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装修豪华的包房里竟然出现了一个地下通道,除了钟渊,元览,其他人都是惊讶不已。
如果不是老六疾病复发,以及身旁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不能受到伤害,钟渊早就出去,避开伏击立马撤离了。
一旦人有了后顾之忧,势必是要处处想着对方的,迟岁对钟渊来说就是这样的存在。
此时,包厢外的走廊混乱一片,一个全身黑衣的武装小队快速守在元览的包厢门口。
宁意听力极其灵敏,听到门外异常整齐的声音知道他们被包围了。
“元览,你先下去带路。”宁意反应很是迅速,把昏过去的瘦弱男人一把背到身后,再撕开赌桌上铺的上好的绸布,三下五除二,把老六紧紧和自己扎住。
元览自知今天是自己惹事在先,毕竟是他选的地方,看了迟岁一眼,“都跟我来。”
“大哥,你先下去,我垫后。”宁意道。时间不等人,钟渊听完就跟着元览下去,拽住迟岁的手腕从来没有松下来过。
司徒通急急忙忙地在宁意的眼神下,跟着跑了下去。自己这是什么倒霉运气,出来都能遇上这种事。可是保命要紧,此时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现在剩下的只有那个带着面具的发牌女人,宁意想了想,“你也下去。”
门外的撞击声越来越强,幸亏他聪明,推过沙发早已经挡上了。宁意必须得让这个女人跟着他们一起,不然,等外面人进来,随便逼问几下,把他们就都全卖了。
女人也知道现在是个什么局势,不敢吭声,脱了高跟鞋,跟着司徒通就下去了。
宁意把背上的老六又绑紧了些,幸亏通道直径挺大的,背一个人完全容得下,下楼梯后,宁意小心翼翼地把地砖挪了回来,“咔嚓”一声,一切陷入了黑暗。
“幸亏老子机智。”宁意嘴上勾起了一抹笑,然后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当时看这个破玩意就觉得稀奇,没想到真能派上用场。
轻轻一吹,火光尽显,可没走几步,通道是越走越宽,壁灯也是越来越多,足矣把路照亮。
一行六人一直往前走去,迟岁感觉像是在做梦似的,外表略显破落的酒店,不仅有地下赌场,还有暗道?自己像是在电视剧里历险一般。
“别分神。”钟渊抓着女孩的手腕又使了些力气。
疼痛也让迟岁回过神,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刻,虽然看起来是大家都想出去,但人心隔肚皮,到底会发什么,谁也不知道。
元览走在前面,时不时转过头看迟岁一眼,他觉得挺对不住迟岁的,自己只当是逗趣,把她拉了进来,没想到不仅被钟渊给不依不饶地缠上,现在还要跟着他们到处跑。
钟渊要是听到他心里的话,估计都要吐血了,他和他没领结婚证的老婆亲热牵个手都不行了吗。
“还有多久?”钟渊问道。
“拐过去走个100米就到了。”元览此话一出,司徒通开心坏了,他这些年养尊处优,出行即车,哪里走得了这么多路,再说地下这么个小通道,空气流通地再好,也抵不过六个人啊。
但这话在某个人心里却是一个信号。
司徒通刚左转过去,那个戴着面具的女人一个肘击狠狠袭向宁意面门。
宁意揽住身后的人,往后退去时一脚踢向女人腹部。
“就知道你不是个好的。”宁意此刻没有一点意外,脸上是势在必得的微笑。
钟渊立马感受到了不对,推着司徒通往后,通道宽度只容一人进出。
司徒通看到后方的场景,也是一惊,刚刚那个美女荷官已经躺到了地上,胸口正插着一把匕首,面具露出来的眼睛睁地大大的。
”没事,解决了。“宁意从下地道时就感觉到这个女人的不对劲,饶是在赌场里看惯了一这事情,但平静到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未免太奇怪了些,
除非她不怕死,反倒想让一些人死呢。
宁意想好奇这女人到底长什么样,正要蹲下身子去揭开面具时,被钟渊制止了,“那面具是镶上去的,揭不开的。”
“妈呀,恶心死了。”想到自己揭开的时候看到的是没皮的人脸,宁意就浑身泛鸡皮疙瘩。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元览催促道,死了一个人罢了,总之这暗道等他们出去,自己就会毁掉,无谓有没有尸体。
“走。”钟渊道。
众人出去后,发现这暗道出口竟然是在一个后院里的地窖。
看他们出来,有人马上出来,元览问:“怎么一回事?”
着装像是店老板的男人,之前的市侩顿时成了精明,“是有一桌人起了冲突,造成了一些慌乱。”
男人又顿了顿,看了眼钟渊。
“说便是了。”元览道。
“称乱出来了一个小队,大概有七八个人,目标大概是这位先生。”男人说最后一句话时,看向钟渊。
“连十个人都不到,是玩过家家吗。”宁意嗤笑。
“小少爷此言差矣。”男人见宁意轻视,又补充道:“那些人身上不仅带着新型毒药,还有‘灭族’。”
最后两个字听到众人耳朵里,除了迟岁,俱是一惊。
‘灭族’,顾名思义,所沾之人,定会连累他人,可它最可怕的并非是可怖的传染性,而是破坏性,中毒者的内里会由其慢慢侵蚀,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最后化为一摊尸骨脓水,死相凄惨。
这药可以说是无敌,自然价格也是昂贵,再加上研制稀少,价格更是一增再增,现在已是无价之品了。
“他们拿了几支?”一直没开口的钟渊此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男人抬头只瞧了钟渊一眼就有又低下头去:“至少,至少两支。”
突然男人胯包有声音响起,“少爷,他们已经跟上来了,要不要现在?”
元览点头,“既然人已入瓮,就把他们端了吧。”说这句话的元览,脸上终于恢复了些玩世不恭的邪气。
“你和谁走?”钟渊突然问到迟岁。
“我,我自己……”
迟岁话还没说完,元览走到两人身边,“我带来的人,自然是我带回去。”
又低下头,附到迟岁耳边,“照片。”
钟渊的眸子微眯,狭长的眼睛生出些轻蔑来。他等待着迟岁的回答。
可没等迟岁决定好,宁意就等不及了,“大哥,我们走吧,老六到现在还没醒呢。”
看了眼宁意背上毫无动静的老六,钟渊纵使知道这是常态,但现在危险解除,自己还不带老六回去,宁意能在自己耳边喋喋不休一天。
为了自己的耳朵,也为了让迟岁不再尴尬,钟渊摸了摸她的头发,“注意安全。”等我来找你。
早在元览说完话,迟岁始终不做出决定来,钟渊心里就知道了答案。他现在不愿意强迫女孩,只好心甘情愿退一步。
迟岁感受到那只大掌一触即离,抬头看对方离去的背影,一时心里愁意顿生。
侧过头对着元览道:“快说。”迟岁抬起手腕看了看病,这会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五点之前她必须要坐上回度假村的车。
元览看一直沉默的迟岁这会有点生气,心里不知为何有点小激动,“你认识钟渊?”
迟岁自然不会让他知道,抬眼做询问状,嘴上却不说什么,有时候,动作比言语的作用更大。
“好吧,那你和我来,咱们找个地方坐着说话,没这一会,我腰还挺酸的。”元览无意识地感叹一声。
“那是你肾不好的原因。”迟岁直接上升能力问题了。说完,径直越过男人走。
恰在此时,从地里传来闷闷的一声“砰。”看迟岁一点都没被吓到的样子,元览心里彻底乐了:“这姑娘,还挺有意思的。”
“等等我啊。”元览跟了上去。
刚度过危险的钟渊几人出了门,就上了等在街边的黑车。
宁意背上的男人扶着躺到了车座上,“老六这是怎么了,刚刚也没什么啊,怎么就晕了。”男孩挠了挠头,“到现在都没醒。”
“他受伤了。”钟渊低头瞧着处理事务的平板,眼睛没移开地回答着。
一听老六受伤了,宁意就要扒着看对方的衣服看。
“你怎么又傻了,回本家。”钟渊撇了一眼“没脑子”的宁意,后一句话是对着前面的司机说的。
老六林昭是精神损伤,又不是被砍了伤了。
再看店面里,刚刚的店老板给元览迟岁两人找了叫小房间,元览也没兜弯子。
“那个漂亮女人叫陈茶,这个酒店,也是为了她而存在的。”
“那她现在在哪里?”迟岁忙问道。
“你和她什么关系?”元览不答反问到。
“她是我一个远房亲戚。”迟岁心里有一个猜测,但太过离谱,只好乱说一个,让元览信了就行。
“呵,我可没听说过她有什么亲戚,不然……”不然这么多年怎么会没有一个人来找她呢。
“你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迟岁不想和元览打谜语。最重要的是那个女人到底在哪里。
“她啊。”元览站起来,慢慢踱步到房间的飘窗前去,目光放出去,恰好能够看到,酒店的楼顶。
“她一直在那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