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满意的看着面前炸出的大洞，挺直脊背走进去。
里面，还是尘土飞扬。
所有人都抓着东西靠在角落里，惊恐的面面相觑。
是地震了吗？
夜火速将所有人控制起来，像是串串串一样把所有人绑在一条绳子上，等到尘土消失，他们才看清楚面前的人。
“夜，你这是做什么？”
夜视若无睹，径直朝着零的方向走去。
零安静的躺在机器旁边。
那张和人几乎没有差别的脸庞，只是，一双眼空荡荡的，早就没了所有的情绪，就是个被人制造出来的机器人。
“零！”他开口。
“……”没人回应。
夜看向那些人，“她怎么了？”
那些人偏过头，不去理会。
一个叛徒罢了，更何况，只要那个人回来，夜就豪横不起来了。
夜冷笑，“不说？”
那些人依旧不理会。
他看向旁边透明罐子里装的淡蓝色的液体，一向没有任何表情的眸子中透露出淡漠，“我记得，要想做出这一类的机器人，你们做过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最可恶的是，用人做实验，应该就是那个液体吧。”
夜说着，已经到处一定剂量的液体。
“既然害了那么多人，那你们就去向那些人赎罪。”
“你敢！他回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终于有人怕了，恶狠狠的看向夜。
这些人对机器人有着偏执的热爱，加上遇到那个人，所有的心思已经扭曲起来，为了完成自己的实验，不惜一切代价。
夜学着他们的模样，没有理会，把液体分装在几个杯子里，一步一步朝那些人逼近。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们的心尖上一样。
“我们可都是看着你长大的，要是伤害了我们，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连容身的地方都不会再有。”还有人死鸭子嘴硬。
以前，这些人把他当作实验对象。
如果不是自身体质的问题，早就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了。
现在冷漠的性子，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夜在他们的挣扎下，把这些液体喂进他们的嘴里。
很快，所有人都剧烈的颤抖起来，眼珠子渐渐的没有在转动，木讷的像是没了灵魂，但因为剂量不多，在痛苦的挣扎后，稍微恢复了些意识。
“告诉我，零到底怎么了？”
他们想要伸手。
身体僵硬的像是木头，脑袋无法驱使着手脚。
“如果不想变得怪物，最好告诉我，否则我会让你们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是怎么变得僵硬的。”
说话时，夜已经转身，还要去接那些液体。
那些人慌了。
看着别人受折磨时，他们心底有着变态的满足。
但自己成为那个实验品时，从心底发出颤栗。
“不……不要！”说话都开始不利落，甚至有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像是中风一样。
夜没有停止动作。
他们怕了。
“我……我说。”有人无法承受恐惧，低头。
夜回头，看向其他人。
一个眼神，足以让所有人害怕。
所有人低下头，“我……我说。”
夜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到那些人身边。
在夏悦身边呆了一段时间，他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所以不会在随心所欲的做恶，很多手段也只是吓唬这些人。
而面前的这些人，把人命不当人命，他做出这些，也无可厚非。
“他……他，不愿意，放弃，这么，成功，的，一个，机器人。”那人说话一字一顿，很不利索，说出这么多字，已经耗费了很多的精力。
立刻有人接上，“所，所以，让，我们，取了她了芯片，然，然后研发新的芯片，她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现在装上芯片了吗？”
他们点头。
“她，她还在适应，阶段，所，所以还没有苏醒。”
“以前的芯片呢？”
“毁，毁了。”
夜的手顿了一下。
他自然清楚那个人手狠手辣的程度，从来容不下一个不听他命令的人，即使是机器人，也不行，芯片可能早在取出来那一刻就毁了。
夜看着不远处的零。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
可这次睁开眼，已经不是零了，因为芯片已经换了，也不会再有之前的记忆。
“还能恢复吗？”
那些人摇头。
夜的脸色很不好看。
他想了想，带着零离开。
他没有注意到，角落里有个人撑着僵硬的身体，艰难的蠕动着，已经靠近一个黑色的按钮。
那个人眼角有着毁灭的疯狂。
他艰难的回头，看着夜的背影，“毁，毁灭吧！”
整个控制室瞬间震动起来，也发出刺耳的报警声。
很快，这附近其他人都会赶过来。
而夜，也将会为他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这个地方的秘密，就让它埋藏下去，一旦暴露出去，后果不是任何人能够承担的。
夜清楚的看着，眼前被炸出的那个大洞被封住，整个控制室处于封闭的状态，不断的冒出水还有异样的气息，很快，这里的空气稀薄起来，温度也在慢慢升高，整个控制室似乎成了烤炉。
刚刚那些人手脚僵硬的靠在地上，看着夜的方向。
“休，休想离开，这，这里不，不能暴露出去。”
迎接他们的明明是死，可在他们眼底看到了义无反顾，甚至看到了解脱。
控制室开始猛烈的摇晃起来。
控制室里所有的东西都被砸到地面，砸到几人身上。
夜咬紧牙关，用最快的速度查看四周。
四周早在被封死了。
他……今天走不出去了吗？
夜靠坐在地上，盯着天花板，零被安放在他的身边。
他轻轻的勾起唇角。
这么多年的折磨，也该落下帷幕了。
只是好遗憾，没有和夏悦他们道别，那还没有承认，却已经在心底认可了的父母，那个给了他生命的父母。
对不起，他就要出不去了。
以后，就当他没有出现过吧。
夜绝望的闭上眼睛。
就这样挺好，只是还有些遗憾。
控制室已经被毁的差不多了，夜差不多被埋葬在那些实验罐罐中，隐约间，他感受到一双盯着他的眼睛。
睁开眼，正好和零对视。
“你……”