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夜色微凉。
淮安书院某一角落处,一白衣女子披头散发,面目狰狞地拿着木槌高高抬起,又狠狠落下,只听着“啪啪啪”的声响,在角落中回荡。
一阵阴风呼啸而过,黑夜中的树枝宛如鬼影般张牙舞爪,场景渗人而又恐怕。
“阿嚏——”
突然一道突兀的喷嚏声破坏了此时森森鬼片般的意境。
南宫妍用手背擦了擦鼻子,这才感觉没那么痒了,看着已经被水泡皱的纤纤玉手,她心疼的不得了。
正所谓美人看手不看脸,一双漂亮的手对一个女人而言多重要,她花了那么多精力和昂贵的药材才保养出的一双手就这么毁了,她恨啊!
但她已经花了快半个时辰,却才洗了一小半,还有两大堆的衣服宛如两座大山立在她身旁,她忿忿地转头盯着这两堆衣服山,好似能用目光将这些衣服烧成灰烬
。
不行,这样手洗太慢了,她肯定完不成任务。
要是有洗衣机就好了,还可以自带烘干功能。
欸,她突然灵光一闪,宛如醍醐灌顶般瞪大了一双眼睛,若是在二次元空间,还能看到她脑袋上挂了个亮闪闪的灯泡。
虽然古代没有洗衣机,但她可以自制啊,洗衣机的原理不就是搅拌吗?
她闭目凝神,周身闪起淡淡绿光,在黑暗中尤为明显,只见她嘴里嘀咕着咒语,突然“刷刷刷”数根手腕大的藤蔓从泥土中拔地而起,在南宫妍身边宛如数根活
蛇到处挥舞。
她控制着一根藤蔓盘起成巨桶状,其他的藤蔓负责打水倒衣服和急速搅拌。
“哗啦哗啦”的水声响起,在她耳中却宛如天籁,那是任务完成掉金币的声音。
只是搅拌衣服的活比她相信的要精细很多,力度小了衣服洗不干净,力度过猛又会把衣服撕坏。
细密的汗水从她的额上、背上渗出,不一会轻薄的衣裳便浸透了汗水,但她还是咬牙坚持着。
搅拌了一刻钟,她控制着藤蔓将衣服拿出来,倒掉脏水,再重新刚才的流程。
重复三遍后,天际已经露白,她检查了一下衣服,确定衣服都洗干净后,稍稍松了一口气。
只是看着这一件又一件的湿衣服,她该怎么把它们弄干呢?
眼看离辰时还有一刻钟时间,就算现在用藤蔓把衣服晾起,也来不及啊。
正在她急地抓耳挠腮之际,一只青翼蝴蝶呼扇着翅膀,翩翩飞舞到她的近前,蝴蝶飞舞过的地方纷纷落下青色光点,美得她都不由屏住了呼吸。
这是一阶青翼蝶?
可是青翼蝶身娇体弱,只在常年温暖的地方,中立之地常年烈日炎炎,这里怎么会出现青翼蝶?
“娘亲。”
一团温热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稚嫩的童音从下方传来:“娘亲,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低头一看,筱雨也穿着一身单薄的衣服,两只小胖手紧紧抱着她,似乎怕她跑掉一般。
“我才应该问你,现在还这么早,筱雨你跑这来做什么?”南宫妍皱着眉,严肃地看着筱雨,但看她穿得这么单薄,又担心她受凉,正想把人抱起,身体一动,
发现自己早已被汗水侵湿。
看着娘亲严肃的样子,筱雨确实一点不怕:“我口渴想喝水,醒来发现娘亲不在,在宿舍找了一圈都没看到娘亲,我便召唤出青翼蝶想找一找娘亲,没想到娘亲
你真的在这。”
听着筱雨的解释,她看了眼一旁缓缓飞舞的青翼蝶,有些稀奇,书上都说青翼蝶柔弱娇贵,无半点攻击力,只有一些有钱又有闲的贵族才会养着青翼蝶赏玩。
从未听说这青翼蝶还有追踪的功能啊?
但她暂时也想不了这么多了,中立之地虽终年炎热,但昼夜温差极大,看着筱雨微微发抖的小身板,她心疼地不得了。
“这里露重天冷,娘亲在这有事,你先回宿舍,知道怎么回去吧?”
筱雨乖巧地点点小脑袋,却没有迈脚,她看了看娘亲身后成堆的衣物:“娘亲是要洗衣服吗?”
“嗯,不过娘亲已经洗好了,就等晾干了。你快回去吧,小小着凉了。”
她摸了摸筱雨的小脑袋,推着小家伙往外走。
“娘亲你不在我害怕,不如让我在这帮你吧?”筱雨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希冀地望着她。
她本想强硬地板着脸拒绝,但还是被女儿软萌软萌的样子软化,只得曲线救国:“那筱雨能帮娘亲做什么呢?不能的话,就要乖乖回去哦。”
闻言,筱雨重重地点了一下小脑袋,娇娇软软地“嗯”了一声。
迈开小短腿,绕过娘亲,筱雨跑到的衣服堆前,几乎有三个筱雨那么高,她只能高高地仰起头,惊叹地望着这堆衣服,小嘴巴长得大大的,小模样可爱极了。
“好多衣服呀!”
她感叹一声,便开始闭目静心,一道气流围绕着筱雨旋转,气流越来越快,越来越强劲,带动起旁边的衣服一同卷进了旋风中,红的白的黄的黑的,衣服裤子裙
子裤衩在半空中剧烈旋转,好不壮观。
站在风眼之中的筱雨微抬起双手,红光闪烁,两个小火球出现在掌心之中,周遭的气温徒然升高。
一旁的南宫妍都开始觉得空气十分炎热,头上留下大滴大滴的汗珠。
这场壮观的场景不过维持了几息光景,风渐渐变小,飞舞在空中的衣物开始掉落,数根细小的藤蔓倏地拔然而起,将落下的衣物挂住。
看着藤蔓上迎风招展,五彩斑斓的衣服,南宫妍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这么结束了?
她眨巴了一下呆滞的双眼,随后又傻呵呵地笑了起来,小跑到女儿面前,一把将筱雨抛到空中。
“筱雨真厉害,我家筱雨不止是资质过人,还是个天才呢!”
她轻松接住落下的筱雨,只觉心中的激动之情难抑,又狠狠在那白净可爱的小脸上亲了好几下。
“咳咳。”
尖细的声音传来,宛如被人掐住咽喉般刺耳。
随声望去,站着不知何时过来的李管家和一名陌生的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