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察觉出南宫妍的不对劲,心中越发担心,朝她走近几步,却被她再度躲开,他皱了下眉:“妍儿,现在不是闹别扭的时候。”
忽然,他惊然发现,眼前南宫妍的修为,竟是他也无法检测出,他心下一惊:“妍儿,你可是服用了何种暴增修为的药物?快让我看看,这些药物都极为伤身,
若是治疗慢了,你的身体恐怕会受到无法逆转的危害。”
他上前,想要为南宫妍检查,却屡次被她躲开,他眉头一皱,眼中闪过恼意,速度顿时加快了几分。
但南宫妍却宛如游鱼般,灵巧非常,犹如山中精灵,身上只穿着着由藤蔓制造的粗糙衣物,勉强挡住关键部位,纤细修长的手脚在阳光下,白皙得几乎在发光。
见魏宁执着,她只得开口:“我无事。”
与往日娇软甜美的声音不同,这三个字宛如夏日冰雹,砸在人身上,冰冷清透。
魏宁骤然停下脚步,眼神变得危险而锐利:“你是谁?”
面无表情的小脸宛如精致剔透的冰晶雕琢而成,即便没有任何多余的神情,依旧散发出阵阵冷意。
只消一眼,便能看出此时的南宫妍与往日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他也是因担心蒙蔽了理智,才一时间没发现。
正当魏宁打算继续质问,忽然眼前的南宫妍双目一闭,软软倒下,魏宁也来不及多想这是否是对方的陷阱,便瞬身上前,搂住了她的纤腰。
“妍儿!妍儿!你没事吧?快醒醒!”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让安慰沉浸于黑暗中的南宫妍不耐地皱了下眉,她现在感觉身体特别疲劳,就好像连续做了十天苦力,累得不得了,只想好好休息。
可那声音却毫不停歇在她耳边响起。
谁那么没素质,不知道扰人清梦是会被雷劈的吗?
她面带怒意地猛然睁眼,一个杀人眼刀丢了过去,见是魏宁,不由楞了一下。
嗯?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躺在这里?
她略微一思索,记忆瞬间闪回到她大脑中,她当时被魔族抓住,他还无缘无故自爆了……
想起当时的情况,她惊愕地瞪大双眼,等等,她不是应该被那自爆炸死了吗?
她也顾不上抱着她的魏宁,上下摸起自己的身体,确定自己的手脚都还在,她这才相信她是真的没死,可这不可能啊,她明明记得……记得……
诶?她怎么不记得自爆后的情况了?难道是她被掀起的气流击中后,便昏迷了?
“咳咳——”
忽然,阵阵咳嗽声打断了她的思索,她抬起眼帘,疑惑地看向抱着她的魏宁,却发现他神情中带着几分躲闪,她更加奇怪了。
忽然眼前一黑,一层单薄微凉的外衫盖住了她的身体,她方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竟然没穿衣服,只有几根藤蔓勉强缠绕住关键部位,这身打扮,就是来自现代的
南宫妍也觉得颇为前卫开放了些。
又想起刚才自己检查身体的动作,落在魏宁眼里跟自摸有什么差别?
轰地一下,南宫妍的脸顿时通红,心中呜咽一声,默默将外衫拉过了自己的头,没脸继续见人了。
魏宁看着宛如鸵鸟般,盖住自己脑袋,打算眼不见为净的南宫妍,低声轻笑了一下,却见拽着衣领的细白纤长的手指捏紧了一下,玄色衣服更衬得手指根根白透
如雪,含在口中似能化掉。
漆黑的眸渐渐幽深,目光如岩浆喷涌般炙热火灼,就是埋在衣衫下的南宫妍也能感受到气氛变得焦灼起来。
“那那个……”她咽了咽口水,声如蚊音,“你能不能给我一套衣服,我的储物镯坏了。”
说到储物镯,南宫妍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她摘采的灵药和她的雪莲,就这样没有了,要不是那魔族已经死得不能再死,她非得把人扒骨抽筋,千刀万剐不可。
她依旧将衣衫盖过头,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感觉到魏宁将东西轻轻放在她身侧,然后小心将她放在地上,远远走开。
确定魏宁离开后,她召唤出数根藤蔓,将她围成一个圈,阻挡了外界的视线。
虽然知道魏宁不会偷看,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让她光溜溜的换衣服,她还是感觉有些羞耻感爆棚。
利落地换上魏宁留下的衣物,男士衣袍比女子的简单许多,她三两下就穿好了,只是这衣服穿在她身上,就宛如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单说袖子就几乎把她的
手指没过,裤子也是鼓鼓囊囊,松松垮垮的。
但形势逼人,就是再嫌弃,她也总不可能不穿衣服,只能将衣袖裤管往上卷起好几圈。
她低头,看了看两只嫩生生的小白脚,一颗颗晶莹粉白的可爱脚指还不安地卷缩了一下。
算了,反正以修士的体质,也不会被碎石路磨破脚。
她裤子拉下一些,完美地挡住了两只小脚。虽然一切处理妥当,但南宫妍却不打算立即出去,反而靠坐在了藤蔓边。
阵魂,我昏迷后可是发生了什么?
她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九阶修士的自爆,她怎么可能抵挡得下来,可她身上却一点伤痕也没有,难道是魏宁给她服用什么顶级灵丹,瞬间治愈了她的伤势,
连她的灵气也都尽数恢复了。
可是许久过后,阵魂都没有回复,这几乎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阵魂,阵魂?你怎么了?你还在吗?
虽然她与阵魂相识很短,但她却早已把他当成自己最为信任的朋友,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在他那张和学长一样的脸,但更多是因为他从未有任何隐藏的真诚对待
,以及他是整个龙景大陆中,唯一知道她来处的人。
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她……
阵魂,阵魂!你在的话就回复我一下。
求你了!
她眼中忽然泛出泪来,双手攥紧,心中产生一丝丝的抽痛。
忽然,她脑海中响起一声无奈的叹息,一如既往清冷平淡如白开水的声音缓缓响起,却带着一丝几不可查的温柔:“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