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一时间愣住，她没有反驳傅晟衍。
因为她很清楚，傅晟衍说的是事实，以陈家的人力财力，只分想不想，而不是做不做得到。
外婆是她最重要的人了。
猛然想起什么，姜绾转身要走，却听到傅晟衍在她背后凉凉道：“你外婆已经在出国去接受治疗的路上了。”
“我安排人陪着她出国，她一走，没人能够找到她。”
“除了我。”
姜绾先是松一口气，听见外婆安全，她倒是真心实意地对他说了一声：“谢谢。”
这句话姜绾说的一点也不阴阳怪气，带着十足的真诚。
傅晟衍却忽然眯了眼瞧她。
良久才笑起来：“所以姜绾，你应该知道不听我的话的下场。”
姜绾刚扬起的笑脸一瞬间定格在脸上，看着傅晟衍的目光也一瞬间从感激转换成惊惧。
所以傅晟衍会帮外婆出国，并不是单纯的想要帮自己躲避陈家的报复。
而是，威胁自己？
这一瞬间姜绾只觉得后背发凉，忽然觉得自己跟在傅晟衍身边一年的时间，竟然一点没看透眼前这个男人。
一股清风从屋外刮进来，树上蝉鸣聒噪。
可这一刻姜绾仿佛感觉不到这一切的存在，直到傅晟衍从宁州的手上拿过一沓文件递给她。
“签了吧。”傅晟衍说。
姜绾被他的话拉回思绪，垂头看了一眼傅晟衍递过来的文件。
粗粗扫了一遍，她就知道了大概的意思。
无非就是自己要做傅晟衍为期一年的助理，必须随叫随到寸步不离，并且不能反对他的任何指令。
姜绾轻咬着下唇，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门外的陈家更可怕，还是面前的这个男人更可怕了。
如果她恋爱脑一点，大概会觉得傅晟衍这么做是对自己有意思。
但她却清楚的知道绝对不会是这么回事。
恐怕他这样，侮辱自己的可能性更大。
想到此刻外婆已经在傅晟衍手上，姜绾深呼吸几口气，到底还是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年而已，很快的，不是吗？
签完字，姜绾将合同递给站在不远处的傅晟衍。
宁州立刻上前接过去。
她又问：“我可以再见我外婆一面吗？”
傅晟衍不置可否，单手揣在兜里抬步出看前厅，走出好远姜绾才听到他说：“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
跟在宁州身后出门的时候，姜绾清楚看见陈瀚依旧守在门口。
“姜助理，等我一下。”
改口还真快，姜绾嗯一声，点了点头。
宁州便走过去跟陈瀚说了些什么，姜绾穿着一件最简单的西装外套，一看就是男人的，长度刚好到她的大腿处。
不过她又在腰间系了一条皮带，宽大的衣服立刻变得有型起来，娇小的身子套在男士西装外套里，愈发显得她娇软纤细。
她看见陈瀚目光不善地瞪了自己几眼，眼底全是不甘和愤怒，但到底还是带着自己的人离开澄园。
宁州送她去机场的路上，透过后视镜看坐在后座的姜绾，没忍住轻挑了一眉。
刚想说话，姜绾的手机便嗡地响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