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妍看着两人在这关键时候还吵吵闹闹,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好了,季明,别闹了。”
听到她劝说的话,季明更为恼火:“什么叫我别闹了?分明是他在欺负我,你不帮我也就算了,你还帮他一起说我,哪有你这样的朋友?”
南宫妍叹了口气,没再回话,这种时候她说什么都是错,便转头看向蛟龙:“蛟龙,你试试看。”
蛟龙听命,龙口大张,口中噼里啪啦出现一团紫色能量球,雷光四射,蕴含着惊人强大的力量。
紫色雷电骤然朝着一名魔族袭去,可惜依旧直接穿过了对方的身体,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这时,脚下由黑线组成的阵法爆发出黑色亮光。
阵法完成!
无数黑线从地面蔓延生长出来,宛如一根根灵活乱动的黑蛇。
魏宁形成的防护罩,只阻挡了空中袭来的黑箭,并未防御地面,待众人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那些黑线缠住手脚。
“我去,这都什么鬼东西?”
季明大喊一声,无数如橡胶质感的黑气顺着他的脚,蔓延上来,将他一点一点包裹住,他的两只手上也被手腕粗的黑线缠绕,他用力挣扎,却几乎无法动弹,只
能被固定在原地。
其他人也都差不多是一样的画面。
黑气拉拽的力道极大,好似要将人生生扯入地狱一般。
季明咬牙,周身爆发出冰蓝色的气流,可是还不等他将这些覆盖在他身上的黑气震开,冰蓝亮光便如一个即将坏掉的灯泡,闪烁了两下,彻底熄灭。
这黑气竟然能吸收灵气!?
季明大吃一惊,只是体内的灵气骤然被吸收一空,季明不由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覆盖在他身上宛如黑泥般的黑气,蔓延速度愈加变快。
“季明!”
南宫妍担忧地大喊一声,只是她自己亦是泥菩萨过江,大半身体已经被黑气包裹,同时她还要护着筱雨,更是分身乏术。
她体内的灵气,只要稍稍一流动,便会被黑气迅速吸收掉。
身边的蛟龙昂头大吼一声,腾空而起,缠绕在他四爪上的黑气宛如黑泥浆糊般,慢慢被拉长变细。
只是待它快要成功之际,地面上拔然而起无数根大腿般粗的黑气,缠住蛟龙巨大的龙身,将它生生拉回了地面,发出了一声重物撞击地面的强烈震响。
南宫妍将筱雨高举过头,那些黑气宛如强力黑色胶水扒裹在她身上,拉扯力极强,好几次她都差点被拉得摔倒在地上。
但若是运用灵气,又会被吸收掉,这该如何是好?
她心中焦急地观察着四周,却发现脑海中并无对应的关于这个诡异阵法的内容。
“这是魔族的三尸阵,以自身作为祭品,魔气化为熔炉,吸收炼化灵修的灵气,让其无法逃脱,一旦你们完全被这些黑气覆盖,便会化为血水。”脑海中的阵魂
忽然开口,即便在这危急时刻,语调依旧平稳冷静。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会知道?”
“在那两个魔族的记忆中看见的,自魔族百年前因缚魔阵战败,魔族便开始关注阵法的研究,这三尸阵便是其中之一。”
那你可知破阵的方法?
“那三名魔族实际上只是吸引注意的诱饵,早在阵法开始施展时,他们便已经死亡,成为阵法一部分,因此无论你们如何攻击,都是无效的,要想破解此阵,必
须将其暴力损毁。”
你这主意,说跟没说有什么差别?她难道不知道暴力破阵吗?但问题是现在只要一使用灵气,便会被这阵法迅速吸收。
修士没了灵气,跟普通人的武力值没有多大差别。
“你忘了,有一个人可以不用灵气!”
只需阵魂稍微一点拨,南宫妍立即想通,此时宛如黑胶般浓稠黏糊的黑气已经攀爬到她的胸口,胸腔紧迫的挤压感几乎让她喘不上气,而其他几人情况也不大好
。
她连忙扬起脖子,朝着魏宁高喊道:“魏宁,你的魔气还能使用,快将脚下的这个阵法毁掉!”
闻言,魏宁尝试着运转自己的魔气,果然没受影响,他浑身紧绷,稍一用力,只见周身迸发出黑色光芒,一股气流从她体内喷薄而出,攀爬在他身上的黑气立即
被气流震开。
他手腕一翻,手中凭空出现一柄两刃皆钝,宛若象牙打造的长剑,虽是朴实无华,却散发着一股叫人无法忽视的强大气势。
白刃猛插于地,磅礴的魔气注入其中,地面剧烈震动,好似要山崩地裂般,无数条巨大的裂痕将大地撕裂成数块。
同时地面上由黑线刻画的阵法也随之崩裂,缠裹在众人身上的黑气也瞬间消散。
逃过一劫的大家纷纷松了口气。
那种似要被厉鬼幽魂托拽入地狱的拉扯感,实在太过恐怖吓人,待回过神时,南宫妍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吓出了一层冷汗。
看着呆在隔音气泡中的筱雨,依旧睡得香甜,南宫妍心中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摇了摇头。
小家伙怕是还不知道自己在睡梦中躲过了一劫,不过她也是衷心的希望筱雨能做个好梦。
“妍儿,你没事吧?”魏宁收回白刃,行至南宫妍身边,深邃眼眸关心地看着她。
她摇摇头,瞧见季明还趴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如纸,显然是刚才被黑气吸空的灵气还未恢复。
她正要上前,刚迈出一步,才发现自己也是双腿发软的状态,眼见要摔倒在地上,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揽住她的腰,稳稳地扶住了她。
浓郁的男性荷尔蒙扑面而来,不用猜,也知道扶住她的是谁。
她愣了愣,立即反手推开了魏宁,又怕她反应过度刺激到他,快速含糊地说了句:“我去看看季明。”便立即跑开了。
“季明,你还好吧?感觉怎么样?”她抱着筱雨,动作有些麻烦的蹲下身,抬手握住季明的手腕,淡青光芒亮起。
季明却抽回了手,双手撑地,勉强爬了起来,别过脸,神情别扭地回复道:“我没事,吃点丹药就好。”
显然他是感觉自己被一个阵法弄得如此狼狈,很是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