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悦刚刚放过血,手腕上缠绕着纱布,有丝丝的血迹染红了纱布。
席诺坐在床头,双手拽成拳头放在膝盖上,一双眼眸一直在幽深猩红和清明之间转化,目光却抵不住的落在她的手腕上。
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
他使劲甩了一下脑袋,甩掉脑袋里不切实际的幻想,猛地坐起身,“你们守着夏悦,我出去一下。”
“爸……”爸!
两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席诺已经消失在病房里。
两个小家伙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见疑惑。
“爸爸这是怎么了?”夏梨珂盯着紧闭的房门,问出声。
席念安摇头,“爸爸一定有他自己的想法。”
“对!”夏梨珂认可的点头,小手轻轻抓住夏悦的手指,趴在床上,额头抵着夏悦,“妈咪,你干嘛总和自己过不去?那些人不值得,你值得更好的,更何况,你根本不需要他们,不是吗?”
“……”
夏悦依旧昏睡着。
席念安从另一头爬上床,小手抓着夏悦的另一只手,“小梨儿,你会医术,能不能让妈咪早点醒过来。”
夏梨珂摇头,一张笑脸轻轻皱着,“其他人,我有办法,可是妈咪不行,因为妈咪是失血过多,而妈咪的血液又太过特殊,不过……”
她突然想到什么,眼睛瞬间亮了,跳下床,‘哒哒哒’的朝外面跑去。
“小梨儿!”
席念安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不放心的跟着跳下床。
病房外。
席诺靠在墙上,闭上眼睛,大口大口的深呼吸,脑海中,全是刚刚夏悦手腕上的鲜红。
他清楚的感觉到心底的渴望。
他就像是一个吸血鬼,疯狂的想要吸取夏悦身上的血液,可她知道,这样是不对的,所以选择远离。
“爸爸!”一只小手抓住他。
席诺睁开眼眸,眼底强制性恢复清明,垂眸,“怎么了?”
夏梨珂没发现他的异样,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像是有星星,“我想到一个让妈咪接受你的方法,快进去。”
小小的手,软绵绵的。
席诺无法拒绝,跟着她进门,却把目光刻意避开夏悦,像是洪水猛兽。
“爸爸,你坐在这里!”夏梨珂让他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出去找医生,“暂时不能动啊。”
“好!”
病房里突然安静下来。
席诺坐在凳子上,闭上眼睛,却又止不住的想要看向夏悦的手腕。
席念安站在一边,看着席诺别扭而又犹豫的动作,小眉头轻轻皱起,小手放在下巴上,仔细端详着。
“老头子,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妈咪的事情?或者说,你心里是不是有狗了?我告诉你啊,如果你心里有狗了,我们一定把你扫地出门。”
“你在胡说什么?”
“看看,心虚了!”
席诺抬眸,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不重不轻,却让人心底发怵。
“闭嘴。”
“明明做错事,还不让人说,要是心里有狗了,就趁早离开妈咪,不要平白的耽误妈咪的青春,真不知道你们大人一个个的,怎么做事这么喜欢拖泥带水。”
“关禁闭?”
一句话,让席念安吓得朝后跳,鼓着嘴气愤的瞪着他,却不敢在开口。
他严重觉得老头子是在威胁他,还有证据,可他不敢说。
呜呜呜……
很快,病房门再次被推开。
夏梨珂带着医生进来,就看到这样诡异的一幕。
席念安站在床头,气鼓鼓的等着席诺,一副有苦不敢言的模样,而席诺,拼命的想要转移目光,视线却总是落在夏悦身上,就好像夏悦身上有什么吸引他的一样,而他完全将席念安抛到脑后,不管。
“医术叔叔,我妈咪晕倒是因为失血过多,对吗?”
“嗯。”医生低着头,不敢去看床那边。
“那行,你帮我把这位先生身上的血液输送给妈咪,不用太过,两管就够了。”
“这……”
“相信我。”
医生看着夏梨珂,点头。
谁叫她是大小姐,这医院都是他们的,他不过是一个打工的,当然要听命行事,当然,他也是相信大小姐是不会害夏悦的。
席诺抬眸,不解的目光落在夏梨珂身上,却什么都没有问。
医生立刻准备器材,替夏悦输血。
鲜红的血液顺着输血管流入夏悦的体内。
莫名的,席诺的视线一直盯着血液,无意识的吞了下口水。
“你想做什么?”席念安鼓起勇气一下子拉住他的手。
刚刚,他清楚的看见席诺眼底的猩红,像曾经每一次犯病一样,心吓得一哆嗦。
好在,席诺看向他的时候,眼底恢复清明。
“我警告你啊,别做禽兽不如的事情。”
夏梨珂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却碍于有医生在这里,不敢笑得太放肆,只能使劲的憋着。
憋着,憋着,小脸通红起来。
“想笑就笑,不用憋着。”席念安没好气的开口。
这个家,看来只有靠他撑起了。
爸爸脑子有问题,容易犯病,小梨儿太过单纯,容易被人骗,妈咪还躺在床上,容易受伤。
哎,小小年纪,他就承受了不该承受的担子!
看来,他还需要努力啊~
夏梨珂摇头。
她真的不想笑的,可这个场景,怎么那么像是两个男人为了妈咪争风吃醋呢?
真的,她一点都不想笑,除非是忍不住。
“噗嗤!”
夏梨珂没忍住,笑出了声。
关键是,哥哥一直不放手,虎视眈眈的盯着爸爸。
“小梨儿想笑就笑。”席诺用另外一只手揉着她的脑袋,转移注意力。
医生一直低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终于,两管血输完,“好了,我先出去了。”
“谢谢医生叔叔!”
医生低下头,快速离开。
刚刚,他竟然觉得那个男人很可怕,尤其是他的手碰到夏悦时,有一瞬间,后背冒出冷汗。
还是趁早离开的好。
“你在笑什么?”等到房间里只剩下他们几人,席念安才开口。
只要妈咪不在他身边,或者睡着了,他就不会白莲花。
“我没有笑什么啊。”夏梨珂转移话题,“爸爸,刚刚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