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碰我,别碰我!”迟岁用尽全身力气去推动身上那座大山,可是钟渊却岿然不动。
迟岁的泪珠汹涌地向外冒出去,反抗间,她在钟渊腰间突然摸到了什么了尖尖的东西,朝外拿出去的时候感觉自己被刺出了血,迟岁这才知道自己拿了钟渊用来防身的刀子。
被背叛愤怒席卷了所有情绪的钟渊,大臂突然感受到一阵刺痛。
迟岁刚刚闭着眼将刀子挥了出去,她真的好害怕,以前那个冷静自持的温柔男人早已消失,现在眼前的不过是一个披了暴力可怖外皮的男人。
伤口让钟渊回了回神,看到眼前把自己抱作一团蜷缩起来,打着颤的迟岁,钟渊捂住不断流血的伤口,将一旁的小毯披到了女孩露出了大片白皙皮肤的身上。
然后步履匆匆地疾步走向书房。钟渊找出了抑制剂,这是他专门找人研制的压制自己身体欲望的药剂。
钟渊知道因为小时候的原因,自己身体和别人都是不同的,虽然愈合能力以及各方面的抗体都高于常人,可是物极必反,如果毒素强烈的物质进入身体,会引起剧烈反应的。
钟渊曾经被人刺杀过,中毒后,堪称痛不欲生。
针管慢慢被推到最后,钟渊长舒了口气,幸亏这药只是春药,没能伤害到大脑,不然,他可不会像现在还能继续坐在这里。
意识稍稍回归清醒后,钟渊边往浴室边脱衣服,但并没有来得及处理胳膊上刚被刺出来的伤口,鲜血汩汩地往外流着,沾得上衣裤子都是鲜红一片。
钟渊急需释放自己的欲望。
良久,浴室里传来男人一声喟叹。
迟岁手里紧紧攥着防身的刀子,直到身上落下了毯子,才敢睁眼,这时候只来得及看见钟渊宽肩窄腰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他走了?他走了!
看到钟渊竟然停下了动作,迟岁是不敢置信却又很是庆幸,忙找上一件衣服穿上,把自己的证件快速地从桌子里翻找出来,可从迟家拿出来的照片怎么都找不到。
迟岁把那本最下面的书使劲往下抖了抖,还是什么都没有掉下来。着急的迟岁快要哭出来了。
害怕时间拖得越久,钟渊马上就能回来。迟岁最后只好忍痛不再去找相片,把证件拿好就要往楼下走。
钟渊的的书房在走廊另一头。
迟岁跌跌撞撞地跑下楼,左婧雪已经不见了,迟岁猛地把大门打开,外面的阳光泄露进来时,女孩面前是吴叔等候的背影,转过身来,笑容依旧,迟岁只觉得一阵恶寒。
明明外面艳阳高照,女孩觉得自己掉进了冰冷石窟。
迟岁这时候才觉得自己当初为了躲避蓝卓鹤的威胁,而选择答应钟渊的要求简直是一个愚蠢无比的决定。
“小姐,你怎么到处乱跑?少爷还要看见你呢。”吴叔带着笑意说道。
迟岁觉得他们都是披着人皮的恶魔,把门口置物柜上的花瓶举起来猛地砸向吴忠的脚下,想要恐吓他又来,可吴叔只是轻轻招了招手,旁边两侧就上来了两个一看就是练家子的女保镖。
一左一右架住了迟岁,往里面带去。再次回到锦苑的恐惧让不禁高声喊到:“你们都是骗子,都是骗子,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最后一句掺杂着不甘。
“为什么?”这一句话问得吴忠一阵火起。
当初少爷不管公司里或是其他任何人的劝阻威胁,誓是要和金家蓝家正面对抗,就为带回一个还没长开的小姑娘。
吴忠本是不同意的,一开始也是百般劝阻钟渊,好话坏话都说尽了,只换来他家少爷轻飘飘的一句,“吴叔,我是把她当钟家当家人看待的。”
此话一出,吴忠有再多不解不甘都没用了。他可以逼迫钟渊去做什么不去做什么,但不能逼迫他喜欢谁不喜欢谁。
再说,上一任家主多好啊,最后还是因为私人感情,把一切都毁于一旦了。
为了不让钟渊重蹈覆辙,吴忠彻底甘愿对待迟岁像对待他家少爷一样。
可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让吴忠再也不相信迟岁。他家少爷把一切好的都竭尽全力送到迟岁身边,可她是怎么回报他家少爷的,竟让女人下药给钟渊,以便苟合,真是太过毒妇心肠了。
吴忠现在一想起刚刚拖下去的那个女人说是迟岁她做的一切时,自己被气得直发抖。
少爷对她多好啊。可迟岁呢,不禁恩将仇报,现在事情败露之后,还妄想逃跑。
他真是看错了人!还以为对方是多么一个纯洁善良的姑娘。
现在把迟岁看住,等他家少爷好了之后,再作处置。
钟渊打了针,再加上自我疏后,已经能够稳住情绪了。想到刚刚之前自己的失控,他不禁闭上了眼。
忍了那么久,居然在今天全部毁掉了。
钟渊本是想让迟岁毫无防备地把自己放到心里面去,可今天他被下了药,没有控制住,恐怕之后很长时间都很难让迟岁对自己放心戒备了。
揉了揉额头,钟渊才拿起一旁从左婧雪手中拿过来的相片。
刚刚没有看清楚,现在看里面那个摇曳生姿,放到现在也可以媲美一线明星的女人,钟渊还是不可思议。
她们竟然是母女?钟渊曾经见过迟岁小时候的样子,可以确定照片里的女孩就是她,再看现在的迟岁,虽然没有完全长大,可举手投足间可见和她母亲一样的风范。
捏了捏照片,钟渊仰靠在沙发上,最终还是决定不能让迟岁继续找下去,不然依照自己现在的实力,出了事,没有百分百的保证能护住女孩。
“少爷,迟岁想走,被我拦下了,现在在大厅待着,任您吩咐。”吴忠的声音在整栋别墅及里连接的了可视电话中响起。
钟渊阖起来的眸子,一下子睁开来,刚还没下去的被欺骗的怒意一下子又被这把火给烧了起来。
他都忍住不伤害她了,为什么还要跑,待在自己身边就能让她这么难受那?是自己对她还不够好吗?
钟渊来不及再多休息一会儿,换上了新的衣服就下了楼。
迟岁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在等待对方最后的决定时,她也在思考自己自从重生以来所经历的事情,所做的决定。
虽然自己很快地脱离了迟家,可物极必反,反倒惹来了不少麻烦事。或许是自己操之过急才成了这个样子,至于钟渊……
迟岁觉得自己或许对他有感激,可也被对方的独占欲折磨得所剩无几了。
不如等他下来,好好和他说一说,欠他的钱,无论多少,自己都愿意换的。
对了,还有左婧雪说的,什么她让做的?迟岁直觉背后肯定是自己不知道,而且与她无关的事,待会也要和钟渊一并说清楚。
听到脚步声的一刹那,迟岁灵敏地睁开了眼睛。第一眼就发现了对方胳膊上未处理的伤痕,血迹已经渗透到了衣料上了,想到是自己挥刀做的,内心生出了些许歉意来。
而眼前的男人恢复正常后,显得玉树临风般英俊迷人,可一想到他发怒的模样,迟岁也不再去想了。
刚要开口,却被男人抢先道:“吴叔,那个女人还在吗?”
说的是谁,在场的都清楚。吴叔微微躬身道:“回禀少爷,人已经在地下室了,需要问什么,少爷指示一声就好。”
钟渊点了点头,然后挥手道:“你们都先下去,”
吴忠一瞧少爷要和迟岁单独待着,很是不愿意,“少爷,我留下来替您处理伤口吧,久了是会感染的。”
钟渊明显此刻心情不佳,不愿再多说,挥了挥手,示意吴叔不必再说了。
吴忠叹了口气,带着两个保镖退了出去。
身旁两个压制她的保镖走后,迟岁并没有感觉多放松,而是连空气都快勒着自己喘不过气来了。
“我不知道左婧雪在说什么,但我没让她做过任何事情。”迟岁顶着钟渊炙热的目光,艰难开口。
“没做过?”钟渊笑了笑,突然俯下身捏住迟岁的脸颊。
“我信你当然没让她下药给我,更没让她主动勾引我,你只不过是冷眼旁观罢了,是吗?”
最后两个字在钟渊嘴里像是打碎了吐出来似的。
迟岁惊讶道:“下药?!”难道刚刚钟渊对自己仿佛失控般做出的一切是因为吃了左婧雪下的药?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钟渊嗤笑出声。他知道迟岁没那个胆子让别的女人拿药害自己,可如果是她知道却不劝阻呢,只是当作身外之事,他钟渊和哪个女人亲热上床,和她迟岁一点关系都没有,反倒还能落个自在,有这样想法的迟岁才真正叫钟渊难受。
他以为他已经把对方的心捂热了,可是哪里又惹得她不痛快,恨不得在自己身边当个透明人,到底自己对她还有哪里不好。
听到钟渊这么问自己,迟岁呆愣了一秒,垂下眼睫道:“我真不知道她下药给了你,我……”
她只是觉得左婧雪那么漂亮的女人,钟渊应该会动心的。
自己或许可以给左婧雪一个机会,让自己赌一把,赌钟渊不是非她不可,可结果并不如她所想。
钟渊气极反笑,把照片撇到了迟岁眼前,“有些事情,你不用反复去确认,有些人,你更不用去找。”
看到钟渊竟然将自己藏起来的照片拿走,生气的迟岁立马反问道:“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