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妍他们到达后不久,薛雅琴金家主以及刑殿隐龙殿当前暂时的负责人陆续到场,各自落座。
他们看了眼也坐在椅子上的南宫妍,虽神色各异,但却也没提出异议,这让南宫妍稍稍松了口气。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那位代表刑殿的负责人,四十左右上下,虎背熊腰,满脸正气,周身散发出来的灵压雄浑豪迈,应该是个武侍。
她有些意外如今的刑殿当家人竟然不是顾越,难道他也被黑雾感染了?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今日的会议便开始吧。”
申屠代表着城主府势力,这次会议自然由他为主导:“如今整个中心城皆已被感染黑雾的魔人魔兽占领,大家看我们该怎么将中心城夺回来?”
“自然是和他们打了?难道还能等着他们把地盘送到咱们手上吗?”开口的正是刑殿当前的当家赵拓,他与顾越同级,亦是刑殿的主事之一,为人性格火爆,但
实力很强,自刑殿殿主和顾越失踪,生死不知后,就由他以一己之力镇压下了刑殿的内乱。
虽然赵拓实力几乎可以碾压在座的所有人,但如此粗鲁无礼的话语,引来了其他人的些许反感。
金家主乐呵呵地打圆场道:“赵老弟,申屠贤侄的意思是,打自然是要打的,但该如何打,又该从何处开始打,这些都是问题。
再者说,那魔人魔兽几乎是我们的好几倍,沾染黑雾后,实力都有所增加。一个沾染黑雾的六阶几乎对战三四名六阶,且不知疼痛不知疲劳,这些对我们那都是
大大的不利啊。”
赵拓虎目大睁,目光如炬地落在对面的南宫妍身上,嗓音粗狂道:“我们不是有她吗?那么多灵兽摆着吃白饭的吗?她还有一只九阶蛟龙吧,让那只蛟龙飞到中
心城上空,多放几道雷,有什么不能解决的?”
正支着头,沾了些茶水在茶几上勾勾画画的南宫妍,听到点名,懒懒地抬起眼眸瞥了赵拓,又转眸看向坐在最尾端的金家主,胖胖的脸上摆着憨厚淳朴的笑容,
要不是清楚他是个怎样的人,她怕是也要被他给骗了。
不过这次再被人惦记着自家空间里的那些灵兽,她到没有多愤怒,毕竟她现在的目的已经不再是斩杀那些魔人魔兽,无论他们这次讨论得出怎样的结果,也和她
关系不大。
相继被她瞥了一眼的赵拓和金家主纷纷僵硬了一下,虽然她那一眼轻飘飘的,但莫名竟有种王之蔑视,好似他们不过是街头的一块破石,连多看一眼的意义都没
有。
刚才还很是嚣张的赵拓顿时如霜打的茄子,蔫吧了下去。
薛雅琴看着连和南宫妍叫板都不敢的赵拓和金家主,暗自咒骂了一句废物,脸上却端着得体优雅的笑,缓缓说道:“赵主事说的也有道理,这十日里,与魔人魔
兽战斗下来,大家皆是死伤惨重。
单说我薛家也只剩下两名七阶,五名六阶,其余的薛家弟子修为低微,就是派他们上场,也只是送死罢了。”
继续在随手勾勾画画的南宫妍闻言,不由侧目望去,心中升起几分感慨,虽然薛雅琴这女人讨厌是讨厌了点,但智商情商绝对不低。
一开口就直接卖惨示弱,敞开场子明明白白地说自己不行,你们要是逼她那就是逼人去送死啊!
这可比赵拓和金家主那种直白地把自己的小算盘摆出了的蠢办法好多了,既不会引起别人的反感,还能吸一波同情值。
金家主似乎也从薛雅琴这里一下子打通了任督二脉,长吁短叹一声,唏嘘道:“大家也都是知道我金家情况的,我金家守家护院的修士都是靠钱和丹药聘请来的
雇佣兵,最是无情势利。
他们现已察觉到金家落败,早已有了蠢蠢欲动之心。我就是让他们帮忙,他们怕也是阳奉阴违啊。”
一直沉默寡言,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隐龙殿主事开口道:“隐龙殿向来以暗杀和情报为主,和人正面厮杀非隐龙殿擅长。”
看着这群没皮没脸的二五仔在这里一个劲地宣扬自己弱自己不行,刑殿主事急得脸都红了,毕竟刑殿就是干杀人勾当的,说自己没本事,打不过那些魔人魔兽,
谁信啊?
就算他们信,赵拓也没这脸说这种无耻的话。
申屠看了眼这群想夺回中心城,但又不想出力的家伙,没有什么表示,反而看向了对面:“淮安书院可有什么看法?”
一群吸血鬼周扒皮,他们还能有什么看法?
既然大家都不行出力,那干脆就一起死啦死啦滴好了!
站在后排的书院弟子纷纷满脸激愤,睁大一双双眼睛,死死盯着那些臭不要脸的家主主事。
谷心幽犹疑了一下,转头看向她身边的南宫妍,似乎是想让她来拿主意。
感受到谷心幽的目光,正埋头画东西,两耳不闻周边事的南宫妍愣了下,她看了看谷心幽,又看看师父,两人似乎都一副交由她来发言的模样,
这可真是让她有些意想不到,不过正好,她也是时候说话了,她看了眼桌面上她用茶水勾勾画画出来的东西,将目光转向申屠,莞尔一笑,说道:“既然大家如
今实力大减,根本无法打败敌人,不如干脆便撤离,另建一座中心城,大家看怎样?”
她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沉默了许久,赵拓率先反应过来,激动大喊道:“你在开什么玩笑?中心城存在了几千年,其是你说迁城就迁城的?”
“是啊,大家一直生活在此,对中心城都有着无法割舍的情感,南宫贤侄不要妄自说这些大话。”金家主附和道。
薛雅琴和寡言少语的隐龙殿主事也都是很不赞成的表情。
大家反应如此激烈,完全在南宫妍的预料之中,这中心城不仅是他们口中所说安土重迁的情,更多的还是为了利益。
若要迁城,各大家族世世代代留下的资源瓜分的势力都将重新划分,他们怎么可能舍得?
而她要的就是他们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