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暻失笑,就算冷云舒用尽全身力气,在他眼里也像是给他挠痒痒一样,不会让他伤痛半分的。
她这般反应,反而叫他觉得好玩。
他一抬手抓到冷云舒的手臂,没怎么用力,冷云舒就一脸懵逼的坐在了浴桶里,和他面对面坐在了一起。
“我——”
冷云舒忽的闭上了眼睛,不行了,血压有点高!
那个词叫什么来着?
冷云舒绞尽脑汁的想要从脑子里想出一个能够形容眼前场景的词汇,不知道想了多久,才一下子瞪大眼。
血脉喷张!
这脑子一开始活动起来,就停不下来了。
活色/生香!
美人入浴!
娇艳欲滴!
冷云舒为自己的文化储备感到震惊,随即一本正经的将手抵在了赫连暻的胸前,一脸防备。
“你要干什么?”
“你说我要干什么?”
赫连暻的气息喷在冷云舒的面上,浓厚的男性气息险些叫冷云舒一下子软了身体栽在浴桶里。
“男女授受不亲,你别动我!”
冷云舒话说的极为干脆,随即眼睛却像是粘在了赫连暻的胸肌上了似的,无论如何都挪不开了。
有些人就是口是心非!
赫连暻看到冷云舒那副深陷美色无法自拔的样子,却丝毫没有觉得冒犯,若是别人这般对待他,他怕是早就一巴掌将人拍死了。
然后他就眼睁睁的看着冷云舒的鼻子处,一道殷红竟然就这么流了出来。
赫连暻猛地瞪大双眼,冷云舒也后知后觉的伸手附了上去,却猛地拿到眼前一看。
“鼻——鼻血?”
她看赫连暻看的流鼻血了?
下一秒赫连暻就一副避之不及的起了身,身子一旋,整个人就飞到了浴桶外面,将外衫披在了身上。
面上颇有些嫌弃似的,拿起自己的衣物就往门外走,看也不看冷云舒一眼。
赫连暻脑海里消散不去的闪烁着冷云舒抬手间纷飞的衣袖,和藏在白色衣衫里的红色肚兜,耳尖顿时红的过分。
落荒而逃似的,“小二,再来一间上房,准备一套女装送到我原来的房间。”
听到这声音,冷云舒才如梦初醒似的抬起了手,手里的棉布直接堵在了脸上,掩盖着还在流血的鼻子。
愣怔了一会,桶里的水都凉了之后,她才回过神来,起了身。
这时候鼻血也已经止住了,她不其然的想到了看见她流血之后,落荒而逃的赫连暻,顿时觉得恨的牙痒痒。
对方这是什么意思?
调戏她的时候也没见嫌弃她,流鼻血了跑的倒是挺快!
真是要气死人了!
小二半夜出门,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倒真的买了一件襦裙给冷云舒送了过来。
刚推开门,就看见了一身是水,坐在了桌子前,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怨念的冷云舒,浑然一副女鬼索命似的模样。
要不是这小二常年来便是值晚班,也算是见多识广,怕是要硬生生被冷云舒吓晕过去不可。
但这小二即使是没晕过去,却也是禁不住的害怕。
“夫,夫人,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在屋里生个炭盆?”
冷云舒刚才还不觉得,小二这么一说,她倒是真觉得有些冷了。
怎么可能不冷呢——
都要入冬了!
冷云舒觉得自己明日要是感冒了,绝逼是赫连暻的锅。她要是感冒了,绝对不会放过对方的。
她点了点头,起身哆嗦了一下,随即接过小二手里的衣衫,就示意小二去生炭盆了。
她径自走到屏风后面,换上了一身干净衣物。
小二动作麻利的紧,她不过刚换完衣物,他就拿着个炭盆敲了敲门。
“夫人,炭盆来了。”
她开门让小二将炭盆放下,颇有几分凶狠的说道:“给我拿一壶你们这最好的酒来,记在刚才那人的账上!”
“知道了,夫人。”
冷云舒这才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这小二说的什么?
夫人?
刚还叫她小姐,她怎么就成了夫人了?
她心思一转也就想明白了,甚至懒得向小二解释。
对方见了她和赫连暻同处一室,还都湿了衣衫,说是夫人也是情有可原。
就是——
呼!
冷云舒觉得她更生气了。
小二很快就拿着一壶温酒走了进来,这时候冷云舒刚把自己湿了的衣衫搭在炭盆旁边,企图将其烘干。
小二一来,她将就一夺到手里,就将人赶跑了。
随即她就窝在了被子里,依旧气鼓鼓的。
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竟然因为赫连暻的美色流了鼻血……
另一方面却是因为赫连暻竟然会嫌弃流了鼻血的她!
明显后面的这个原因更让她生气一点。
竟然嫌弃她!
哼!
她一嘴咬开酒封,旖旎的酒气就开始盘旋着逐渐弥漫了整间屋子,叫人单单是闻上一闻,就好像要醉了似的。
冷云舒深深的嗅上一口,只觉得一股花香夹杂着麦香的味道一下子流到了她的胃里,她眼睛禁不住的亮了亮。
她上辈子除了报仇之外,最喜欢的就是‘酒’了。
喝酒,酿酒,品酒,请别人喝酒。
这都是她上辈子经常偷偷干的事。
如今重生这么长时间以来,才遇到这么一壶好酒,她怎么可能不见猎心喜,仰脖子就灌了一口进嘴。
随后她就失去了意识。
她当自己还是上辈子那样已经练出来了千杯不醉的身体呢,自觉区区一口酒应该是没有什么大事。
结果一下子就被教做人了!
等到她恢复清醒的时候,她感受到自己被一支强有力的臂膀抱在怀里,一睁眼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自己那屋里了。
冷云舒倏地一惊,脑袋瞬间钝痛,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跟浆糊似的,好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她闻着身边熟悉的味道,倒是一点点冷静了下来。
抱着她的人就是赫连暻,那么问题来了,她是怎么跑到了赫连暻的屋子里,还被对方抱着睡了一晚上的呢?
更深入一点,两人之间发没发生点——成年人之间经常发生的那点事?
她晃了晃脑袋就要从赫连暻的怀里爬出来,谁知刚一动弹,赫连暻就好像是要醒过来了似的收紧了胳膊。
又将冷云舒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独属于男性清晨喑哑性/感的声音,逐渐从冷云舒的头顶传了过来。
“酒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