“我不是说了,让你们勿要出声吗?”风落尘淡淡道。
“但你没说它们会动啊?”如此反常识的事情,让季明一时惊讶得拔高了音量。
可他话音还未落,那些植株便根据声音猛地继续砸水墙,一下比一下狠,一副要将水墙砸烂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