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晔大喊：“冷云舒，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上辈子、这辈子！如果有来世，我一定要比赫连暻先得到你！”
“如果你跟了我，今天的太子肯定不会是他赫连暻，太子之位是我的！”
冷云舒觉得赫连晔真是无可救药了。
他已经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居然还没认真事实，一心以为赫连暻的太子之们是靠她得来的。
她有对赫连暻有帮助，可上辈子她同样是倾尽全力帮助了赫连晔，可他最后的结局也不过跟这辈子一样。
可见，有了有力的外援，更需要自身的强大。
她倾近赫连晔，低声说道：“赫连晔，还记得你的陪读江一凡是怎么死的吗？”
“只因为你嫉妒他得到了太师的夸奖，你就设计让他从船上掉进了湖里，而你却在船上，眼睁睁看着他被淹死，最后不过是掉两滴眼泪，就被人夸你有情有义！赫连晔，你晚上睡觉时可有梦到江一凡来找你！”
赫连晔被吓得后退了一大步。
“还有你的奶妈，还记得她是怎么死的吗？她不过是劝你两句，不要再糟蹋那些无辜的姑娘们，就被你给活活掐死了。”
……
冷云舒越说越多，说的都是赫连晔显为人知的事情，有些事情，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
赫连晔被骇得脸色惨白，几乎站不稳脚。
“你不是人，你是魔鬼，是魔鬼……”
赫连晔喃喃自语，眼睛已经不敢看向冷云舒。
冷云舒冷冷笑起来：“还有你的护卫阿得，曾经为了救你，被砍了一刀，变得不再是男人；你后院的云姬，曾经给你怀过孩子……”
“那些死了的人且就算了，这些活着的人，你真就要眼睁睁看着他们为你陪葬！赫连晔，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吗！”
这些事情，都是冷云舒上辈子跟赫连晔在一起时知道的。
她知道他夜夜噩梦，时常从梦中惊醒，不是因为愧疚，只是后怕。
她知道他仅存的一点良心，知道谁对他是真正的好。
冷云舒所说的这些事，句句打在赫连晔的软肋上。
他蹲在地上，脑袋埋在两只胳膊间，沉默了许久。
赫连晔终于抬起了头，深深地望向冷云舒：“这些事情，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冷云舒笑了，带着释然：“在我的上辈子，我曾经对你毫无保留，是你不懂得珍惜。”
赫连晔深深地看着她。
冷云舒，似乎真的很了解他。
过了好一会儿，他望向窗外，轻声说道：“拿纸笔来。”
冷云舒和赫连暻看着他在纸上写下了大大的三个字——认罪书。
认罪书上，写得很详细，包括赫连晔为什么要对冷千雪动手，又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又是怎么杀死冷千雪的，都写得很详细。
赫连暻看完一遍，仔细地收了起来。
有了赫连晔这份认罪书，就完全可以洗清冷云舒身上的嫌疑。
赫连晔看着他将自己的认罪书珍重的收进怀里，讥讽地笑了起来。
“赫连暻，你也别太得意！你真当只有我在跟你争那个位置吗？”
“你以为老四当真就跟你兄恭弟谦！比起我来，老四才是那个野心勃勃、一直盯着那个位置的人！”
“而且他盯的不仅仅只是那个位置！他可还盯着你的女人呢！”
赫连晔扫过他们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冷云舒看向赫边暻，冲他笑了笑。
赫连暻摸了摸冷云舒的脸颊，笑着说道：“我心里有数。”
赫连晔笑着笑着忽然没了声音，两人看过去时，他正好倒了下来，嘴角还带着血渍。
冷云舒刚想蹲下看看他怎么了，赫连暻拦住她：“我来。”
如果有可能，他希望冷云舒不要碰别的任何男人。
他在赫连晔颈部和鼻间试了试，沉默地站了起来，看向冷云舒，“死了。”
冷云舒最后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无声无息的赫连晔，无声地对他说了声：“再见！”
赫连暻在前面叫她：“云舒，走了。”
“来了。”
冷云舒拉下帽子，向前走去，再没有回头。
两人一走出去，就看到等在门口的赫连昭。
赫连昭回过头来，笑着说道：“你们出来了。”
他歪了歪头，显得特别无辜：“请太子和太子妃喝酒，可否赏个脸？”
赫连暻转头看了眼冷云舒，冷云舒冲他笑笑。
他勾起嘴角，“好。”
酒桌上，赫连昭举起酒杯，敬向赫连暻：“祝贺太子殿下从此之后少了一位对手。”
赫连暻也举起杯，两人碰过之后，又同时一饮而尽。
赫连暻看着赫连昭喝完之后，问他：“老四，你今晚找我们喝酒，不会就为了这句话吧？”
赫连昭爽朗一笑：“果然不愧是太子殿下，那我就也实话实说了。”
他竖起一根手指：“第一，前些日子，我无意得到了个消息，是跟太子殿下的身世有关的。”
赫连昭得到消息时，也是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赫连暻居然是先帝的孩子。
桌子底下，冷云舒握住了赫连暻的手，赫连暻捏捏她手心，示意她放心。
赫连昭看着赫连暻波澜不惊的脸，笑起来：“太子殿下，如果我要是把这件事告诉了父皇，相信父皇不仅仅不会放过你，想必更不会放过皇后，到时朝中肯定也会闹得血雨腥风。”
“你说，那时是不是袖手旁观，坐收渔翁之利的我，才是这最大赢家呢？”
赫连暻眼里带着笑，没有说话，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冷云舒却忍不住，冷声骂道：“赫连昭，你无耻！”
赫连昭看向冷云舒，脸上仍带着笑：“身为父皇的儿子，其实我比太子更有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上。”
赫连暻漫不经心地靠到椅子上，盯着赫连昭的眼睛：“看样子，四皇弟以前那幅与世不争都是做与外人看的了。四皇弟，好演技！佩服！”
赫连昭大笑起来：“太子殿下这话客气。皇室中人，又有哪个人不会演戏！不会演戏的人恐怕都活不到今天！”
赫连暻淡淡问道：“还有要说的吗？”
赫连昭竖起第二根手指：“其实我更倾向于第二个文案。太子殿下，你把云舒让给我，她会是我唯一的正妃，我会带着她远离京城，永居封地！”
冷云舒刚要说话，赫连暻拉紧了她的手。
赫连暻看向赫连昭，目光冰冷如箭，淡淡吐出两个字：“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