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岁被男人揶揄,小脸顿时烧了个粉红。
锦苑是个三层小别墅,与其他幢离得较远,像是单独圈出来的,周围都是些松树,枝繁叶茂,一片仙境似的。
“阿年,过来坐。”钟渊拉开餐桌最前面的椅子,等着迟岁入座。
“谢谢。”女孩道谢。
钟渊嘴角轻勾,没有说话。
餐桌没一会就摆上了热气腾腾的饭菜,迟岁还以为钟渊会更喜欢吃西餐,没想到都是红烧排骨,蒜蓉油麦菜这样的家常菜。
“快吃吧。”男人说完就开始动筷子。
饭桌上的两人食不言,表面一片安静,迟岁心里确实随着晚餐进度而越来越忐忑。
包养,是不是要做那种事,可她……即使重生了一次,迟岁对男女之事还是一概不知。
犹如凌迟上刑,迟岁的心煎熬着。
“不用收拾,你到处去转转。”
看来金主是让她熟悉熟悉环境了,迟岁“嗯”道。
锦苑外面是黑墙白瓦,内里也带着江南水乡的淡雅,迟岁从餐桌前的落地窗看过去,后院竟有一片小湖,湖上木桥独立,有一番遗世独立的意境。
迟岁刚看了看窗外的景色,转过头时,发现用餐完毕后,偌大的一楼竟空无一人,钟渊早已经进了书房。
迟岁踏着楼梯向上去,吴叔告诉她,自己的房间在二楼最里面。
木地板的色泽低沉发暗,这座房建了该很久了,墙壁两侧没有任何照片挂饰,迟岁手指抚摸着暗色的壁纸,一步步走到了尽头的卧房。
轻轻拧开门把手,里面却是与整栋楼风格截然相反的模样。
一片淡粉,连正中间的那张大床都是带着帷幔的公主床,更不用说窗帘,衣柜,但也不全是粉色的,书桌地毯都是米白色的。
粉色却不幼稚,这间房的设计是钟渊特地找国外设计师设计并最后一起讨论出来最有少女心的方案。
他想宠她,就什么都愿意为她做。
迟岁说不上自己在看到这一切时内心泛起的涟漪,只是在彻底迈入房间后,感觉自己踏进了一个梦幻且柔软的世界。
她坐到床上以后,还是感叹于钟渊的细心,无论迟岁上辈子接触的宋清淮,还是这辈子再见的蓝卓鹤,她都没有感受到过这种令人心安的感觉。
可迟岁心底深处也明白,这些都不属于自己,而是自己代替的那个女孩的。
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明白自己的本分,安安稳稳度过这三年比什么都重要,迟岁心里默默诫告着自己。
可她不知道,当两辈子被人抛弃,从未感受到温暖的时候,看见有一抹阳光照到了自己身上,是多么想把它抓住,一直温暖着自己。
“叮咚。”手机上有条信息进来。
“C大3食堂二楼,下午见,迟岁,我等你下课。”后边还跟了个大大的微笑。
来自舒克。
迟岁心里有点雀跃,她没想到舒克还能找自己,毕竟她下午还进了警局,舒克那么有名的一个人,肯定不愿意找一个可能会有污点的人。
转眼雀跃转为低落,迟岁不是没看过小说,为什么别人的重生是大杀四方,尽兴报仇,要风有风要雨有雨。自己却只能被人一步步逼到绝地求生的绝路上去。
是不是一个人要想平平淡淡地过活下去是不可能的,只有实力护身才可以保自己周全。
内心还没给出答案,女孩脑子里就闪现出了下午的那幅场景,虽然不知道钟渊背靠哪家,可蓝卓鹤不是被轻轻松松地打发掉了吗。
只有让自己强大,才不会被欺负,被别人当做棋子任意摆弄。
手下飞快地回了消息,“好的,那我们到时候见。”
刚发出去,舒克就回了消息,“那我们不见不散,我很期待你,迟岁。”显然那头是等着自己的回信。
迟岁回了个大大的谢谢过去。她也很期待自己明天的表现,希望一切顺利。之后,迟岁也不再去想些有的没的,打开手机回了魏念慈的几条消息,就打开网站搜索有关平面模特的有关知识。
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着,等钟渊进来就看到女孩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机屏幕,“不累吗?”
“啊?!”迟岁被吓得哆嗦了下,差点把手机给掉下桌子。
“小心。”钟渊身手极快地接下了手机。
“桌子上有电脑,那边也有可升降电视机,以后别长时间看手机,对眼睛不好。”钟渊扶住椅背低下身子,把手机递了过去。
男人视线里女孩的睫毛扑闪扑闪地,真是可爱。迟岁却是被吓得不轻,她正看得入神,就被男声给吓了一跳。
心脏吓得砰砰直跳,一时没注意到男人离自己有多近。
“谢谢。”迟岁慌张接下手机。
“没事,也快到点了,快去洗漱,早点休息,我已经和学校说了你不再住校,明天让司机送你去学校上课。”钟渊语速极快却又清晰地吐出一大串话来,直叫迟岁发晕,隐隐约约也只听到了前面几个字,休息?
迟岁忙逃跑似的进了卧室自带的卫生间。
看着女孩兔子一样的背影,钟渊这次轻笑出了声,然后走出了这间粉粉嫩嫩的房子。
等迟岁洗漱完换好从家里带的睡衣出来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钟渊不在了。
看了看手机,已经十点半了,还是快点上床休息吧。迟岁一躺到暖绒绒的床铺上,就感觉自己像是在棉花上睡觉,轻盈盈的,像是把人托了起来。
伸出手臂要去摁掉台灯时,迟岁像是听到了门口有什么声音,可停下动作再去听时,只有一片寂静。
迟岁只好继续关掉了床头灯,她一点都不喜欢灯光照着自己,像是在炙烤着她。可还没安稳半晌,门被打开了。
迟岁忙起身打开刚刚才关掉的灯,台灯光线微弱,照的门口站着的男人影影绰绰,迟岁有点害怕。
因为她知道那是钟渊,她不想那么快,以为锁了门,男人不会硬闯的。这是迟岁凭借着与男人短短相处半天的直觉所做出的决定,可钟渊自己拿着备用钥匙打开了她锁上的门。意思不言而喻,迟岁的直觉错了。
女孩低下头不说话,钟渊看着只能望见迟岁从耳侧到脖颈的白皙,直至肩侧的衣料将风光遮住。
钟渊没有很生气,这是他意料之内的事情,或许可以这么说,如果近一段时间内迟岁有任何剧烈地反抗厌恶他的行为,他都可以理解并且接受。
可他忍不住,在既定范围之内,他急需要汲取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
“你不要担心,我不会做什么的。”男人转身轻合上了房门,见钟渊离自己越来越近,迟岁一点都不相信对方的话。
“能,能不能等一段时间再……”忍着羞耻和急切,迟岁提醒着钟渊。
可对方脚步未停,径直坐到了床上。
迟岁这时候才看清对方的样子,或许是因为刚洗过澡,黑发还湿哒哒的,穿了一身的黑色睡衣。
迟岁不得不承认这样的钟渊很好看,可对上那双没有了眼镜遮挡的双眼,她还是有点忌惮,黑曜深邃,那双眼像是要把自己吸进去了似的。
“不要想太多,我还没那么饥渴。”迟岁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钟渊又让她的神经紧绷起来。
“不过,阿年,你需要习惯我的,不是吗?”
说完不知从哪拿出来了一条厚毛巾,“你过来,我给你擦擦头发。”
迟岁不喜欢用吹风机吹干头发,所以一直都是用毛巾把水分吸得差不多后,就上床睡觉,虽然还是有点湿但并不影响睡觉。
这时候男人招着手,迟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还是呆坐着,钟渊干脆彻底坐上了床,靠近了女孩。
“眼睛闭上。”男人一说话,迟岁就顺应着合上了眼眸。
自己怎么就那么听话呢,迟岁心中满是后悔。
可男人可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只是边擦头发,边说:“以后不要湿着头发睡觉,长久之后会头疼的。知道吗?”
被擦的昏昏欲睡的迟岁下意识点点头。钟渊凭借着身高优势,看迟岁头一点一点的,像吃食物的小松鼠。
长指戳了戳迟岁的苹果肌,果然软软的,还一弹一弹的。迟岁一下子被戳醒了,她实在是太困了,今天和坐过山车一样地,心神疲劳的,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来,你给我也擦擦。”钟渊把湿漉漉的发顶凑到迟岁被塞了毛巾还举起来的手下,“帮我擦擦吧。”
迟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钟渊带着擦对方的头发,慢慢地,钟渊的手即使松开,迟岁没再感受到灼热的温度的时候,双手还是细致地擦着男人的头发。
自己的金主,她还不好好伺候,真是会作死的,迟岁清醒后提醒着自己。
直到男人说停,迟岁才停下酸痛的手掌,真是不试不知道,维持一个动作好累啊。
钟渊取掉吸够了水的毛巾,揉了下女孩的头顶,“睡觉吧。”
迟岁一沾上床铺,就去会了周公,她实在好累,一点精神也提不起,最后在注意着身后男人动作的意识慢慢消散中睡着了,连灯都忘了关。
钟渊关了灯,上了床铺,看着背向自己睡觉的女孩,没有太过靠近,却慢慢地,慢慢地隔着薄被搭上了女孩。
就这样,让他接近她,慢慢接近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