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妍感觉自己似乎已经死了,她的灵魂飘飘荡荡,却不知在飘往何处,四处都是黑漆漆的。
她却觉得这样挺好的,再也不用苦恼魔族的事情,再也不用担心她身边的人会受伤会死,再也不用担心她的真实身份会暴露。
她在这一片黑暗的地方飘来飘去,玩得不亦乐乎,她自己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怕,自由自在的。
但是玩了好一会儿后,她又开始有些无聊了,便随处找了块地儿坐下,开始思考自己的情况。
这里就是死后的世界吗?什么都没有,一片黑暗。
可是为什么她还会有意识呢?
那她会不会在这里遇到其他死去的人?
想着,她便开始朝着黑漆漆的前方大喊了好几声,最后喊到自己的喉咙都痛了,却依旧没有任何人回应。
如此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里只有她一个人。
不知生,不知死,就这么飘飘荡荡的存在着。
这其实是个很可怕的情况,人毕竟是群居动物,没有了其他人,她很快就会被逼疯。
难道这是上天对她自杀的惩罚?
可是为什么要惩罚她呢?她自认为自己生前勉强也一个好人啊,虽然杀过人,但也救过很多人,她幼儿园的时候还拿过班里的小红花呢。
为什么这种倒霉催的事情就让她遇到了?
人家穿越,左拥右抱,坐拥天下。她穿越却是不断受伤,好几次差点被活活痛死,现在还被喜欢的人,徒手拔走了心脏,虽然也有她的一份功劳,但这世界还有
比她更惨的吗?
但现实告诉她,她还能更惨一些。
正当她胡思乱想,隐隐有往神经病方向发展的倾向时,忽然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再把她往下拉扯。
身体忽然开始有了实质性的感受,疼痛从身体的四面八方传过来。
她心中刚刚大喊了一声:“不!”便感觉到眼前有一片亮光,无论她是多么的不情愿,她终究还是醒来了。
她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看着上方宛如白纸一般的天空,她知道她现在所呆的位置并不在昆族,而是在她的空间里。
正当她打算自我催眠,欺骗自己已经死了。现在所看到的,不过是她死前弥留的景象。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死前看到的景象会是在空间里。
然而她的这个自我催眠并没能维持多久,便感觉到一根柔软濡湿带着倒刺的舌头拼命的舔弄着她的脸颊,几乎帮她用口水洗了把脸。
就在脸上的口水多到整张脸都湿漉漉的,南宫妍无奈之下,只能从自我催眠中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了她脑袋旁边的巨大毛茸茸头颅:“赤牙,别闹了!”
赤牙又兴奋地舔了好几下她的手心,似乎在为她的死而复生感到高兴。
南宫妍却觉得这不是一件让人值得高兴的事情。
人活着就意味着得有许多许多的麻烦。她实在是累了,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她又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一直躺到快要昏昏欲睡,又被赤牙活生生舔醒。
她有些恼怒的坐起了身子,抬手直接抓住了赤牙的嘴巴,让它再也无法张嘴吐舌头。
赤牙被抓着嘴,无辜的歪下脑袋,眨巴眨巴着金色兽眼,茫然懵懂地望着她。
它这副表情,她早已经习惯,因此她只是继续冷血无情的抓着它的嘴,完全不为所动。
她抬起手,抚上自己的胸口,那里本该有一个大大的窟窿,可是现在却能摸到一片细腻的皮肤,甚至她能感受到温热的皮肤下,不断跳动着的心脏。
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已经死了吗?人没有了心跳,难道还能再活过来吗?
这未免也太不科学了。
“你都能从另一个世界来到这里,难道你还相信科学?”清冷无机质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却给了她几分安心和宽慰。
所有人都会离她而去,但阵魂会永远陪着她,她也永远都不会是只有一个人。
“阵魂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死了吗?为什么我又活过来了?还有胸口上的伤口是怎么一回事?”
她实在是有太多太多的疑问,除了这些,还有魏宁去了哪里?她为什么会出现在空间里?在她昏迷?死掉?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虽然她问了这么多问题,阵魂依旧是不慌不忙的样子,慢慢说道:“你当时确实是死了,魏宁无法接受你死掉的事实,跑掉了。我便附在了你的身上,把你的心
脏又按了回去,并用木息诀迅速治愈好了你的伤口。
不过由于你当时已经死了,灵魂出窍,因此花了些时间等待你的灵魂归为。
在你昏迷期间,昆族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担心伤到你的肉身,便把你带回了空间,你已经昏迷了七八天了。”
她茫然地按了按左胸口的位置,似乎还是有些没从自己死而复生的事实中,回过神,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原来的南宫妍呢?我死了,她难道没有回来吗?”
“没有,相反你死后,她的灵魂彻底消散了,这个身体从此以后就彻底属于你了,开心吗?”
虽然阵魂在问她开不开心,但他那平淡如白开水的语调,不像再问她开不开心,更像是在哀悼。
她抽搐了一下嘴角,有些嫌弃道:“这有什么好开心的,这不就意味着,我还得继续和魏宁牵扯不休?”
“你可以让我把他这段时间的记忆抹去,这样你们不就可以和好如初了?”阵魂冷静地提议道。
卧槽,没想到你阵魂浓眉大眼的,居然如此鬼畜!这种虐身虐心霸道总裁的虎狼之词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我才不要再自欺欺人,万一哪天他又恢复了记忆,我岂不是又得失心一次?
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才不敢呢。
“难道你不喜欢他了?”
她顿了一下,嘴角的笑有些无奈,人都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爱不爱的?
如此,我也算是不欠他了。
从此大家便桥归桥,路归路,各自走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