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见魏宁如此,不悦之感更甚:“这么说来,皇弟晚宴过后便一直在宫中从未离开?你可知,一个时辰之前宫中发生了何事?”
魏宁似乎真的什么事都不知一般,“来时瞧见宫中侍卫轮守侍卫增加,仅此而已。”
“一个时辰前,有歹人前来行刺陛下!晚宴后只有九王爷你一人逗留宫中!
恐怕这行刺之人便是你吧!赏花?简直一派胡言!”皇后将手中的锦帕摔在一旁,厉声质问道。
“皇弟似乎许多年不参与宫中宴席了吧……”
两人夫唱妇随,所说之话可谓用心歹毒,南宫妍袖中双拳紧握。
魏宁确实已经多年不参与宫中大小宴席,此次前来只怕也是因为自己。
这半月虽然两人不曾碰面,可魏宁暗中帮助却丝毫未曾减少。
这样一来,她对魏宁的气、远离之意也淡了。
“听闻坊间传言,此次宴会极其别出心裁,我便带着三分好奇来了。”魏宁不慌不忙。
“来人!将九王爷‘请’到刑殿,配合刑殿盘查,待将那行刺的贼人抓住,朕自会还皇弟一个清白。”
皇帝的话像是在南宫妍心中扔下了一枚炸弹,刑殿?
活人进去了,不褪层皮哪里出得来!
正要上前,却听魏宁道:“慢着!皇兄如此是否有失公允?
仅因寿宴后我未离宫,便断定我是那行刺之人,只怕太过牵强了吧?”
说完,一股灵气涟漪环绕周身,由地上四散开来,魏宁将手中折扇收起,抬头死死盯着皇帝。
那气息凌厉,震的那十几名侍卫竟然停下了动作,一时间大殿上的气氛紧张起来。
皇帝沉声道:“怎么?皇弟这是要造反逼宫不成?”
“皇兄可听过造反逼宫只一人前来的?”
魏宁说完,也不在言语,但那气势不收,侍卫也不敢上前,于是局面僵住了。
“你……”皇帝气息一滞,后槽牙紧咬,想说什么,却被堵了回去,指着魏宁的手指微微颤抖。
大殿上突然静的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没人敢在这时说什么。
就在僵持之际,殿中那些未曾言语的皇族之人中有了异样,先是有人开始闷哼,然后便有人尖叫一声,猛然散开。
定睛一看,众人远离的那地儿有几个面色通红之人,他们面部肿胀,双眼似要跳出眼眶,张着大嘴,嘴角还有丝丝透明的口水滑落。
皇上大惊,正要开口,只见那几人突然暴起,直接扑到了最近的人的身上,张大口就咬了下去。
那个官员顿时鬼哭狼嚎了起来,“救!救命啊!”
然而很快,便没了声息,躺在地上抽搐了下,便一动不动了。
南宫妍见此一幕,整个人都愣住了,这是?
异变发生的极快,很快大殿上就乱做了一团,众人哭喊着逃命,无论皇上如何拍案让人安静都无济于事。
大殿之上,很快便弥漫出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
皇上见此也弹跳了起来,抓起一把剑拿在手里,对着扑上来的怪人一剑斩下。
六皇子神色一变,在有怪人冲过来之际,突然一把抓住了南宫妍,不由分说地将她推到了身前。
“你!”南宫妍怒斥一声,却被暗劲制住,动弹不得。
怪人带着血腥气的脸直冲她而来,狰狞的面容近在眼前,南宫妍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心里一片的荒凉。
“砰!”
“啊!”
想象中的巨疼没有传来,反倒是胳膊一松,听到了一声哀嚎。
南宫妍睁开眼,便看到自己身前的黑色身影一脚将怪人踹飞出去。
而制住自己的六皇子早已躺在一旁,捂着肚子吐酸水。
南宫妍见此心中一动,眼圈隐隐发红。刚刚若不是魏宁,自己恐怕……
魏宁见到混乱的大厅,神色低沉了下来,身周的气流不断涌动,随即直接喷薄而出。
被碰到的怪人立刻发出一声嘶哑的惨叫,落在了地上,再无声息。
转眼间,魏宁已经解决了所有的怪人。
皇上终于跌坐在龙椅上,惊魂未定。
魏宁皱眉看着转眼间如同人间炼狱的大殿,说道:“将才之人皆为被低级魔物附体,才出现了此等变故。”
“低级魔物?”众人惊魂未定问了声,都有些迷茫。
就在此时,殿外又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几名侍卫押着一名身穿铠甲的人进了殿。
“禀告陛下!我等在搜查之时,在北宫门不远处发现王将军神色匆忙正欲出宫。”
说完用力一推,将那王将军推了个趔趄,王将军扯着嘴角嘶了一声,似乎有什么难以忍受的痛处。
这时南宫妍才注意到,这王将军左肩黑色的衬布上,正湿哒哒的滴着血。
这王将军也不吭声,只是神色漠然的现在那,也不下跪。
皇帝在魏宁与王将军之间扫视起来,南宫妍竟从这目光中感受到了一丝可惜,“福宁,去看看王将军肩上的伤。”
十几名侍卫涌上,好几分钟才勉强将王将军强行压弯了膝跪在地上。
福宁小心翼翼揭开那块被血水侵透的黑布,一个可怖的血洞露了出来。
“王将军,你可知罪?”皇帝沉声问道。
可那王将军依然不言不语,神情中满是倨傲和了然。
见王将军不搭理自己,皇帝额上的青筋跳动起来。
“来人!将王来押到刑殿……”
皇帝话才说了一半,久久不曾发言的魏宁却突然气势暴起,然后一掌拍在了王将军的心口上。
大口的鲜血从王将军嘴中喷涌而出,不少溅在了南宫妍身上。
可让南宫妍惊的,并不是这血腥的一幕。
而是王将军倒下时,身体扭转了一个角度,看向魏宁时,嘴角咧起了一丝并不好看的微笑,最后的目光中,竟然满是感谢。
“放肆!”皇帝被魏宁突如其来的重手气的直发抖:“魏宁!你竟然!”
被直呼其名的魏宁则依然是满不在乎的淡然神色,从怀中掏出一张白色的锦帕,不慌不忙的擦擦手:“何必这么麻烦?
既是行凶刺客,本就理当处以死刑,何况这贼人害我无辜受冤,我替皇兄杀了他便是,还能为自己出出气。”
说完将气势收回,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