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季明一一列举,南宫妍神情也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这些中了黑雾的家伙虽然力气和速度会有大幅度提升,但却只知道胡乱攻击,宛如拿着大刀的孩子,看着很恐怖,但其实很好对付。
若他们拥有了意识,攻击力和难缠度都会大幅度增加。
“吼——”
忽然,他们纷纷仰头长啸,巨大的声音吵得南宫妍耳朵疼。
“他们在干什么?”
“不好,他们不会是在呼唤同伴吧?”季明神情紧绷。
她捂着耳朵,撇撇嘴:“呼唤就呼唤吧,来一个就杀一个,来一对就杀一双。”
季明想起她空间中那成千上万的灵兽,抽了抽嘴角,不过她也确实有嚣张的底气。
他隐晦地斜眼瞥了南宫妍一下,眼神中似乎掩藏着几分崇拜之情,能让那么多灵兽听话,还不需要签订契约,能做到这点的,恐怕只有南宫妍一人了。
他真的很好奇,这世上究竟还有什么是她办不到的?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们就这么任由他们呼唤吗?”他双手环胸,百无聊赖地看戏姿态。
她掏了掏耳朵:“是有点吵,蛟龙让他们安静点!”
数道惊雷宛如下雨般噼里啪啦落下,璀璨的紫色亮光将昏暗如铺了一层黑纱的天空一次又一次照亮。
下方不断嚎叫的一众灵兽和人,纷纷吓得到处跳脚,宛如一场带着紫色眩光灯的夜店舞池。
季明看着这滑稽的场面,默默捂住了脸。
果然霸气我妍姐,人狠话不多,能动手就绝不瞎比比。
那群人兽似乎也被激怒了,直直朝着他们冲了过来,然而有着一众灵兽护卫,他们连南宫妍众人的衣角都碰不到。
轻松站在中间看戏的南宫妍忽然目光瞥到一只灵兽大嘴一张,正要将赵有钱的胳膊咬下,她连忙伸出尔康手,大喊一声:“口下留手。”
那灵兽愣了一下,手是留下了,但赵有钱少年趁机还击,一拳打在灵兽的毛绒大脑袋上,直接将比他大三四倍的灵兽打飞到十几丈远。
听着那重重摔落的声音,南宫妍都觉得十分肉疼地偏过了脸。
被打飞灵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甩了甩被摔懵的脑袋,可怜巴巴地望着南宫妍,明明它是在帮她打架,为什么要阻止它?难道就因为对方是人,它不是吗
?
咳,答案还真是这样的。
南宫妍默默转过身,不忍与灵兽直击灵魂的眼神拷问对视。
“妍儿,那少年与你是何关系?”魏宁瞥了眼样貌清俊的赵有钱,语气不明地问道。
前舍友?
这三个字刚浮现出来,她顿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嗽了几声,面色淡定地答道:“他和我是一个书院的,还曾冒死救过我,虽然他现在感染的黑雾,不过
我还是不太忍心让他受伤。”
听她这么解释,魏宁稍稍放心一些,口中念动咒语,赵有钱身下的泥土变软,赵有钱瞬间陷了下去,直到还剩一个头,方才停止。
她瞧了几眼,见效果不错,扯了扯魏宁的衣角:“你顺便把剩下的几个人也困住吧。”
魏宁转过头,平淡的目光落在她讨好的笑脸上,静静看了一会,还是按照她说的做了。
南宫妍爽快地拍了拍他的肩,动作颇有几分好哥们的意味:“谢谢啦!”
暗地里却偷偷松了口气,她还以为魏宁又要给她讲大道理了呢,好险!
有一众八九阶的灵兽在,战斗不过半刻钟便快速结束了。
她正准备将它们收回空间,灵兽们纷纷扑了过来,差点没把她给淹没了,好在身边的魏宁拎起她的衣领,把她提了起来。
灵兽们似乎发现自己做了错事,有些踌躇,只用一双双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你们不想回空间?”
她虽然看不懂它们的眼神,不过也只有这么一个解释了。
“嗷呜!”
灵兽们纷纷叫唤了一声。
她一手抵着下巴,歪头思忖了一会,也不知道现在中心城是个怎样的情况,万一路上又遇到攻击,正好让它们做保镖。
虽然她已经同意,但还是故作为难地说道:“好吧,不过你们都要听话,知不知道?等我忙完了,我在给你们找个可以栖身的场所。”
“嗷呜!”
灵兽们纷纷点头,一个个八九阶的灵兽,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王者的存在,此时却乖得跟只小猫咪似的。
看着一只只毛茸茸的灵兽包围着她,软毛控的南宫妍控制不住澎湃的内心,抬手就近狠狠撸了一把灵兽的毛绒脑袋。
啊啊啊——好软,好舒服,不愧是八阶灵兽,就连毛都比别的灵兽光滑柔软。
“妍儿?”一道气息不稳,似乎忙赶了一路的熟悉淡漠嗓音传来。
正把脸埋进雪白长毛中的南宫妍动作一顿,下一刻便消失原处,瞬身直直扑到了来人怀里:“师父,我好想你啊!”
温凉宽厚的大掌轻柔地拍了拍她的头,淡漠如云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笑意和宠溺:“这么大的人了,还和师父撒娇?”
她从师父怀里抬起头,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了一番,杏眸中透着满满的担忧,焦急问道:“师父你没事吧?赵有钱李管事莲先生他们都是怎么回事啊?我不在
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风落尘思及这些时日发生的事,平淡的面上也带上了几分愁容,他微微叹息一声:“最近发生太多,这里不安全,我们先离开,之后我再与你好好说。”
她点点头:“好,都听师父的。”
魏宁还从未见过如此乖巧懂事的南宫妍,眉头不自觉间皱成了一个川字,审视的目光从风落尘身上扫过,外貌俊逸出尘,气质如兰如竹,一身淡雅青衫,却
依旧风姿卓越,叫人无法忽视。
这就是妍儿口中的师父?与他想象中的猥琐哄骗小姑娘的糟老头子完全不一样。
看着她还抱着风落尘,迟迟不愿放手,魏宁忽然感到一顶帽子戴在了自己头上。
一时间他气极反笑,向来冷峻的脸上出现笑容,到真是叫人惊艳,只是莫名有些瘆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