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妍双手环胸,细细欣赏了一下季明从惊诧到惊恐的表情,才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含着笑:“要扒我裤子?嫌我辣眼睛?还要打我?”
她每说一句,季明就倒吸一口冷气,瞳孔猛地收缩,要不是他现在被定住了身体,铁定已经把头摇成拨浪鼓了。
语言恐吓完季明后,南宫妍感觉心中的郁闷还未消散,抬起手,宛如揉面团般使劲揉搓了一把季明漂亮的小脸。
发泄了一把,她长舒了一口气,又狠狠揉了一把季明的脑袋,才笑着问道:“知道错了吗?”
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宛如鸡窝的季明,心中的恐惧被愤怒压制,愤愤然道:“士可杀不可辱,要杀要剐随你便,休想折辱我!”
看着季明一副要慷慨就义的样子,南宫妍当即喷笑出声:“谁要折辱你了,我才不像你这般幼稚呢。”
被说幼稚,对每个男生来说那都是奇耻大辱,他梗着脖子,红着脸,大喊道:“谁幼稚了?”
她只笑了笑,宛如大人不跟小孩计较的目光看着季明,没说话。
季明长到十二岁便停止了生长,个子比南宫妍还矮了一两寸,气势顿时矮了一头。
发现这点的季明鼓着脸,气呼呼的样子,瞪大的水亮凤眼看着似乎有些委屈。
南宫妍不由得心软了几分,拍了拍他的头,软声道:“好啦好啦,别气了。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当。”
可她这副哄小孩的样子,更让季明生气了,但他也没被愤怒冲昏头脑,当即恃宠而骄道:“快解了我的穴道,我就原谅你。”
南宫妍却抬了抬手,耸肩道:“抱歉,我只学会了怎么点穴,还没学如何解穴。我刚才注入的灵气比风落尘的多一些,你可能要多站一会。不会很久的,也就两
三个时辰吧。”
说着,她回了一个比花儿还灿烂的笑容,在季明眼中却是赤裸裸的恶魔的微笑。
“哎,今天太阳可真大呀。我娇嫩的皮肤都被晒红了,你慢慢站,我走了。”她挥了挥手,充耳不闻季明的哀求,不带半片云彩地潇洒走人。
离开后,南宫妍先回房稍稍整理了一番妆容,又照了照镜子,确定自己没有被晒黑,这才松口气,去了主院。
风落尘已经将之前的草药研磨成粉,制成药膏给三位弟子浑身涂抹,再用绷带缠好。此时竹铺上,已经直挺挺躺了两个木乃伊。
南宫妍走进来,恍然发现少了一个人,总是跟着风落尘身边的谷心幽居然不见了,她不由有些奇怪。
“我让师妹去药庐取药了。”风落尘低着头,继续给弟子涂抹膏药,却好似看出了她的疑惑,主动解惑道。
她当即露出不出意料的表情,毕竟谷心幽当她是假想敌,怎么可能留她和风落尘单独相处。能让她离开,也只有风落尘的吩咐了。
此时,风落尘也已经将最后一名弟子缠成了木乃伊,他退到一边,淡淡道:“这膏药对断骨之伤有奇效,就是骨头断成碎片,亦可治愈。”
听着风落尘的解释,南宫妍有些诧异,毕竟这些单方药方是医药师的不传之秘,风落尘刚才又将膏药的药材,斤重告诉了自己,他不怕她偷师吗?
来不及细想,风落尘抬手做了个请,让她开始为三位弟子治伤。拖了这么久,她也要开始正式工作了。
她一手握住一名弟子的手,闭目凝神,木息诀熟练的开始运转,因有心表现一下,她运起体内全部灵气,输入两名弟子体内,青光骤然大亮,几乎照亮了整个屋
子,甚至比窗外透进的阳光还要明亮。不过一个大周天,两名弟子的重伤便好了七七八八。
她当即吓得收回了灵气,猛地睁开眼睛,瞳孔稍稍收缩了一下。
好在她此时正背对着风落尘,他瞧不见她的异样,只是她收回灵气后,青色光芒消失了,她想到这茬,立即又开始输入灵气。
只是这次,她不敢再多用灵气,只输入了一丝丝,慢慢运转,即便如此,两名重伤弟子的经脉和伤口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痊愈。
她只得将输入的灵气,压缩压缩再压缩,直至灵气宛如细丝一般,闪现的亮光宛如萤虫之光,隐隐约约,断断续续。
为了保持灵气的稳定,南宫妍更沉下心,全身心都投入了控制灵气之中,陷入入定状态。
这种状态一般只在十分安全的闭关洞穴之中,因为此时陷入入定的人对四周环境的感应降低,一旦有危险袭来,必将躲避不过。
风落尘自然看出南宫妍正在入定,神情不由凝重了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去药庐取药的谷心幽回到药田,手中一个褐黄色小袋子,看着轻飘飘,什么东西也没装,拿在谷心幽手里却看着十分沉重,纤细的手掌被布
绳勒出了深深的痕迹。
她刚要踏入主院,却被一根藤蔓拦住进去的路,藤蔓传出的灵气她很熟悉,是师兄的。
谷心幽不由皱起眉,面色时明时暗,阴沉沉的,拿着袋子的手一松,顿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好似几百斤重的东西砸在地上。
响声顿时惊醒了入定的南宫妍,她回过神,检查了一下两名弟子的身体,绝望的情绪猛然升起。
被认为需要三十天才能治好的重伤,居然已经完全治愈了。
世间还有比这更让人绝望的吗?
她开始暗戳戳地在想自己再用灵气绞断这两人的经脉,而不被风落尘发现的可能性。
只是,且不说会不会被发现,眼前两人可是六阶修士,他们两人的经脉那里是她想绞断就能绞断的。
几番思索,她决定还是直接和风落尘说实话。她相信风落尘一定不会出卖她的。
并不是她盲目,也不是看脸。信任是互相的,风落尘的所作所为,为人处世值得人尊重和信任。
只是她刚收了功法,刚想将情况告知风落尘,却听到屋外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
“谷师妹,你怎的在门外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