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千雪身形微微一晃,一张脸柔弱而苍白,只见她转身对着冷子政行了一礼。
“既然这件事与女儿无关,女儿便先行告退了。”
她心里对于冷子政就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冷云舒的要求,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埋怨的。
那块令牌的含义,在她心中可没有那么简单。
冷子政给出了这块令牌,也就真正的算是承认冷云舒是将军府的恩人了。
她不介意冷云舒出府干什么去,她介意的是这个——一个结巴小姐,算什么将军府的恩人?
她心中再不甘,却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直接否认冷子政说的话。
冷千雪走了之后,众人陆陆续续的就都退出了云水楼。
冷云舒自然没拦,眼含笑意的目送这群人离开。
心中却禁不住的思忖——
冷子政不愧是皇帝的走狗头子,若是他任由自己搜院子,呵呵,到时候怕是整个京城都会传他冷子政办事不力,叫采-花女贼伺机报复到了家里去……
抓不住采-花女贼不说,还反被戏弄!
他这张老脸就算是丢光了。
冷云舒解下原来挂在腰间的玉佩,将令牌挂了上去,嘴角的笑容带上了几分真心。
她慢悠悠的回了屋里,心中轻笑,直到现在百灵还没回来——
呵呵,看来她是去采茶叶去了……
三个时辰之后,冷子政看着自己面前堆积起来像是个小山似的包袱堆,一张脸沉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心中恨死了采-花女贼!
又禁不住疑窦突生,他昨晚一晚上都没有闲着,百花楼被人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之前的所有线索全都断了。
他心中虽然怨怪赫连晔自作主张的去百花楼抓纤云,还废物的叫赫连暻截了胡,但是却不得不自认倒霉。
而且不过一晚上,京城就传开了采-花女贼藏在百花楼里,被人一把火烧死了的消息。
多少显得有些刻意了。
不知道谁人放出来的消息——
他反正是不信的,只是他却不得不顺水推舟。
抓捕采-花女贼的事情拖的越久,对他就越没有好处……
他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是起起伏伏的难以安静。
采-花女贼肯定是和冷云舒那死丫头有干系,但两人之间有什么联系,他却是毫无头绪。
但是——
他盯着面前的这些包袱,心中怒火无处抒发,禁不住的就生起了周红玉的气来。
当家主母竟然叫人蹿到后院来,藏了这么多东西的都没有发现,还连一个丫头片子都看不住。
这掌家是干什么吃的!
他对周红玉越发不满,看着对方自然是没个好脸色。
周红玉知道对方又将这件事怪在了自己身上,万般无奈,却是也没有办法。
更没有去解释,这时候,冷子政气还没有消,解释估计落在他眼里也会变成狡辩。
冷子政和周红玉这边心里的千丝百转,冷云舒丝毫不知。
知道了,也会嗤之以鼻。
任是冷子政打破砂锅查到底,估计也不会查出来,采-花女贼与她之间的关系的。
抛开主院不谈,冷千霜一回青姨娘屋里就痛哭不止,青姨娘心疼的不得了,一问怎么回事,这才知道自己这傻女儿又被人利用了。
比起冷云舒,她更恨的是利用她女儿的那群人。
这一次两次的,真当她们母女好欺负不成!
青姨娘能在周红玉的手底下生下冷千霜,本就不是个好欺负的。
现下心中生了怒火怨气,更是手段频出。
是以冷子政一连半个月都没有宿在主院,倒在了青姨娘的温柔乡里。
周红玉也只能吃下这个闷亏……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采-花女贼的事情,在冷云舒这算是尘埃落定了。
一是因为纤云,玉露两姐妹已经去了别庄,任是冷子政再怎么查,也不可能查出来什么。
再加上采-花女贼已经死了的消息已经被她放出去了,如今也已经满京城皆知。
只要以后纤云不再找个男的抽上一顿,便不会有人知道她就是采-花女贼了。
而现在,她手上有了出府令牌之后,这府中是半点都待不下去了。
她带着百灵将整个京城,除了不能去的地方,尽皆逛了个遍之后,才有目的的去了几个地方。
冷云舒解除了禁足,将出府令牌拿到手里,并不是为了出去玩的。
她先是将整个京城转一圈,是为了混淆百灵的视线。
百灵自从上次被冷云舒支出去一下午之后,就长了记性,无论冷云舒说什么,都寸步不离的紧跟在她的身边——
看样子应该是在主院那边得到了什么命令。
冷云舒心知肚明,但是并不打算点破,愿意跟,跟就是了!
若是这么简单就叫百灵看出来她想干什么的话,她可就白重活一世了——
她后面专门去的店面才是她上辈子的金手指。
重活一世,上天早就准备好给她的机缘,她打算早点去拿到手里。
上辈子害她之人多活一秒对于她来说都是煎熬,早日报仇,也可早日消除了怨恨。
只是今天,冷云舒却是不打算再带着百灵四处闲逛了,她手上拿着个锦盒就直奔姑太太府里。
冷云舒上辈子记得清清楚楚,她亲姑母萧冷氏府里,今日会生出一件糟烂事。
这件事甚至直接导致了萧冷氏后半生孤苦无依——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上辈子发生过的事情重演。
萧府与将军府相距不远,转过三条街,再走到头就是了。
冷云舒递上拜帖,就一路被领着进了主院,还未进门,就听见远远的传来一道得意的声音。
那声音听起来就好像是莺啼燕语,听声音就知道那是怎样娇滴滴的美人。
就是说出来的话,极为小家子气,俗不可耐似的。
“姐姐,你可千万要帮我谢谢你娘家嫂子,这么大一块龙眼石打造出来的珠钗,整个京城,除了宫里,怕是就只有这一份呢!”
哎呦!来的正是时候——
冷云舒唇角微微一勾,脚步不断加快,神采飞扬间,三两步走的好像是要飞起来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